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儿刚把这香滑可口的蘑菇吃下,柳如心便如实回答。“这菜是我做的。”
“咳咳咳咳……”路友儿猛烈咳嗽,可是那块已经咽了一半的蘑菇已经不能吐出来了。
是柳如心做的?这情敌亲手做菜能不下药?她还不如直接去相信圣母玛利亚是男的,可恨自己已经将那蘑菇吞了下去,而且味道还不错。
柳如心情急之下,一把将友儿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拿杯子为她喂水,虽然着急,不过动作却异常轻缓,友儿在她怀中就如同将一颗珍世奇宝碰在手中一般小心珍贵。“没事吧,很难吃?”
友儿又咳了好一会才勉强止住咳嗽,长叹一口气,挣扎着从柳如心怀中出来。
一瞬间,那带着隐隐香气的软香从怀中逃月兑,柳如心只觉得一下子空了,无论是怀还是心。
“柳如心,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友儿再一次深深叹口气,“你到底下什么毒了。”
柳如心从之前的失落清醒过来,听到友儿的问话一愣,毒?“什么毒?”
路友儿皱眉,难道没下?白皙的小手一指桌上的美味佳肴,“这里……你没下毒?”她有些不信。
“我为何要下毒?”柳如心答。
“难道你不想毒死我?”
柳如心一头雾水,“我为何要毒死你?”
“你……你难道不恨我?”
“我为何要恨你?”柳如心头上的雾水越来越重,恨不得化作雨滴洒落。
“我抢了你的宇文怒涛。”该来的终会来,逃也逃不掉,友儿衡量一下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柳如心恍然大悟,原来是此事,路友儿也误会了他是宇文怒涛青梅竹马的情人。无奈笑笑,“友儿你误会了,我与正南王确实一起长大,不过我们之间关系并非像外人所传那样。”
“那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
“是啊。”
“不信。”
“……”柳如心疑惑,“为什么不信?”
“一男一女之间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那是青梅竹马吧,你们就真的毫无男女之情?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那样好糊弄?”友儿皱着小眉看着面前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满脸写着两个字——不信。
柳如心愣住了,这个要如何解释?
密室中无窗,无论是白天黑夜皆是昏黑一片,光线全凭借按时更换的灯烛,此时柳如心无奈坐到友儿身边的椅子上,而友儿则是站着看着柳如心,那目光有怀疑有抗拒,这让柳如心心中隐隐做疼。
柳如心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挡住眸中情绪,因为悲伤,他的眸子一圈已经隐现红色光晕。愣愣看着桌上自己精心烹制的菜肴,为了掩饰性别身份,他曾师从名厨学了一些手艺,加之天赋凛人,他的手艺不亚于一般厨子。君子远庖厨,自然他也对下厨抗拒,不过如今是为了路友儿,他却破了自己原则。
与一般女子不同,柳如心的发丝乌黑偏硬,这便是柳如心身上唯一的缺点。柳如心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她的长相无功无过,身材高挑修长,目如秋水面若百合,但她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那温凉如玉的气质无论是男女都被深深吸引,但就这样一个窈窕佳人却有这如男人一般黑硬的发丝,这不得不说是美中不足,是遗憾。
乌黑的发简单在脑后盘成个髻,用白玉钗子斜着插着,其余的发丝倾泻而下,那气质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恬淡,此刻,这如芙蓉仙子一般的女子便垂着眸,看不清情绪,却能深深体会到她身上的惆怅。
看到柳如心“悲伤”地垂下眼,想到同为女性,友儿也忍不住同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近于咫尺却不知的爱恋,而是明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被突然插进来的人抢了男人,不得不说……她路友儿有些可恨了。
又一次长叹气,算了,爱下什么毒就下什么毒吧,她原谅她了,谁让她不对在先,只吃了一块蘑菇,毒性应该不大,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砒霜都没问题,如果是砒霜,那她现在早就死了。
“友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没下毒,我也真的不喜欢宇文怒涛,一点都不!”柳如心即便是后知后觉也知道问题差在哪了,友儿误会他喜欢宇文怒涛,其实他喜欢的是……
“算了,柳……姐姐。”友儿迟疑了一下,还是恢复了之前的称呼,对柳如心有些愧疚,但却无法做出感情上的让步,“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是我路友儿对不住你,除了宇文,其他只要你说出来,只要我路友儿能做到,我一定会努力去做而补偿你可以吗?”
