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奈一早便差去了冷刃,又打发走了秋菊,独独一人留在鸾香殿之中,一手捏着砚台,一手捏着冷刃的那只书卷细细的研究着,这砚台莫非和这书卷中的秘密有关系么?可是琢磨了半晌,古奈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异样的端倪。
“书只是书,砚台只是砚台而已。”齐桓走进屋中的时候,淡漠的态度,悠悠了了的唤了一声。
“可是一旦这些东西都至于一个人有关系,那书与砚台就不只是东西了,而是牵连起来的一条线,可以带出千丝万缕的事情,不是么?”古奈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执,把砚台也放在桌上,朝靠近桌前的齐桓面前一推:“要不要说说看。”
“没兴趣。”抬起手要去拿砚台,可是伸出的手又慢了一步,被古奈抢了先。
“昨天的事。”古奈看着来人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毫无畏惧之意的一笑置之:“她呢?不是该跟着你来么?”那一幕就是古奈的计划,她算准了齐桓肯来,那晴双悦就一定会随在齐桓的身后跟来,可是现在呢,怎么自己又算漏了一步,莫非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好意思说?”齐桓出口的话语恶狠狠地仿佛可以撕碎面前的女子,片刻后,他忽的便的平静了许多,闭上眼睛,缓缓地睁开:“她不会再来了,我的死活与她无关了。”失落落的语气竟让人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悲哀感觉。
“这可不怪我,如果她爱你,她就一定会来,我猜,多一半是她选择了你,而你的选择却让她失望了而已,所以她才会抛弃你的不是么?”古奈眨巴着眼睛,定定地望着齐桓,看了又看,心中仿佛能猜出了一些端倪,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晴双悦就亏了。算了,管她呢,只要有齐桓这个高手在,还用担心武赢不了么?何况是非成败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不过古奈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两人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桓扬起脸轻轻地一记苦笑,话锋一转“你好像很喜欢断案。”
“还好,头脑好一些而已。”古奈浅笑着,报以一记回答。
“好,那齐桓讲个故事给你。你慢慢听就好。”齐桓不请自己变落座在椅子上,执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压下了一口算是润了润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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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韩月国只是一个边陲小国,当时的韩月根本不足为惧,而这个时候便有了两足鼎立的两个国家,他们兵力雄厚,各自霸住着南北两方,互相拼抢,抗衡着,谁也没有打赢谁的把握。这个时候,还没有冷夏,两国的纷争,群雄四起。乱世生英雄。
以冷夏的开国皇帝冷江为首,有三个男人也纷纷涌现出了其过人的才华,以江湖为首的齐凌,以文才为首的端素阳,领兵打仗从小生在朝堂长在朝堂的俞平,还有当时朝堂之中的大将展锋。
当时的北国公有一女儿,才貌兼备,名唤——佘娘。北国公有言,谁要是能替自己将南国的领土夺下来,便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娶回去,更是可以把北国拱手相让于这人。
于是冷江与俞平走到了一起,不同的目的,一个为了权势,一个为了心中所爱,两人开始过起了南征北战的生活,收月复了齐凌,端素阳,展锋。立时九年,终于平定了南国,取下了南王的首级,冷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北国的国主,建国号为冷夏。而俞平也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自己心仪的佘娘,被封为俞王,齐凌成了大内锦衣卫统领,端素阳成了端王爷,展锋依旧是开国的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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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讲到这里话锋一顿,没有再往下说,古奈歪着头,正听的上瘾,却没了声音,不由地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齐桓的声音牵的长长的,声音仿佛不似真切的一般:“佘娘成了这冷夏的二皇娘,男人们全部死了。”
“什么?!”古奈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二皇娘就是佘娘,那能证明什么?冷刃的父亲抢了俞平的女人,所以对方开始报复的对么?可是不对啊,如果这个冷江真的喜欢佘娘,就不会把佘娘让给俞平啊!“这故事,你从哪听来的?”
“这个你别管,但是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因为没有人要你相信。”齐桓手落在古奈听故事的时候放在桌上的砚台上,轻轻的一笑再次悠悠的开口:“本以为我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可是我要报仇,别人呢?难道仇就不报了么?”
