“谢太妃。”穆惋月谢恩起身,坦然接受贞太妃在她身边上移下藐的视线。
最近的天气是愈发大了,她月兑去女官服后的这身轻装十分得宜。柳绿色的长裙,着以浅淡色的翠烟衫,领和袖都绣着栀子花的花瓣。一双美目秀美如水,额眉淡扫更衬她肌腻若雪,身姿翩然而立,真似在水中央伫立。绾住的青丝中带有玉钗,还有几点新鲜的海棠花,淡雅的清香不禁使人心旷神怡。流苏穗儿很好的坠在耳边,伴着几根青丝摇摇曳曳,煞是动人。
“这身装扮如此衬你,少不得本宫要成全你了。”贞太妃且说且给席嬷嬷使眼色,席嬷嬷会意后迈步离开,在门轻轻扣响时她说:“头回见你过来时气势汹汹,似要向本宫讨债似的,今日一见怎不见你开口作声呢。”
“头回是臣妾太鲁莽了,若是没有太妃,便不会有臣妾的今日,臣妾感激万分。”贞太妃话里的冷嘲意味她不是听不出来,既是在屋檐下,她必须得低头。
“想通了就好,若是本宫事先告诉你本宫的安排,皇帝是何等谨慎一人,若是你露出半点儿破绽岂不是功亏一溃。”贞太妃不紧不慢的叹息道:“有些事情水到渠成总好过刻意制造,皇帝可有跟你说什么吗?”
“皇上说他去绮央宫前喝了些酒,所以把那日的情不自禁都归咎在他自己身上了。”如实而答,可皇甫宇出现在她面前时浑身有没有酒味,她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是么?他还算是个男人。”贞太妃起身移向一旁的花架,那花架上摆放着一盆十分珍贵的依兰花,她伸手去拨弄花瓣,花瓣的碎影就在地面上无声的来回摇动,“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怨本宫做这样的安排,可是你别忘了,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大臣太监,除了用皇帝临幸你的方式外再无他法使你能留在他身边。我们都想达到目的,就得快而且不择手段。”
她很明白,从前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让她献出身体去给那个负心人糟踏,她做不到。所以她彷徨,入宫数月毫无收获。然而贞太妃的计划,将她本在原地踏步的路阻断了,且在她毫不知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迫使她最终走到这一步。
此时,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谢。“臣妾明白。”
“不,彤妃,你一点儿也不明白。”贞太妃缓步行至穆惋彤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也许你还有点儿替你姐姐报仇的心思,但本宫在你眼里看到的是你更贪恋皇帝赐于的荣华富贵。你不知道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来自于权势,如果没有权势,荣华富贵根本不会青睐尘世间任何一个凡人;你更不知道想要得到在权势掌控的途中得牺牲多少人,得付出多少代价;而你姐姐穆惋月就是这个过程中的牺牲品。”
薄薄衣料下的心在狂跳,她极力遏制住自己不要因为贞太妃的话而冲动。“姐姐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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