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瑞醒得较早,发现屋子里除了加湿机“呼呼”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
身旁的陪护床已经空了。
俞济泰已经出去了。她并没有多少慌乱,去洗漱间洗漱一下,回来就发现巡床的医生进来了。
医生循例检查了,量了体温和听听肺部的声音,告诉她,没有肺炎,就是普通的感冒。
吴天瑞点点头,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想尽快出去,一来是在不想在和俞济泰纠结不清,二来医院的药费和病床费也是笔惊人的开销。
俞济泰在这个当口进来,听见她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心里有点别扭。
医生看俞济泰进来了,点了一下头,很相识的样子,“今天就行,我开些药,注意休息就好。”
俞济泰问,“她这样子没事吗?她前天刚刚晕倒?是不是再观察一阵子。”
吴天瑞不由的狂吞口水,再观察一阵子,拜托,赶紧说话,“我没问题了,回去我自己注意就好,药肯定按时吃,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看着两个的表情,一个着急出院,一个死活不想出院,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其实…”
“其实,我真的好了,也没有再发烧。”吴天瑞不得不一个劲的抢着话说。
俞济泰冷着脸站在那。
“那…一会可以去办出院了。”医生看了俞济泰一眼,还是犹犹豫豫的说出来了。
医生走后,俞济泰放下东西。看吴天瑞早已经穿戴整齐,心里想她还真准备了妥帖,“这么着急出院见什么人?”
吴天瑞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想想,还是把反击的话吞了回去,“不见什么人。并已经好了,回家休息就行。”
俞济泰听着,找上自己的钱包,“你等我一会,我办一下手续。”
“我和你一起去吧。”她着急边穿鞋,边跟上。
他在门边看着,“你…不用跟上来。”却停下了脚步,等着她跟上来。
吴天瑞跟在俞济泰后边去办出院手续,一路上感受了很多人的目光的洗礼,尤其是护士站里的那些护士。
她觉得怪怪的。
俞济泰接账单的时候,她和他争了好一会,最后在俞济泰铁青的脸色和收款员不耐烦的表情下,妥协。
她不想在公共场合和俞济泰发生争执,一点都不想。
他签账单的时候,吴天瑞还是看见了账单上的数字,果然触目惊心。她细细的盘算了自己的工资,发现真的可以吞进去一大半了,心里开始心疼,就连俞济泰弄完,转身走开都没反应过来。
“走吧,想这什么呢。”他催促道。
吴天瑞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跟上来。
俞济泰拿上东西,想想又放下了。走到门边的吴天瑞不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走了?”
他拉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大大羽绒服,抖了抖,吴天瑞看见帽子上的绒毛颤动。
她还在看着的时候,就感觉羽绒服罩在自己身上了。
“伸手。”他拉着袖管,等着她把手放进去。
吴天瑞愣住了。
“伸手。”他轻轻的拉起吴天瑞的手,放进袖管里,又把另一只手放进袖管里,细心帮她整理一下袖子,拢了拢前襟,弯腰给她拉上拉锁。又把她的有发捋到耳后,双手从她的耳侧伸到后面,拉上帽子给她戴好。
“上车子再月兑这件外套。”他嘱托道。
吴天瑞感受了俞济泰的动作,鼻子酸酸的。她有点想哭。这举动来得太晚了,三年前她需要温暖的时候,他却不再身边。
她仰头看着俞济泰,他低着头看着她。他们互相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气息,温暖的。
视线就在这一瞬间模糊了,她急忙别开眼,“走吧。”
她受不了他这样子,他是在逼自己想起太多以前的美好,太过于残酷。这些年的努力她从不想白费,她不想再做回那个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吴天瑞。
倾覆一切的过程太过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