“什么意思?”古奈看着这样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屋中,她有些捉模不透。
“找出谜底的答案吧,相信你能找到答案。”迈开脚步齐桓缓缓地往出走:“这砚台是我姑父的,他说是他的战利品,可是我想这恐怕是他从谁那里抢来的吧。有些人丢了性命是天灾,有些人丢了性命是罪有应得。欠的始终是要还的。”
“我答应你的不会变,我会与韩月公主比武,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悦儿,她不该在去承担过多的负累,无论是替我,还是替我的姑父。”说完这样的话,齐桓迈出的脚步径直,走的决绝,头也不回一次。
古奈静静地坐在屋中,真相都是残忍的,如同一把刀,可以生生剜开人心,那这样血淋淋的事实该是如何的呢?二皇娘就是当年的佘娘。
权利和女人,到底前卷了多少在里面?又带走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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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国国公,公主到!”陈光的嗓门调的很高,这声音扩荡在金銮殿的銮舆之间,久久回响着。
今日这金銮殿中,朝中重臣齐聚一堂,人人的脸上虽是含笑的,可是心中却满是月复诽。
这韩月个公主——韩雨幽一派倾城之姿,步履缓缓,优雅的宛如一只翩翩飞舞在花园之中的彩蝶一般,韩月国国主更是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意。
“原来冷夏的国主如此的年轻有为啊!”声音更是掷地有声。
“国主。”冷刃领着身后的众妃子,对着韩月国国主报一寒暄的一笑。
国主不耐地望了望冷刃身后的妃子们,一张笑着脸,忽的一僵:“这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该说美人爱英雄呢?”话语之中充斥的是不屑。
韩月国国主虽贵为一国之主,但是却独独钟情于自己的王后,据传闻二人感情甚是浓厚,而且非常的专情,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公主——韩雨幽。
“父王这两句话说的真是恰当呢?!”韩雨幽妖娆一笑,看都不看冷刃一眼,一双眸光瞥向垂着头,静立在一旁的古奈身上,迈开脚步,直接走了上去:“请问奈妃娘娘,您觉得雨幽到底是该唤您姐姐,还是妹妹呢?”那一日第一来这冷夏,朝堂上女子的羞辱,让韩雨幽铭记于心,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报复道。
古奈盈盈一笑:“这个问题还太久远,公主不该考虑这个问题,还是先想想到底这驸马要选谁好了。”浅笑的目光淡淡的一瞥,落在身披金甲站在殿中的冷战身上。
韩雨幽的目光也被古奈顺势牵了上去,就是这惊鸿的一瞥,她的心中猛的一颤,仿佛有看见那一日城墙之上的那抹挺拔的身影,原来那一日的那个人竟是他。不过这古奈。真是了得,怎么知道牵着自己往那人身上看的。
“我冷夏皇子多的是,可不单单只有大殿下一人,所以公主可以慢慢选,不用着急。不管白马,黑马最重要的是他得是您心中的那位驸马,您说古奈说的对么?”古奈笑着,轻轻地点拨着。
“这话说的对极了。奈妃娘娘果然是个聪明人。”韩雨幽笑了笑,一早就料到只要自己目标落在冷刃身上,女子便会将真正的驸马人选推到自己的眼前。
“国主,公主,宴席都备好了。不如边说边谈吧。”梅妃笑着往前迈了一步,缓缓地道。
