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泽点点头,绕过钱煜诚到门口,直到这个时候钱煜诚才从懵怔中醒过来,跟着上前几步,“我送你。”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无不是哪句话又得罪了女王陛下。
“不麻烦了,你留下来看看天瑞。”她背对着钱煜诚说完,拉开.房门就走了。钱煜诚没有跟,她说的话他一直都听着,也从来都没有不从。他不忍她的为难。是否是太纵容,才会不知珍惜?钱煜诚摇摇头。
吴天瑞看着两人,脸上也飘过一丝伤感。许泽泽不多说自己的事情,这些年来只是见她周围五花八门的各种男生追求者,也不见她许了谁。吴天瑞总觉得许泽泽对钱煜诚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若即若离?还是海市蜃楼更美?她也觉得许泽泽那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外表也只是外表,内里的柔弱也会偶尔暴漏。只是她不曾说,她也不曾问。每个人内底都有一片自己也看不透的屏蔽。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每个人都想着心事。
俞济泰拉了把椅子,有些累了,但是他没坐,“煜诚,你来坐吧。”
钱煜诚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自己走到吴天瑞的床边。“现在怎么样?”
“没大事了。我后天上班。这回可好年假都没了。”她抱怨道。
俞济泰看着她,到这个时候还在年假的事情。
吴天瑞果断的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眼神。
钱煜诚身在这里,心却全在许泽泽那边。话更少了。
吴天瑞是了解他的,“煜诚,我没什么事了。你要是着急,先回去吧。”她知道现在钱煜诚出去,可能在公共汽车站遇到许泽泽。
钱煜诚“哦”了两声,才渐渐的反应过来,“那我先走了,明天用我来接你吗?”
吴天瑞连连摆手,“不用,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兴师动众。”
钱煜诚对俞济泰点点头,算是答谢。自己转身出去了。
人都走了,转瞬间,病房里面恢复了安静。
俞济泰又把饭给吴天瑞端上饭来,她道了谢,客客气气的。
她不是很饿,发烧后的胃口,预料中的不好。她搅了搅粥,思考着,“俞济泰,你今晚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护士和大夫。”
俞济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昨晚多谢你了,折腾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她继续劝着俞济泰。
他收拾了吃完东西,吴天瑞拦了他,“我来吧。”
却见他一挥手,推开吴天瑞,独自把东西整理好,依旧不说话。
病房里,只有放置物体的声音,越发的寂静。
她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也许下一刻俞济泰就会发火。三年不见的俞济泰给吴天瑞最大的感觉就是喜怒无常。
“我留下。”三个字。他没有多余的解释,下决心似的表明。
吴天瑞张了张嘴,准备再劝俞济泰离开,结果却没有说。
她知道俞济泰的脾气。
吴天瑞也没有在说话,起身去了病房的洗漱间。洗漱用品准备的很周全。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无血的嘴唇,凌乱的头发,一副病样。她理了理头发,洗了洗脸。就听到俞济泰敲门的声音,“天瑞?”
“怎么?”
“哦,你进去的有点久了,我担心你再晕倒。”他倚着门框说。
吴天瑞拉开门,从俞济泰的身边挤过去,“我没事,不会再晕倒的。”她走到床边,上了床,拉了被子,侧身躺下。
俞济泰眼睛粘着吴天瑞。
吴天瑞想必很累,没多久,就传来了匀净的呼吸声。
俞济泰轻手轻脚的,也拉过陪护床的被子,躺下了。他当然没有吴天瑞睡得沉,因为他还有照顾吴天瑞的责任。然后也许太累了,身体一旦松下来,很快也睡着了。
静静的病房里,净是匀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