友儿神色十分认真,一双水漾眸子死死盯着柳如心,眉头皱着,眼神中的愧疚越来越浓,此时若是柳如心直接骂她甚至打她,她也许会舒服一些,就是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柳如心哭笑不得,他怎么能喜欢宇文怒涛!?他也不是断袖,两个男的怎么行。可恨自己那该死的什么“三世诅咒”让他不能用真实身份见人,也不能去真正追求喜欢的女子。
柳如心抬起眸子留恋地看着路友儿,粉色的唇角勾起带笑,那是苦笑,那笑容让人莫名心疼。
“这样补偿……不行吗?”友儿迟疑,因为她能看出柳如心的“悲伤”。
“友儿,你真的误会了。”收起情绪,此时的柳如心异常认真,举起右手。“我柳如心对天发誓,如若我喜欢宇文怒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路友儿一把抓住柳如心举起的右手,死死抓着。“柳姐姐你胡说什么,这种毒誓怎么能发,我相信你就是了。”古人与现代人不同,这毒誓代表的意义非常。
柳如心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心跳直剧烈让他很想用手捂住自己胸口,却不敢再友儿面前表现出来,怕她再一次多想。呼吸急促,忍不住想吞咽口水,但是他不敢,即便是他常年穿着的高领衣衫可以挡住他的喉结,他还是做贼心虚地不敢吞咽。
自己的手被那白皙柔女敕的柔荑包住,炙热的、痒痒的,那种如电流的感觉顺着胳膊直接传了上来,直抵心脏。
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他想反握住她的手,他想将她死死抱在怀中,揉入体内,永远不松手。
“柳姐姐,你说了我就信,就像你发的毒誓,我路友儿也发毒誓,我要是不信任你,将来也会天打雷劈……”
“别,你胡说什么,这毒誓怎么能轻易说出口?”柳如心急了,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轻轻捂住路友儿那一张一合饱满柔女敕的唇瓣,他想起了在正南王府那情不自禁的吻。
另一只手也传来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让他血液倒流,终于忍不住地吞咽几下,神色尴尬。
“我就知道柳姐姐最好了。”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柳如心终于如愿了,还未等他去拥抱友儿,较小柔软的身体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友儿一下子扑到他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这让他脊背瞬间绷直,呼吸频率乱上加乱。
友儿闻着柳如心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种莫名的香,语气说是香气不如说是一种独特的味道,这种味道只属于柳如心自己,世上无第二个人可以模仿,这香气只要闻到便能感觉到心情豁然。
柳如心愣住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双手还尴尬地举着,不知到底应该放在哪,想了很久,感觉到友儿的小脑袋在自己怀中蹭了又蹭,终于,他决定搂住他,圆了他长久以来的梦,那时时刻刻魂牵梦绕的冲动。
双手缓缓下落,低头看着这玲珑的腰身,早就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搂住。
就在柳如心双手即将抵达路友儿身上时,友儿一下子坐了起来。“我都忘了,肚子饿了,柳姐姐今日的膳食真的美味,比前几日美味很多,难道这些真实你亲手做的?”
正想落下双手的柳如心突然一愣,再次缓过神来时,怀中家人已经操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了。
无奈地笑笑,语气中带着淡淡宠溺。“前几日是府内厨子做的膳食,不过看你用得越来越少,想来是不合胃口,今日便下厨弄了几道小菜,献丑了。”
“献什么丑,柳姐姐的手艺真的太棒了,之前的膳食也不是不好吃,而是……我这整日在密室里,长时间不运动,哪有什么胃口,对了柳姐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友儿一边夹起佳肴塞入口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着。
柳如心修长地手执起白瓷茶壶,香茗入杯,送到友儿面前。“还要过些时日,最近上京风声甚紧,那纳兰冲怕是要将整个上京掘地三尺地找你。”
友儿一边嚼着,一边翻着白眼,“他自然要找我了,他要报仇。”
柳如心惊讶,“难道纳兰冲找你并非是因为火炮之事?”