“好。都说冷夏是最会款待贵客的,想必今日是盛情难却了。”韩月的国主,豪迈一笑,大声喝道:“歌舞助兴应该是难免的了,韩月也不能含糊,等等待到宴席之时,让爱女为诸位舞上一曲,也来助助兴。”
听闻这话,古奈浅浅一笑,这个公主真是个急性子,今日便要开始比了么?那好,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古奈与梅妃私下里交换了一下眼色,梅妃轻轻地扯着梅妃的袖口,两人缓缓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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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中安排的表演刚下,就见一个女子一身清艳的装扮,缓步而上。遮面的纱布盖在脸上,掩去了那倾世之资,足下赤足,腕上牵着金铃,每走一步,足下的金铃便摇出一片清脆之声。
古奈抬眼望去,韩雨幽的位置已经空了,呵!原来是早有准备。
“就让雨幽舞上一曲为诸位助助兴吧。”殿中的女子声音清灵,宛如夜晚颂歌的百灵一般。
舞点骤起,那抹倾世之姿,在殿中飞旋开,裙角飞扬而起,漫盖住殿中的辉煌,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勾去了众人的心神。宛如水中狂舞嬉戏的金蛇一般,腰肢扭摆出动人的丰姿。
一曲舞罢,众人皆纷纷错愕当场,回都回不过神来,思绪全被女子的舞夺了去。
古奈的贝齿使劲地扣在下唇上,该死的,这舞居然那么像现代的金蛇狂舞,这得用什么舞去赢啊,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一般。
“好!”冷战举着酒杯,高喊一声,将杯子往桌上一丢,扬手重重地拍了起来。众人这才缓醒过来,在男人的带领下,也纷纷鼓起掌来。
萧瑶沫柔柔一笑,坐在古奈的身畔,含笑地压低声音说:“不好赢啊!这舞真是绝了。而且她今日跳了这个,想必那日的更厉害,毕竟这才是牛刀小试。”视线往一旁一打,示意古奈随着自己看:“那个女子,也是深藏不露之人。”
古奈的视线随之移了过去,那女子长相很是一般,静静地坐在韩雨幽身侧的位置上,不用猜,古奈已经料到这便是落萱口中那个文武全才的女婢了。女婢竟然留下,公主出场,想必这女婢的舞更是出神入化了。不由的将视线落想一旁的缘妃与悦妃身上,今日的二人太过沉默了,齐桓虽是有意与晴双悦搭话,可是晴双悦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就是正着身子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化的少之甚少。
唉,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再次别过头,牵起视线朝着一旁的帘内望去,几位皇娘就在帘子后面坐着。想想齐桓说的话,古奈不由地又想到二皇娘,视线再一晃落在静静坐在桌畔的冷鑫身上,一张容颜还是之前那般模样,宠辱不惊。
美人,权势,这冷家到底要的是什么?视线向后,落在冷卿的身上,这男人一直垂着一张脸,埋着仿佛见不得人一般,就连那么精彩的歌舞,都不见他抬起看过一眼。而一旁的小千子就静静地站着,眉开眼笑地看着殿中的舞蹈。这个小千子看着真的好面熟,细皮女敕肉的宛似一个女子。
“大殿下。臣妾也准备了一支舞。”惠妃缓缓地走到殿中,微微一福身,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看着就不如那个韩雨幽那般赏心悦目。
