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清脆,还是个小丫头,身量娇小,火光不亮,影影绰绰的,我这样望过去,她的脸像是假的一样,泛着白光。
“塔格,请随奴婢来。”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忙往前紧走了几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她脸上是戴的白玉面具,“为何要带着面具?”
“我们地宫中人,没有一个不带面具的。上次领塔格进来的,不是我们地宫中人。”她边说边触动机关,手法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我上次看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只管开机关和送饭,其它的不知道,反正送进去的碗每次来拿都是空的。”面前与旁边浑然一体的石壁忽然往两旁移了开去,“塔格何不自己去看。”
她说话的语调并无不敬,不过我听着却有一丝奇怪,好像是训练过的,不像正常人的语调。“你是什么时候进地宫的?”
“五岁。”不管我走多快,她在前面,始终与我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那你父母怎会舍得!平时可以出去么?”
“奴婢无亲无眷,进来了就不能踏出地宫一步,除非执行任务。”这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来说也太过残忍!
“不能嫁人生子么?”
“宫中有男子,不过同是地宫中人养育出的孩子,只能从出身开始就待在地宫之中。”
这样的规矩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那你……”
“塔格,奴婢不能再多说了。”
又走到一面石壁前,她飞速地点了几下在我看来是很平整的壁面,整面石壁缓缓地往上挪动起来。还未走进去,一个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你知道不能多言,以后就闭紧自己的嘴!”
“宫主!”她立刻利落地跪了下去。
宫主?宫主原来是个男人,我好奇地看着那个背对着我们的身影。
“下去自己领罚。”
“是。”她站了起来,翩然隐入黑暗之中。
“等等!是我主动跟她说话的,干她何事?”我急忙想伸手扯住她,碰到的却是一片空气,我愕然的看着那片地方,这才一两秒钟吧……走得这么快……
“所以,是你害了她。”宫主冷漠地道。
这声音……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我们肯定是没有见过面的吧?这样特别的人,戴着白玉面具,我若见过一面就绝不会忘记。“那你能否责罚得轻一些?”
“求情罪加一等。”冷冰冰的话语没有一丝人情味。
“那你还是当我没说过话吧。”
我闭紧了嘴跟在他身后,这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穿白衣的男子,还带着面具,这样的身量……努力回想我所见过的所有男人,还是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难道是琬清认识的人?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了,我还是问他吧!“我们……”
“到了。”他抽出一串钥匙,挑出四把钥匙,一一对应塞入门孔中,“做好准备了么?”声音瞬间变得沙哑。
他是……一个名字带着呼啸的记忆瞬间涌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