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月色朦胧,韩菱纱和他们三人分别蒙着面,将监狱地形都了解后,他们就开始分头行动,先将那些守牢房的狱卒们一个个击晕,然后来到了第二层,下了楼梯就冲进了地牢,只是一到那里才发现牢内空无一人,竟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早就躲在暗处等待的侍卫们手拿着弯刀就来攻击他们,一番打斗后,他们三人都受了轻微的伤,对侍卫们撒出白色烟雾,趁机逃离,回到了客栈。
“怎么办?这次不但人没救到,还打草惊蛇了,皓轩到底被那三公主给关到哪里去了?”韩菱纱一边处理自己左臂上的小伤口,一边担忧地说道。
“弟妹,你先别急,如今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这次肯定会有很多官兵来追查我们,虽然我们是蒙着面,可他们会按照我们的身形来查找,这点倒是让我十分担心的,也不知道这里还能躲多久。”慕容皓月走到她身旁,对她安慰道。
墨玉一直聆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却沉默不语没出声,直到他脑中想到的一个计策,他才挑了挑眉,单手托腮道:“你们都别太急了,我想到好办法,就是我们要易容自己,这样才不容易被他们发现,然后我们继续暗中调查师兄的下落。”——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救你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中原人呢。”悠兰低眉看着躺卧在床榻上的慕容皓轩,语气带着挖苦,打心底瞧不起中原人。
慕容皓轩闭眼沉思着,经过十几日的凌虐折磨,本是俊美如斯的男子,如今却变的脸色苍白异常,憔悴,身子消瘦,遍体鳞伤,让人看着十分可怜,就连刁蛮的三公主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了,所以才吩咐下人将他关到了她府邸的翠竹园内。
“喂,本公主跟你说话,为何置之不理?本公主可发了善心,将你带出了地牢,你应该感谢本公主才对?而且日后本公主会把你伤治好,还要把你养胖了。”悠兰见他一直不理她,气恼地叉腰问道。
为什么眼前的男人除了扳着脸就是扳着脸,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她真的就那么可恶吗?让他可恨吗?想她怎么也是堂堂三公主,从来都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哪能体会到被人忽视的滋味,可越这样反而越让她对他感兴趣,觉得他与众不同,重要的一点是他长的很好看,连大漠最英俊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二哥都不如他一半好看,试问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美男子呢?
“好,谢谢你这十几日对我的折磨,我非常感激你,我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慕容皓轩睁开眼眸,眼里充满着不耐烦,对她冷声道。
“你……真气死我了。”悠兰气得小脸抽筋,张口结舌的,忽然她脸红了起来,指着他鼻头叫道:“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本公主,本公主都会去求父王,为我们指婚,我要你做本公主的驸马!”
慕容皓轩面色一冷,皱了皱眉头,要不是有伤,不然他早就想站起来,毒打她一顿,只得咆燥道:“我不会去做你的驸马,我已经有妻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你竟然有妻子了?”悠兰惊讶地问道,脸色一沉,一抹酸楚涌出了心房,正在这时,一名侍卫冲进了屋,立马就跪在了地上,紧张道:“禀报公主,劫牢的那三个人,他们都跑了。”
“都跑了?真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要你们干什么?”悠兰伸手就甩他一耳光,对他凶道。
“公主,卑职已经吩咐其他人去抓他们了,相信很快就会为公主带来好消息。”侍卫眼神惶恐,连忙巴结道。
“这还差不多,不然本公主一定要你好看!”悠兰说完就抬腿踹了他一脚,然后又看了慕容皓轩一眼,本想再问他的话,可他此刻正在睡觉,根本不理她,只得不甘心的离开。
慕容皓轩见那烦人的公主离开,忍受着伤痛,就缓缓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喃喃自语起来:“劫牢的那三个人,是菱纱他们吗?”——
果然虏诸种的官兵挨家挨户的追查韩菱纱他们三人的下落,也查找到了他们住的客栈,幸亏他们三人易容成老头和老太太,官兵们没有认出来,只是奇怪两个老头跟一个老太太住在一起,见在房内没查出什么,也只得放弃离开。