韩雨幽站在殿侧,微微喘息着,勾唇一笑,将面纱除了去,露出倾世之姿,在贴身女婢的侍候下,着上了一件薄衫。淡淡地朝着殿外望了一眼,招了招手,殿外走进一人,这人手中捧这一只托盘,托盘里是几样花菜,就在惠妃献舞的这段时间,韩雨幽兜转着脚步走到几位皇子和皇娘们所在的帘幕面前,将托盘往上一递,垂着双眸含笑,嘴角轻启,仿佛说了些什么好话。
魏连将托盘接了过去,送到了里面,帘之中的人仿佛是尝过了,帘子之中的托盘再次拿了出来,上面竟然放了只漂亮的金步摇,明晃晃的刹是动人。
“那菜色定是不错的。你看门口。”雨妃别投一撇,引着古奈望向门畔。门畔竟立着数名侍从,人手一只托盘。
可恶!古奈暗暗地低头啐道,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步,这个女子,竟然连今日朝堂之上的菜色都算在了内,拉去一批人的好感。
韩雨幽端着托盘挨处转着,哪里都没有逗留太久,尝到菜色的人,脸上无疑不是笑着的,就连冷刃的脸上都有了惊喜之色,忍不住要多夹上几筷子,多尝上几口。步履轻缓,韩雨幽终于走到冷战的面前,古奈端起手中的酒杯,不露痕迹的遮盖在眼前,以余光偷偷地窥了过去。
“四殿下尝尝看,这都是雨幽亲手做的。”萧瑶沫嘴中轻轻地吟着。
古奈忽地惊诧地望向萧瑶沫,萧瑶沫淡淡一笑:“唇语,略懂皮毛。”
“谢公主。”萧瑶沫再次念着。
“这菜好像与之前不同。”冷战的手指着一盘的菜色,说的是这样的一句,他刚刚有看到韩雨幽端给冷刃的菜色,与自己这盘中的不同。
“这是特意为四殿下备下的,四位殿下的这道菜都不相同。四殿下慢慢品尝吧。”韩雨幽悠悠道完,便牵动着脚步离开了,端着托盘里四下里寻觅着,终于在角落之中寻到了冷卿的桌案,端着托盘不辞辛劳地奔了过去。
应话的竟是小千子,而且提起筷子的也是小千子,那小千子将菜放在嘴中轻轻地尝试了一下,然后才将盘子放在桌案上。冷卿依旧垂着头,就连韩雨幽去送菜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模样,头连抬都没有抬。韩雨幽虽是眸中满是不解,可是却没有问出口,而是淡淡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当韩雨幽走到古奈这里时,将托盘轻轻往桌上一执:“奈妃娘娘尝尝雨幽的手艺。”笑语盈盈。
古奈看着桌上的菜色,淡淡一笑:“公主真是蕙质兰心啊,不看看惠妃娘娘的舞么?难道就这么成竹在胸?!”起嘴一努,示意韩雨幽扭头去观赏。
可是韩雨幽好像并不在乎一般,依旧是之前的那盈盈浅笑:“舞技虽好,可是雨幽好像并不担心。因为……”韩雨幽弯下腰,唇角覆在古奈的耳畔:“她一定不是对手。”轻轻一笑,迈开脚步就走向自己的桌案,大臣们的菜色也有了安排,由内侍端了上来。
惠妃一舞完毕,微微的一福身,身上浮起一层层的香汗,只是众人却不似刚刚那般的模样,也许是这舞并不如刚刚那支那般的耀眼。
陈光走了上来,一扬手做了个礼,拔高嗓门:“今日为韩月的接风宴,奈妃娘娘特意让小的备下一款特殊的酒水与菜色,要诸位品尝。”陈光语毕,就缓缓地退到了一旁:“来人啊!上酒菜!”
古奈皱起眉头,细细地望向陈光,自己从来没有让人去备什么酒菜啊,这酒菜是哪里的,还是特殊的?她别过头试探地望向一旁的两人,可是雨妃和萧瑶沫也在茫茫然地望着自己,一定不是他们,再次兜转视线在这偌大的殿中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谁投来异样的神色,抬起头,望向王位上的男人,男人也是一副捉模不透的表情回望着自己。可恶,到底是谁?!
