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之城 第十四章 此去皇城无多路

作者 : 宸之

“墨大哥,你不是答应我要教我武功么?怎么可以骗人!”林然愤怒地对墨涵说道。

“小然,我是答应了,也有教你啊。”

“可是你才教了我几天?”

“我答应了要教你,可我没说要教多久啊,是不是?”墨涵狡黠地答道。

“骗人,你骗人!”林然很不甘地说道,仰着的脸庞上满是倔强。

“呐,小然,其实呢,你的风逸叔叔武艺十分高强,我走了之后,你可以跟他学啊。是不是,风逸?”

“谁要跟他学了,哼!”小然自然知道,但他就是腆不下脸皮去跟风逸学。

“喔!原来小然不喜欢学武功啊,那就算了,也不用麻烦风逸了。”墨涵一脸释然地说道。

小然心里一阵慌乱,他当然想学了,他要变强以保护母亲,而且,墨涵这两天不知教了他什么心法,令他一天不练就觉得不自在,这引起了幼小的他极大的兴趣,自是不愿半途而废。不过,看着风逸,他又有些犹豫了。

“小然,你若是愿意学,风叔叔也可以教你的。”风逸见墨涵一个劲向他使眼色,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林然望望风逸,又望望满眼期盼的娘亲,像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好吧,风叔叔,以后我要跟你习武。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林然心里一阵庆幸,还好是叫师父。

风逸忙扶起林然,说道:“墨大哥的那套心法他和我说过,那么明日起就由我教你了。”

玉娘心下略安,向墨涵投去感激的眼光,真的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改善,那么自己也不致太为难。但是墨涵明白,小然的心结不会轻易解开。

“墨涵,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玉娘问道。

“还用说吗?墨大哥肯定会去找青辰姐姐。”林然不满地说道。

墨涵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此番多亏了二位,长风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我们决定先回到皇城,再做打算。二位,告辞了。”

两人刚进城,便发现京城内一片沸腾,众人交口议论的都是聚义山的事。原来,尉迟武在离开前一把火烧了那山寨,还了这京城百姓安宁。另外,京城内的穷苦人家家中陆陆续续地得到意外之财,使他们的生活渐渐得到改善,百姓们交口称赞。听说此事已经惊动天子,皇上龙颜大悦,下旨查出那除暴安民之人,给以加官进爵。

“公子,您作何打算?”在闲云客栈坐下后,长风问道。

“没打算,吃饭。”墨涵笑道。

“哎,听说呀,官府好像查出些什么来了。”一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是吗?快给我们说叨说叨。”大家显然都很关心。

“听说,是一对侠侣做的,那男的有八尺多高,女的矮一点,可也有七尺!”那人吹嘘道,众人皆是是一阵赞叹的声音。

饶是墨涵修养好,也被他逗得喷了一口茶,这人,吹牛不带脑子的!身长八尺?你不如直接说他们是神得了。

忽然,面前一片阴影落下。“两位兄弟,不知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墨涵与长风看时,原来是那秀才叶舟。墨涵还记得他,上次曾为澹台府说话,墨涵对他有好印象,遂点点头以示同意,但也并不看他。

“真的,你们还真别不信。那两人好身手呢!飞檐走壁,上天入地,啧啧!一夜之间就救济了好几十户人家!”那人还在吹嘘,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说得跟你亲眼看见似的!”终于有人开始怀疑了。

“怎么没看见?那天我……”那人见竟有人怀疑他的话,便反驳,不料被人打断,一股气也被堵住了。

“我说郑胖子,你又在这里瞎说了是吧。”一个男人说道,这人鼻孔朝天,一脸自得之色。

“哎哟,孟二公子,我可不敢瞎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哼!我叔叔在衙门里当差,他昨儿个告诉我了,说有个人上衙门里说了条线索。”说到这里,他略微低下昂着的头,神秘地看了众人一眼。“那人说他在山上起火的那个晚上,遇到了几个往那边去的年轻人,他还劝他们来着。估计就是他们。”

“这算什么,那条路谁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经过!”

“哼哼,这可未必!那山脚下有二十多具尸体,仵作验尸后得出的时间和那人说的时间相差无几。”

那人说完后心满意足地看着众人信服的眼神,墨涵和长风对此人所言了然于胸。

“那孟公子,他们几人长得什么模样?”叶舟问道,并成功地把孟二的注意力转到墨涵这张桌子,墨涵不做声,静静地喝着茶,叶舟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据说是三男两女,诶,和这两位小兄弟差不多年纪。”孟二指着墨涵二人说道,墨涵艰难忍住笑容。

“哎,真希望他们尽快现身,那样百姓就有福了!”有人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

那孟二见众人都在感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目光也移走了。叶舟便凑过来和他们说话。

“小兄弟,我上次好像也在这客栈见过你是吧?”