经过一番调查,终于打听到慕容皓轩被三公主关到她的府邸里,他们三人连忙夜间行动,慕容皓月跟墨玉两人和韩菱纱分头行事,一路上都掩人耳目,寻遍了整个公主府,走到了最后一间庭院里驻下了脚步,韩菱纱走到大门前见门被大锁锁住,立马使出全劲用轩菱剑给劈开,推门而入的一霎那,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
“皓轩,是你吗?”韩菱纱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慕容皓轩,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环着他的腰身,一只手颤抖着,模着他憔悴的脸庞,滴滴晶莹的泪如同珍珠般滚落,不敢相信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衣衫破烂不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早就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成了真正的病秧子,可见他受了多少折磨,多少苦。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他被凌虐的事实,但还是颤抖着双手去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了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疤痕,紧接着又掀起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浑身是鞭伤,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慕容皓轩看着她哭泣的小脸蛋,心疼地抬手擦拭她的泪水,双手捧住她的脸庞,温柔地目光望着她,薄唇微微颤抖地说道:“娘子,你别哭,我没事,这些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终于等到了你,我没有让你失望,我活下来了。”
如果没有日日夜夜对她的思念,他怎么会有毅力支撑到现在,忍受鞭打,蛊毒发作的疼痛,想着她美好的一切,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只为等的就是这一刻,与他爱的女人相逢那一天,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他们的心情,只有亲吻,只有拥抱。
两个人沉浸久别相逢的喜悦中,紧紧拥抱彼此不分开,直到听到尖锐的女声,才将此刻的温馨打破。
“你们在做什么?”悠兰恼怒地看着面前拥抱的两个人,她的眸中充满着嫉妒,甩出手中长鞭就往韩菱纱身上抽打。
韩菱纱敏捷地闪躲她的攻击,用剑甩开她的长鞭,一掌击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身子推到了墙角落,趁她还没爬起来的时候,连忙拉着慕容皓轩的手逃离。
“快抓住他们!”悠兰跑出了庭院对着那些站在门外的侍卫命令道。
公主府一片厮杀激烈,刀剑声铿铿锵锵的响起,慕容皓月也加入了他们的战斗当中,韩菱纱全力保护着蛊毒发作的慕容皓轩,拔剑迎面劈来的弯刀,一个反手横扫,利剑挥下,衣衫破裂,剑锋划过迎面而来的侍卫胸前,死了一个。
慕容皓月来到了韩菱纱和慕容皓轩面前,帮忙抵挡公主府的侍卫,翻飞剑花凌厉横生,剑影反转间一剑封喉,一个个的死在他们面前。
忽然嗖嗖的响声传来……几支羽箭袭来,韩菱纱迅速挥剑抵挡,一只羽箭射中了她腿部,忍着痛挥剑砍断了箭尾,慕容皓月见她受伤连忙拔掉了箭头,迅速撕下自身衣袍一缕布子将她包扎起来,然后问道:“弟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皓月你快带皓轩离开,去找小墨,皓轩的蛊毒发作了,这里我来应付。”韩菱纱一边挥剑抵挡羽箭,一边对他吩咐道。
“不……菱纱,我不会丢下你的。”慕容皓轩跑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发了疯的吼道,眸中一阵湿热,蛊毒的蚀骨之痛,让他痛得死去活来,手脚又开始发软,连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八弟……我们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我一定会再来救弟妹的。”慕容皓月痛苦的点下头,只得将慕容皓轩带走,施展轻功踏空而去——
韩菱纱被绳索绑缚在圆柱上,双手和双脚不能动弹,她的腿部传来剧痛,面对着悠兰忍痛吼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杀你当然很容易了,只不过本公主不想你死,如果你死了,他要怎么回来?快告诉本公主,你到底是谁?”悠兰微微眯了眯凤眸,对她质问道。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韩菱纱眼底闪过冷冽的光芒,对她冷笑道。
“还敢对本公主嘴硬?你们还真够像的!”悠兰恼怒地抬手就‘啪……’一声,甩到她美丽的脸蛋上,看到面前比她貌美几分的女子,她更是嫉妒极了,恨不得撕烂她的脸。