内侍们端着托盘缓缓而上,将托盘落在桌案上。古奈盯着桌上的菜色瞬间傻了眼,那个穿越女在宫中,这一切定是她安排的。
“请诸位执起酒杯。”小千子步履缓缓自一旁的暗处走了出来,他手中捏着那支特意吩咐人连夜做出是透明杯子:“小的名唤小千子,是这宫中的一名小内侍,就由小的来代替奈妃娘娘给大家解说一下好了。这酒名为心碎酒,是用三种酒调试而成。这种杯子又名玻璃杯,是一种特殊的材料特质而成,能看到三种酒的颜色和质地。”
小千子慢慢地解说道,手指触在杯子上轻轻地一触,杯子竟能发出动人的清脆声音:“喝的时候,请诸位小心一些,一口口的抿下,不要让酒混合交融在一起,否则极容易喝醉的。”小千子现做了实例,走到殿中,举起那支透明的杯子,轻轻地以嘴抿上了一小口。
古奈举起杯子,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殿中的小千子身上,这是现世的玩意,盘中的菜色更是现世的菜色。这个小千子应该就是她了,错不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穿越女。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以太监的身份出现在这深深宫闱之中呢?!细细的抿了一小口,心碎酒么?分明就是鸡尾酒。
“这酒是甜的。”有人不由地惊叹出声。
“不对是辣的。”也有人迅速地反驳道。
“这味道很怪。”冷战执着酒杯抿了一口,缓缓地说道。
小千子诡异一笑,也不说谁的答案对,谁的答案不对,步履缓缓走到古奈的桌前:“奈妃娘娘不介意吧?”虽是在询问,可是这样的询问完全没了意义,因为盘子已经被小千子举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在小千子手中的托盘上。
“小千子,这又是什么?”韩月国国主急切地问道,很显然那酒已经勾起了韩月国众人的浓厚兴趣,就连韩雨幽地聚精会神地听着。
“豪华船生鱼片。”不等莫芊芊作答,古奈便开口说了出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压了一口莫芊芊调制好的鸡尾酒,执起自己的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莫芊芊也是个明眼人,将盘子举放在身前,古奈正好够的到,古奈执起的筷子,落在切好的鱼片上,捏起薄薄的一片,放在调好的汁水之中轻轻地一滚,举起填进口中:“入口馨香,不带鱼肉的腥味,原汁原味让人一吃就会上瘾。”
莫芊芊笑着点了点头,冲着古奈微微一示意。将盘子往桌上轻轻地一执:“小千子会乐器,不如,就让小千子为诸位弹奏一曲,由奈妃娘娘高歌一曲给诸位助助兴好了。”
莫芊芊将盘子放在桌上,走到一旁的角落将一只琵琶抱进了怀中,挽起内侍的长袖,白皙的手臂纤细不已,让众人不由地惊异,哀叹不已,不由开始惋惜,这小千子居然是个内侍,如果是个姑娘该有多好。
“就追梦人吧。想必娘娘该会唱。”琵琶缓缓,前奏起,那宛如山泉般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不得不说,莫芊芊选了一只好曲子,而这只曲子,正好也是古奈拿手的那一只曲子,就连在那日车祸的车中,她都在轻轻地哼唱着。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
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
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
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
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
音乐起启转运,好像从来不知道间断为何物一般,轻轻扬扬地荡漾在这金銮之中,着晒进殿中的秋日暖光缓缓地融在了一起。本来就是一曲柔和的歌,与这秋日的一光一景都是那般的交融。
尤其是那一句: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古奈每每唱到这句都会深深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冷刃一眼,那一眼便载着慢慢的柔情。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莫芊芊弹的也很是尽兴,她侧坐在殿中的地上,以袍子垫在身下,身躯朝着的方向不是殿中高高在上的冷刃,而一旁清净处那宛如无关于尘世的男子——冷卿。古奈唱着,她轻轻地哼伴着,沉吟的哼唱,伴着古奈的清唱静静的劈开凡尘地烟尘,弥散在空中。
一曲唱罢,殿中沉静极了,谁也不敢擅自去打破这样的景致,所有的人仿佛此刻都睁开了俗世的纷扰,纷纷投进了这悠扬的歌声之中。就连冷卿也抬起了头,不由地望了过去,那一眼便在也移不开了一般,直到冷刃轻轻地咳了一声,他才迅速地再次低下头去。