摇摇头,友儿拿起刚刚柳如心倒的茶水喝了口清清嗓子,叹了口气。“不是,之前那卑鄙无耻的小人用宫羽落威胁我,我已经在他那火炮工厂给他做了技术指导,虽说我逃了,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现在非要抓到我是因为要报仇。”
“报仇。”
“嗯,报仇。”友儿点点头,突然狡黠一笑,“因为我临出宫前揍了他一顿。”
“揍!?”柳如心目瞪口呆,友儿竟然揍……纳兰冲,那个暴君!?“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友儿垂下眼,想到了宫羽落,只要一想到他,心中便抽痛,那是愧疚的痛,因为她的出现与算计,明明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他此时众叛亲离下落不明。
柳如心温柔滴看着友儿,执起筷子夹了菜肴轻轻放在她的碗中。“如若不想说,就别说。”
“没什么想不想说的。”友儿笑笑,慢慢的,将她从阿达城出发到南秦国皇宫,从皇宫到兰陵王府,从兰陵王府到上京的一切,对柳如心娓娓道来。
她的语速不快,没有华丽的辞藻,声音淡淡,双眼直直盯着面前茶碗,唇角勾着苦笑,讲着她对宫羽落的算计,对宫羽落的手段,到对宫羽落的爱,最后这淡淡的爱意演变为浓浓的愧疚,那种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的愧疚。
说了很久,饭菜早已凉透,友儿也全然没了食欲,就这么淡淡的说着,一停不停,她在倾诉,这些情绪已经压抑她许久。
友儿沉重的心情转移到柳如心身上,柳如心从惊讶慢慢转变为悲伤。
惊讶?是因为今日竟然知道了路友儿除了宇文怒涛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男人,有京城首富段修尧,有如兰公子蔡天鹤,还有令友儿魂牵梦绕又疼得刻骨铭心的兰陵王宫羽落。
悲伤?他被友儿的情绪感染的悲伤,但更多的是自己心底的悲伤,他竟然对这一女多夫不感到反感,虽然这么多男子同享一名女子有违道德伦理,不过他们却能找到真爱,而自己呢……想到自己的身世和那莫名其妙可恨之极的“三世诅咒”,他连咒骂命运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该骂的早骂过了,二十五年,他已经任命了。
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吧,孤独、可悲、可笑!
“柳姐姐,你怎么好像比我还悲伤?”倾诉完,友儿竟觉得轻松无比,当再次抬起头看向柳如心,突然一愣,面前那恬静女子垂着眸子,嘴角绷直,像是在隐忍,也像是在挣扎。
长叹一口气,“没什么,友儿,你怨命运吗?”
“命运?”友儿想了一想,想到自己在现代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研究,却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奇怪的时空遇到如此多的人,“曾经怨过,不过现在不怨了,因为命运自有安排,如今不懂,以后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不对,水落石出不能形容恰当,应该用花好月圆……也不是,应该是……”友儿挠着头想着,觉得任何词语都不能形容出这种感受。
柳如心轻笑,那声音淡淡,“我懂。”
友儿笑笑,“嗯嗯,理解万岁。”心情大好,路友儿拿起筷子,夹起那早已凉透的菜肴,才想起来,闹了半天她还没吃饭呢。
“已经凉了,我去重新给你做吧。”柳如心站起身来。
“那个……”路友儿欲言又止。
“怎么?”已经准备离开的柳如心转过身来,看着吞吞吐吐的路友儿,耐心等待着她的话。
“我……我……”不小意思地低下头,“那个……柳姐姐,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你说。”微微一笑,别说一件事,便是一百件事,只要他能做到,都会为她去做。
友儿兴奋的一下子站起来。“柳姐姐,传授我厨艺好吗?我要学做菜。”
柳如心一愣,这请求出乎他意料。“你不会做菜?”