“呵呵,这客栈本就是个人来人往之处,见过也是正常的。”墨涵笑道。

“嗯,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是要找华先生,后来怎样了?”

“后来自然是找到了,算了一卦。”

“不错,小兄弟,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定然能位及人臣。”叶舟沉吟道。

“呵呵,借您吉言了。”

“叶秀才,你什么时候也会看面相了?”揶揄的声音传来,华亭鹤老先生!几人俱是一喜。

“华先生!”墨涵等人立刻站起身来。

“坐,坐,你们坐!”华亭鹤说道:“老夫不过是渴了,进来讨杯水吃。”

“呵呵,华先生坐。小二,加个座!”

“我方才好像听见他们在谈论聚义山之事,说是那几人已经快要找到了?”华先生说道,却见墨涵看着他微笑,于是探过去求证式的眼光,墨涵微笑着点头。

“嗯,可是,既然这几人至今不现身,恐怕是不愿出仕呢。”叶舟说道。

“也许是因为朝政太过黑暗吧,毕竟权臣当道。”华亭鹤品着清茶说道。

“那么,依老先生看,他们该不该出仕?”墨涵意有所指地说道。

“那就要看他们是否有入仕为官的想法了,他们虽是能士,但也要看这做官于他们自身是好是坏,是利是歹了。”华亭鹤看着墨涵,定定说道。

于他们自身?墨涵知道华先生这番话正是对他说的,如果入朝为官,那么,为澹台府昭雪自然方便许多,更何况,自己也有着祖父和父亲一样的愿望:守护无泪之城!

“其实我倒觉得他们应当出来,助当今圣上一正朝纲,毕竟我朝正处于用人之际,尤其是边关,现今能用兵者真正是屈指可数!而今雍国收服了冀国和梁国,兖国也令青国和徐国臣服了,只有我无泪之城日渐衰弱,先帝初年将豫、荆、扬三国纳入版图的优势已然不复。只见得那兖国与雍国如今对我朝虎视眈眈,所幸还有护城河环卫着城池!还有无泪之城西北蛮夷,我朝虽据永江天险,却也是情势危矣!”叶舟的一席话,叫大家都沉默下来。

“仅凭这几个人,就真的能扭转乾坤么?朝廷浑浊也非一朝之事了。”墨涵打破沉默说道。

“可是,总得有人站出来吧。圣上也非昏聩之君,国家需要人才,君臣齐手,上下齐心。方能弘扬我朝国威,扩展我朝边疆!”叶舟激动地说道,他虽是个秀才,却十分关心国家大事,对我朝边境的分析极为透彻。

“啪啪!”墨涵为他鼓掌,“说得好!想不到你一介秀才,竟有如此爱国之心!”墨涵由衷地称赞他。

“也要投第有门才是,否则,又如何能报国?”华亭鹤一句话戳到了叶舟痛处,自己十年寒窗,又还有多久等待?

“二位,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墨涵心下已经有了主意,也不忍再听这些话,便决意离去。

“好,慢走。”

“公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了什么决定?”出门后,长风问道。

“嗯,我背负的不仅有仇恨,还有我的国家,我的无泪之城。”

“墨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要和我爹去找你们呢!”走了一段路,却碰巧遇见了青辰。

“爹,他就是墨涵!”青辰喜滋滋地介绍,身旁站着一位年逾不惑的中年人,此人浑身散发着睿智的气息,脸上和煦的微笑更是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有孔明之文识,周公之风度。

“见过伯父。”虽明知他是丞相,但因为青辰没有提到过,便只好装不知情。

“放肆!这可是当朝丞相!”果然,立刻便有人喝斥道。

“不得无礼!洛乾,洛坤,退下!”洛远帆喝道,那二人急忙退下。

“洛丞相,请恕我二人失礼了。”墨涵打个拱手,抱歉地说道。

“墨少侠客气了,听小女提到二位神勇,老夫佩服不已。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还请二位过府一叙。”洛远帆诚恳而不失儒雅地邀请。

“哪里哪里,洛小姐谬赞。洛丞相亲自来寻,更是折煞在下了。”

“哈哈,墨少侠风雅令人欣赏。这边请。”二人又是一阵谦让,最后二人一齐往洛府走去,青辰在背后嘀咕:“平日里可不曾见你这般知礼。”墨涵听见了,却不动声色,继续与洛远帆且笑且谈。

洛远帆不曾骑马,与青辰徒步去寻他,足见他尚贤之心。而且此人温和有礼,正如传闻中的那样受人尊敬。听苍崖师父说过,洛远帆与澹台家有旧交。那么,是否可以请他相助?不,现下自己无权无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澹台家昭雪之路,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不急在这一刻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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