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位可知大儒狐偃,昔日与公子瘦湖泛舟,惊于公子天赖之音,折于公子惊世之才,本想前来相就,现下公子这般作为,想来堂堂儒家大士断不会与妇人为谋,只怕是不会前来相就的了。悲乎!”
姬秋低着头,任由长发披垂在脸上,她静静地侧耳倾听着四周的议论声。从这些声音中可以得知,自己的抛砖引玉之说,已然引起罕然大波,至此她甚是担忧地望了望立于一旁的公子重耳,就怕公子重耳因为这些贤士食客的言论改变初衷。
不想就是姬秋偷偷打量公子重耳之时,公子重耳亦回首望来,在姬秋的不无担忧中,他勾了勾唇角,灿然一笑:“走罢!”
姬秋于愕然中只得跟在他身后往书院而去。
一入书院,公子重耳便屏退了众人,单令姬秋留了下来。而姬秋自然知道,彼时公子重耳的立场改变与否,端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公子重耳在众人退了干净之后,懒洋洋地瞟了姬秋一眼,又懒洋洋地端起几上的桨呡了一口,在一片安静得连呼吸都在压抑的气氛中,他终于缓缓开了口,“众贤士食客之言阿秋已知晓了,对此阿秋有何说乎?”
姬秋缓缓行至公子重耳榻前,慢慢跪了下去,少顷她昂起头来,双眼炯亮地对上公子重耳俊美的脸,朗声说道:“公子应允阿秋之时便已自知,抛砖引玉乃石破天惊之策,贤士食客所言本是公子意料之中之事。秋以为,天下阴谋阳谋之事,均有其利其弊,孰轻孰重,端看执策之人如何行事了。”
公子重耳微微侧头,深如星空的双眸定定地瞟向姬秋,对上姬秋干净纯净,有点水漾的双眼,他薄唇一启,“天下阴谋阳谋之事,均有其利其弊,孰轻孰重,端看执策之人如何行事?”
“然!”
姬秋这次应得很晌亮,并缓缓地俯身下去,伏于公子重耳榻前。
公子重耳盯着姬秋的头顶,一脸的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侍侯我宽衣。”
“啊?”
姬秋惊叫一声,她实是惊惶中发出的,因此这声音实是叫得有点大。
公子重耳皱了皱眉,慢慢的,他起身来至姬秋身旁,半蹲来,随着他这个动作,那一头乌发如水一样流泄到姬秋的头上,脸上。
公子重耳弯下腰,修长白净的食指勾上了姬秋的下巴。
随着他冰凉的手指碰触到自己,姬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嘴唇颤抖了一下,很想很想说一句:公子既许我贤士礼遇,你便不能用这种调戏的方式一而再的面对于我。
很可惜,她不敢。
公子重耳勾起她的下巴,逼着跪伏在地的姬秋仰头对着自己,两人相隔不到尺许,呼吸相闻,四目相对。
公子重耳对上姬秋的盈盈秋水眼,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一片惊惶和恼意,不由薄唇再次一勾,缓缓说道:“你这小姑子,姿色平庸,然凡事思之太过。阿秋以为本公子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