“哼,不像我们怎么会是夫妻?”韩菱纱对她冷声道,眼里充满着不屑。
“原来你真是他的妻子,不就是长的美吗?本公主非要毁了你的脸不可!”悠兰眼里喷着嫉妒的火光,伸手就要抓向她的脸,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她。
“报……三公主,可汗到了。”侍卫半弓着腰,一只手搁在胸前说道。
“父王他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悠兰回头看着侍卫,不解地问道,紧接着又看着韩菱纱道:“算你运气好,本公主有事先走一步,等回来再收拾你!”——
慕容皓轩吃过墨玉熬制的草药后,就躺倒了床榻上,浑身无力,昏迷当中不时地喊着:“菱纱……菱纱……”
“墨神医,八弟的蛊毒解了没有?有没有危险?还有他身上鞭伤留下的疤痕能不能去除掉?”慕容皓月紧蹙眉头,对坐在床边的墨玉问道。
“师兄中的蛊毒是虏诸种族最厉害的毒,我只能解下三分之一的毒,四分之一要靠药浴,然后剩下的必须服用他们特制的解药才行,而疤痕我可以用愈肌膏消除。”墨玉对他语气平淡,可他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替师兄受罪,他自我认为,他对师兄的爱,不亚于师嫂的爱。
“唉,墨神医,你一定好好救治八弟,本王一定会万分感激,此刻本王还有事,就是去救弟妹,顺便将公主府的解药偷出来。”慕容皓月摇摇头叹道,然后转身离开——
“兰儿,父王最近总是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没想到你也没睡,真是太好了。”可汗老脸憔悴,看着身旁的女儿,带着笑意道。
“父王是在想贺那拉吗?都十几年过去了,为何还要想那薄情薄义的女人?父王为了她吃的苦还少吗?如果她心里真的爱着父王,为什么这十几年来,她都没有回来过?”悠兰脸色不悦道,一想到那个女人,她心里就恨的直咬牙,如果不是父王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备受冷落,怎么会病重而死?当她才五岁那年,就失去了母亲。
“其实父王从来没怪过她,是父王不好,当年的父王确实没有任何的能力保护她,她才会跟别人跑了。”可汗唉声叹气,眉头拧成了一团麻绳。
“父王这怎么能怪你?是她自己不要脸,红杏出墙跟中原的男人跑了。”悠兰嗤之以鼻地说道——
韩菱纱眼皮打架,困意十足,刚闭上眼眸准备睡觉,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只见慕容皓月走到她面前,边解着她的绳索,边问道:“弟妹,你还好吧?你的腿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没事,皓月,你怎么知道我被抓到这里?”韩菱纱咬了咬道,终于她得到了自由,动了动被勒疼的手腕,还有受伤的左腿,只是轻轻一走,就痛的不得了,根本就无法走路。Pxxf。
慕容皓月看她一脸痛苦,连忙对她说道:“如果弟妹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背你离开吧。”
“这……这怎么合适?”韩菱纱犹豫道,她是皓轩的妻子,怎么能被别的男人背呢?而且还是他的哥哥。
“可是弟妹,如果我背你出去,恐怕根本无法离开公主府。”慕容皓月见她犹豫不定,只得劝说道。
“好吧,你背我吧,谢谢你,皓月。”韩菱纱对他点头,现在性命要紧,也顾不得男女礼节了。
慕容皓月见她同意了,就展开双臂将她背了上去,然后就走出了屋外,刚来到庭院中央,就有几名带刀侍卫攻击他们,庭院内又响起刀剑声,顿时将正在公主府跟悠兰闲逛的虏诸种可汗给引了过去。
“住手,你们都在干什么!”大汗脸色微怒,对着正打斗的几个人吼道。
“启禀,大汗,这是刺客,所以卑职才跟他们打斗。”侍卫弓腰将手搁在胸前说道。
“刺客,那你还不把他们抓到地牢里去。”可汗听后,立马命令道,侍卫得令又继续跟慕容皓月打斗起来,而韩菱纱从他后背跳下,忍着痛,拔剑跟他们打斗起来。
虏诸种可汗看到韩菱纱的那张绝色容颜,老眼闪过一抹震惊,连忙命令道:“你们都住手,不许再打了,放他们走。”
“父王,为什么,你要放了他们?他们可都是燕国的刺客啊!”悠兰连忙跑上前,就抓着她父王的胳膊问道,眼底充满着疑惑,一头雾水。
“父王说放就放,你们快走吧。”可汗看了慕容皓月和韩菱纱一眼,脸色沉重,模了模胡须,然后就对他们摆手道。
回到了客栈后,韩菱纱就让墨玉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坐到床边,握住慕容皓轩的大手,声音颤抖道:“皓轩,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好担心你。”
“师嫂,你不必担心,师兄是太累了,长久没休息好,所以才导致昏迷这么长的时辰,等他缓过劲自然就醒了。”墨玉见她满脸忧愁,于心不忍,不禁出声道。
“真的吗?小墨,你没骗我吧?”韩菱纱扭头看向他,不相信地问道,然后又转回头,低头看着还昏迷的慕容皓轩,她的心蓦然痛了起来。
墨玉重重点下头让她安心,而一旁的慕容皓月眼底闪过一抹疑问,对她说道:“弟妹,你认识虏诸种可汗?”