友儿低下头,面上羞红,这时空这时代,女子不会做菜就如同男人是太监一样悲催。最后还要咬牙点了点头。没办法,前世她回家吃妈妈做的饭菜,在学校里有食堂,她所有的时间精力都在学习和科研上,哪有时间学这个。
“为什么要学?”柳如心问完便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柳姐姐,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你懂吗?反正我就是要学一手好厨艺,拜托你了。”友儿扑到柳如心身边,两只小手做祈祷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很是惹人怜惜。
柳如心忍住心中的瘙痒,思考了一下,其实……这两日将她困在密室中确实不对,不过府中虽人少,却也怕露了口风。“友儿你等等,我出去准备一下,一会便来接你。”
“哇,柳姐姐你太好了!”友儿又是对着柳如心一个熊抱,如果不是这保守的古代,她恨不得冲上去亲柳如心。
淡淡笑着,他满足了,这样就够了,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
柳如心将府中多余人眼都想办法支开,便引领着友儿来到他院子中的小厨房。
其实这小厨房修建多年,这次是第一次用。他自然不会闲的自己下厨,不过为了符合这女子身份,他做戏也要全套,夫人小姐都喜欢的小厨房他也妆模作样的修建一个。
“柳姐姐,你太厉害了,你这刀工……”友儿惊讶地看着柳如心飞快地处理食材,心中惊讶外加赞叹,“杀人是不是也很利落?”
突起响声,柳如心刀锋一抖,差点砍向自己的手。
“柳姐姐你没事吧。”路友儿赶忙抓起柳如心查看,白皙的手指如白玉雕成,友儿不禁赞叹为何有这么完美的手。
“咳,没事。”柳如心尴尬,他杀人……确实利落。“血眼罗刹”绝不浪得虚名,只不过刚刚友儿一说,他心虚竟差点伤了自己的手。不过转念一想,让友儿这么捧着手,他觉得就算是砍伤也是值得。
“下回你切菜的时候我不瞎说话了。”友儿死死堵住自己小嘴。
“别……”柳如心急了,“就这样在我身边说吧,好吗?”
“呵呵,柳姐姐你真好。”友儿俏皮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柳姐姐你知道吗,女人有时候并非需要男人,有时候更需要女人,你能理解吗?”
柳如心皱眉,断袖他听说过,不过这女子和女子……他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料理食材,只不过比刚刚动作慢了些。
“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友情,并非男人才有友情,女人也有,可惜我却没有同性朋友,柳姐姐,你做我的知心好友可以吗?我们就像今天这样聊天,倾诉?”
柳如心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意思抽痛,这不是他想要的。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好。”
语气淡淡,手中动作加快,如泄恨一般。,
“哎,以前有个雪姿,在我即将把她当做知心好友的时候,他妈竟然变成男人。”友儿愤愤不平。
柳如心没动声色,但刀锋一偏,这回真的伤了自己的手。鲜红的血瞬时从如青葱一般的手指留下。
“柳姐姐,你手出血了。”友儿大惊,赶忙抽出随身手帕包住柳如心被割伤的手。心中暗道,今日的柳姐姐还真是反常,这么好的厨艺却频频切手。
“我没事。”尴尬地笑笑,欲抽回手继续料理食材。
“别弄了,这伤口如若感染就糟了,反正我也不饿,先休息一下吧。”说着便不由分说将柳如心拉回他的房间。
柳如心没说话,任由她拉着,殊不知幸福感充满了心胸,只恨时光流逝。
“柳姐姐,你知道为何你和宇文没相爱吗?”
