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来时,见左叔上天台了,拿着一瓶啤酒和两杯子。”岩晟看看墙上的日历,道,“今天是5月28日,难道是她的忌日?你记不记得,前年那次也是。”
转转眼珠,想了想,良久道:“说起来,好像是。那次是因为我和你打游戏打太晚了,才见到他的。对了,我们好久没玩那个游戏了,明天找来玩,我一定赢你!”晓艺高兴地叫起来,岩晟做出噤声的动作,她才会后平静,问,“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你不要去,别人夫妻在上面恩恩爱爱、谈情说爱,你上去干嘛?当电灯泡?”岩晟摆摆说。
“我还人鬼情未了呢!”晓艺白了他一眼,将东西收拾好,拉他起来,把他推出去,扶着门,当着他,“下次进来敲门,不然我将你房间的门拆了!”然后“啪”一声关上门,关灯,上床,睡觉。
门外的岩晟默默一笑,道,“晓,晚安。”晓艺闭着眼睛,用不大的声音道;“晚安。”他听了,笑笑,没回房,而是上了天台,他说她不能去,没说他自己不能去。上了天台,见左青唐喝一杯,倒一杯,一直这么循环,他上前,阻了左青唐倒酒的动作,轻声道:“左叔,这很浪费,不如让我喝。”
“小晟,你看,她笑了,多美。”左青唐指着天上的月亮,痴痴地望着,那轮月,弯弯的,似美人的嘴角微微上提的笑,美丽而又不失光彩。他痴痴道,“当年,我就是误会了她,才会这样的。在文远很小的时候,我就教他,不要胡乱误会他人,要搞清真相,才下结论。不然,可能会因一时的误会,而让你一辈子受煎熬。看,我多可悲啊,受尽了一辈子的煎熬。”
他想起当年左文远急需用血时,左青唐拉起衣袖就让医生抽血,可是,血型对不上。当时,他和晓艺都很惊讶,就如此,他们就知道了,左文远不姓左。晓艺想问,却被他死死拉着,不让她问。而左青唐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地板,也不理会手上的血还在流。后来,谁都没告诉左文远这一实情,而是想一直隐瞒下去,谁都不说。
“他是左叔的妻子吧?”岩晟问道。
“妻子,对,她是个好妻子,可我不是个好丈夫。是我负了她,来,我的好妻子,喝一杯!”左青唐将放在嘴边的酒往地上一倒,周围散发着酒的气息。
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岩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拿着酒杯一倒,酒洒出来了,撞击地面,发出美妙的声音,却很短暂,抬头望着月亮,道:“阿姨,这是我和晓艺敬你的,希望你原谅左叔。”月亮依然没变,还是弯弯的微笑,这就是答复,笑而不语,无声胜有声,左叔懂了,这已足矣。
“左叔,别太伤感了。”
左青唐回头看他,却无意瞥见在门旁的左文远,手一松,被子掉了,碎了。岩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见左文远,想想他们没说什么大秘密,就变得很平静,道:“左大哥,你也来了?”左文远微微点头,走过来,拿起只剩半瓶的啤酒来喝。他极少喝酒,连应酬时,也是以茶浑水模鱼。他看了看左青唐,没多说,就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在心里悄悄地和自己的母亲说话。
一站,一坐,在月光下,影子被拉长,很是诡异。岩晟在门后看着这两人,又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心里道;“阿姨,左叔和左大哥最近老吵架,快让他们和好吧。”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弯弯的微笑,好像从未改变过。他叹了口气,下楼,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