歌中的一句词让他铭记于心:“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凡俗的人世是啊,凡俗的人世,想爱不能爱,因为恨搁在其中,没有给爱留下那一丝丝的位置。
“我若比歌,定输无疑。”韩雨幽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宫中真是能人辈出,这样宛如天籁的歌声,她真是第一次听到,宛如静静地流淌山泉,能将人的内心洗涤的一尘不染。
“小千子告退。”莫芊芊抱着琵琶慢慢地站了起来,深深的一行礼,缓步退到了一旁,宛如刚刚那边,将琵琶往地上一立,静静地站到冷卿的身畔。
掌声雷动,此时此刻全是投给古奈的,可是古奈的目光却久久地停住在莫芊芊的身上,她竟然真的在宫中,而且还离自己这般的近,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就连这一次也包含在其中,这个女子如果肯助自己,定可以成就着一切,可是怕就怕事事不如人。
“今日冷夏的热情,本王真是见识到了。”韩月国主笑着说,脸上有了微微的醉态。韩雨幽在一旁使劲地一扯父亲的衣角。仿佛在督促提点着什么一般。
“其实呢?今日本王还有个不情之请,小女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想要在冷夏寻一好的男子来做驸马,我韩月虽然比不上冷夏这般兵强将勇,但是也算是一强国了,两国以比试来决定,如果韩月赢了,那就由韩月来挑这驸马人选,如果冷夏赢了,那人选就由冷夏来决定,不知大殿下意下如何?”听着自己父亲说的话,韩雨幽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不到父王喝多归喝多,并未误事。
“这?!”冷刃试问地视线望了望殿下的古奈,古奈轻轻地点了点头。冷刃满意的一笑置之:“既然国主盛情如此,那冷夏定是无回绝的理由了。”
“好,就这样订了。时间订为七日后比舞。”
“七日?”古奈不由地皱着眉头,轻轻念叨……
刚要站起去反驳,就被梅妃抢了先:“不是说一个月后么?怎么会这么快。”
韩雨幽笑着站了起来:“若想在一个月内比完,自然要把赛事提前了,何况韩月最近正事连连,是无法离开国主的,所以越早越好。”
古奈眯起视线望向站起的韩雨幽,这个女子明明喜欢冷战,可是却不想一下点中,这要是让她们赢了,那她就可以扬眉吐气,想必会百般刁难吧,最后冷夏不但要将冷战这四皇子赔在里面,还要国威尽失,至少以后不会在小觑这韩月国。
古奈甚至可以想象到,韩雨幽不会一开始就点冷战,而是将矛头对准冷刃,然后要冷刃带着诚意去万般的恳求,那还了得,这比试必须拿下来,虽不全是为了让冷夏扬眉吐气,更多是古奈想难为难为这个韩月公主,要她乖乖的被自己用一用。这个公主也是个人才呢,既然送上门来了,哪有轻易放走的道理。
只是这时间仓促,想赢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好吧,既然公主与国主都这样说了,那冷夏就只好奉陪了。”古奈缓缓起身,悠悠开口道。
韩雨幽冲着古奈挑衅的一笑:“那就七日后见了。”话锋一转:“雨幽想在这冷夏走走转转,不知哪位皇子可以作陪呢?”
古奈柔柔一笑,别过头:“有劳二殿下了。”被点到名的冷鑫微微一怔,这种事怎么会摊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与这古奈一向不亲的。
“二殿下?”韩雨幽狠狠地一咬牙,可恶的古奈,本以为她会点冷战,没想到反而点了冷鑫:“这恐怕不妥吧,二殿下日理万机……”韩雨幽想要委婉地推月兑掉,可是古奈却那肯松嘴。
“不会,二殿下对着京中之事颇为熟悉,所以就有劳二殿下了。”将冷鑫念在口中翻来覆去,不给韩雨幽任何的机会。
“那雨幽就先谢过奈妃娘娘了。”狠狠地咬着牙道了谢。别过头,冲着冷鑫轻轻一笑:“二殿下有劳了。”心中狠狠地骂了古奈一千遍一万遍。
冷战一拱手:“冷战还有事,先行告退。”甩开大步,直接迈出了门去。冷战今日前来以为自己能亲自会会那位文武全才的韩月大将呢,没想到,韩月国主到是弄了一堆的闲杂人等。让他完全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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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不与二殿下去逛街么?那日朝堂之上不是……”
女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雨幽给喝断了:“叫璃玥来。”
“是。”女婢刚刚应了一声,还没转头,那日朝堂上韩雨幽身边的女子便缓缓地走了上来:“公主,唤璃玥有何吩咐?”