正在过门槛的柳如心差点被门槛绊倒。
“柳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难道是因为低血糖?看你刚刚好像要晕倒的样子,现在又走路不稳。”友儿赶忙扶住柳如心,将比自己高上甚多的柳如心扶了进来,也不管他的反对,硬是将他塞上了床,拉起被子将他盖住,还细心地帮他月兑鞋。
“别……不用……”从来没想过能得到友儿的如此照顾,柳如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姐姐你躺好吧,刚刚你是不是眩晕?”
“……”柳如心略略想了一下,正好不知该如何解释今天的反常,既然友儿提出来了,他也就顺水推舟,“是啊。”
“你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饭?”友儿追问。
“……是。”其实他每日不到卯时便醒来,练武后便沐浴用早膳,二十五年如一日。虽不知不吃早饭与眩晕有什么关系,还是“承认”了。
“那你蹲下起来后,是不是眼前一片金星?”友儿再次追问,眼神已经几乎肯定。
“……是啊。”蹲下起来有金星……是什么意思?
“没错,柳姐姐,你就是低血糖!搞不好是先天的!”友儿再次肯定。
“什么是低血糖?”柳如心好奇。
友儿将挣扎着起身的柳如心一把摁回枕头上,将被角掖了一掖。“太复杂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后,也不管柳如心作何反应,便一坐在床边,开始打量起柳如心的房间。“柳姐姐,这是你房间?”
“是啊。”柳如心疑惑,友儿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这就是我刚刚下定论的原因。”友儿一拍掌,语气已经十分坚定,下了定论。
“什么定论?”柳如心继续一头雾水,他怎么觉得友儿说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
友儿一下子扭过身子,两只手撑在柳如心头的两旁,淡淡小眉皱紧,那眼神异常。“就是你和宇文一起长大却未彼此相爱的原因!”
“……”
“你不想知道原因?”
“……说吧,什么原因。”他自然知道原因,两个大男人怎么相爱!?想想都恶心!
“因为……”友儿的小眉越皱越紧,“因为柳姐姐你有百合倾向!”
这回皱眉的换做是柳如心了,“百合?一种花?我不懂。”
路友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柳姐姐,百合就如同断袖一样,是完全可以治疗好的,你不要担心,也许以前你心里扭曲过,不过不要放弃希望。”宫羽落也是断袖,最后也……想到宫羽落,她心中又痛上一下。
柳如心的眉头也开始收紧,百合和断袖……虽然不知这百合是什么意思,不过与断袖相提并论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百合是何意?”
“就是女子与女子的爱。”
“……”柳如心无语。女子与女子的爱……他真没有这个所谓的百合倾向。
“柳姐姐你还记得吗?之前在王府,呃……就是……呃……”友儿面色粉红,有一丝窘迫,欲言又止断断续续,尴尬难以开口。“就是……你亲了我……”
“我……”柳如心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放心柳姐姐,我不在意,也许是你一时间意乱情迷,百合是不对的,男阳女阴,阴阳才对,无论是百合还有断袖都不健康,至于你有百合倾向的原因,以前我不知原因,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原因?”友儿的话,柳如心似懂非懂。
“因为你实在太中性了,之前你给人的感觉很恬淡,但我看到你房间才知道,你的问题就出在这,柳姐姐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要改变!”
“改变!?”柳如心看着面前的友儿,想挣扎着起来,却一次次被路友儿温柔地推回床上。
“对,首先就要改变你这审美,这房间……柳姐姐你自己看看,哪有女孩子的样子,这床单,以后都要用粉色或者红色额,还有那装饰,太过朴素了,真的不行。”友儿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气。
“还有,你身边是不是没有男人?”友儿问。
柳如心一愣,男人?这府上就没一个女人!“这府上男子众多。”
“不对,我是说年轻英俊的男子,有没有?哪个?”友儿突然来了兴致。
柳如心皱眉想了一下,年轻英俊……“应该是侍卫李颀,他是宇文身边副将李将军的大公子,不过友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友儿一拍双手,“就这么定了,柳姐姐叫那个李颀过来吧。”
“为何?”头上雾水越来越多。
“我来教教你如何喜欢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