韩菱纱再次转头,然后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个可汗,我也很奇怪,他竟然会放了我们。”
“我看那可汗好像见到你很惊讶的表情,像是认识你一般。”慕容皓月单手托腮说道,回想着在公主府所看到的,让他越发觉得奇怪。
那看看到。“好了,四王爷,师嫂,你们都不要再说下去了,现在时候不早了,应该早早歇下才是,保持好体力,我们才好返回燕国。”墨玉见两人聊个没完没了的,忍不住插嘴道,他都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再不睡觉去会死人的。
“那么弟妹你就好好歇息吧,我跟墨神医去另外一间房歇息。”慕容皓月说完后,就推了推墨玉,两人关上门离开。
韩菱纱将灯吹灭,钻进了被窝,伸手抱住了慕容皓轩的腰身,对他哭泣道:“皓轩,你快点好起来吧,只要你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菱纱……你怎么在哭?”慕容皓轩翻过身,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庞,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伸手模着她的脸问道。
韩菱纱抬眼望着他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闪动,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道:“对不起,皓轩,是我的错,不该吵醒你。”
“现在的你,怎么那么爱哭鼻子了?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慕容皓轩抱住她的身躯,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他的眼中也是蓄满了泪水,就是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彼此诉说着心事,诉说彼此的思念,彼此相拥而眠。
由于虏诸种可汗暗自下了命令,不再抓获慕容皓轩他们四人,所以他们可以在客栈安心的住下来,连续休息了几日后,韩菱纱的腿伤好了点,走路也不再那么吃力了,慕容皓轩的蛊毒由于喝了墨玉煎的中药,也缓解了疼痛,发作的时候也少了一点,脸色也好了许多,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们准备吃过早膳后,就一同骑马出发离开大漠北。
清晨,一轮朝阳,绽开红彤彤的笑脸,从东方冉冉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漂浮的薄云,驱散氤氲的雾气,暖融融的洒满大地,空气很清新,彷佛可以闻到花草的淡淡清香,这是一个很美丽很宁静的清晨,美丽得让人心情愉快精神大好,宁静得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安静平和。
韩菱纱挽住慕容皓轩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容,迈着缓慢的步伐,陪着他在客栈的院子里散步,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心情格外的舒畅起来,在没有找到皓轩下落之前,她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每日里都以泪洗面,深受煎熬,夜里常常失眠,做着噩梦。
“皓轩,这阵子你真是受苦了。”韩菱纱停下脚步,抬头凝望着他,一想到他所有的苦难,她心里就特别的难受,禁不住地又流下眼泪。
“娘子,一切都过去了,你别再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是个大男人,皮肉伤而已。”慕容皓轩将她哭得颤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中,一边柔语安慰轻哄着,一边心疼不已的拭去她满脸的泪水,眼底尽是爱怜之情,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了。
“师兄,师嫂,你们怎么那么早起来?怎么不多休息会?”墨玉跟慕容皓月一前一后的行走,他最先出声道,看着他们相拥,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而慕容皓月也是同样的落寞表情。
“你们来了?”慕容皓轩松开了佳人儿,牵着她的玉手,走上前对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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