“璃玥帮帮忙,你去帮我跟二殿下逛街好不好?”韩雨幽苦苦地哀求道,她昨日好不容易贿赂了一个冷夏的内侍问到了冷战的府邸,她今日的行程全排满了,自然不能去赴约了。
“好是好,只是……”璃玥应了一声,还要说什么,却被韩雨幽直接捂住了嘴。
“你去就好,乖。待我嫁出去了,我就立刻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先替我去赴约吧,好不好。好璃玥求求你了!”韩雨幽软磨硬泡地苦苦哀求着。
“您跟国主说一声遍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偷偷模模的呢?您就说公主您一开始就看上了四皇子就好了,为什么要故意遮瞒呢,璃玥不懂!”
“你不懂的多了,你乖乖去就好,我们两个分头行事。”韩雨幽手落在璃玥的腰际上,使劲地往外推。
“分头行事什么啊?!”韩月国国主缓缓地走了过来,边走边问。
韩雨幽一激灵,缓缓地调转过头,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那什么,女儿这不是想给二殿下一个惊喜么?叫璃玥去准备一下。”韩雨幽轻轻地掰着手指,垂着头,脸不红,大气都不带喘地说着谎话。
韩月国主看着女儿的这副模样,只需淡淡的一眼就知道她再说谎,毕竟这可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她的那点心性,韩月国主可是模的一清二楚。
“四殿下在门外等你,说二殿下有公事在身,所以今日他代替自己的二哥来了,问你要不要上街走走转转,你要是有事呢,父王这就差人去给你回绝就好。”
“四殿下?冷战?”韩雨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地扯了扯,大声地咋呼道
“看看,看看,这哪里有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都怪父王平日都把你当男孩子一样,结果现在……”
不等韩月国主说完,韩雨幽就直接奔了出去。
“幽儿啊,慢着点。你的衣服还没换呢,换身衣服再去。”Pxxf。
“不用了,父王,这一身挺好的,女儿去了,璃玥你陪这父王吧,父王年岁大了,离不开人!”韩雨幽边跑边说着,脚步急切,什么仪态大方全然顾不上。
“唉,这个孩子,这到底是我老了,还是她太急着去会情郎了?”国主对着璃玥爽朗一笑:“行了,璃玥,你今天就哪也别去了。”
“是。璃玥一会儿就回房练舞。”
国主看着懂事的璃玥,满意的点了点头。
“报。”内侍走了上来,高声报。
“说。”韩月国主正了正衣襟,目光炯炯。
“二殿下来访。”内侍的通禀让韩月国主不由地蹙起眉头:“不对啊,四殿下刚刚不是来过么?说二殿下公事缠身,所以……”
“那要与二殿下说公主与四殿下出去了么?”内侍赶紧问。
“不用了,请他进来吧。”国主使劲地一甩衣袖,迈开脚步就往正厅走:“璃玥去倒茶。”
“是。”璃玥应了一声,转身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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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二殿下,快请坐,请坐。”国主刚刚走进正厅就见冷鑫毕恭毕敬地站在厅中。唇角一勾,挂着满脸的笑意张口便寒暄的让道。
“谢国主。”冷鑫道了谢却并未落座。抬起头,四下里望了望。
“怎么?二殿下要找小女么?”国主笑着询问道,语气不急不缓,让人猜不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哦。这!”冷鑫忽的话语一顿。今日他特意差人去喊了冷战要冷战代替自己去与韩月公主上街走走转转,现在看着韩月国主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正巧这时璃玥端着沏好的茶水,缓步走了上来。
“二殿下,请用茶。尝尝我们韩月的茶,能不能比得上冷夏的茶。”国主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了,今日在下本是有事,所以托四弟前来,叫四弟与公主出去走一走,逛一逛。这有些不放心,便说来看看,不知道……”
“哦?可有此事?璃玥,公主何在?”国主执起茶杯,以改改缓缓地抹了抹杯中的水,挑眉不悦地呵斥着璃玥。
“禀国主,公主刚刚与四殿下出去了。璃玥一忙,忘记禀告了。”璃玥懂事的应道。
“原来真是如此,那还请二殿下不要担心了,小女确实是与四殿下出去了。”
“既然这样,那冷鑫告辞。”冷鑫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迈开脚步就往外走,黑色的瞳眯成一线,眉头不住地蹙的死紧,想不到这韩月的国主也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