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晚璧日日都爱跟我说皇上晚上会去哪,也不知她存的是何心,反正于我无害,便由着她去说。今日还是她说皇上去了椒房殿,我总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宫里啊,妃嫔侍寝还有一定的规则,每月的月初,月中,皇帝都要去皇后宫中。还有就是带三五的日子,皇上是要翻牌子的,其余的晚上皇帝爱去哪个嫔妃的宫中就去哪个宫中。反正皇帝老子又不会来我这儿,我是日日早睡早起,生活的倒是自得其乐。这入了秋,天气有些微凉,却还有些闷,午膳食的极少,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叫嫣绯去后头小厨房端碗银耳粥来喝,一小口一小口,半碗左右,就吃不下了。躺到榻上小憩,不一会儿便有了睡意。
我是被晚璧吵醒的,她不小心把茶盏摔碎了,我不悦的睁开眼,瞧见是她,有些不悦,蹙起眉头“晚璧,你什么时候做事也如此鲁莽了?”
“小主恕罪,奴婢实是不小心。但是,是小主,小主,你睡前可是做了什么?”她的话让我模不到头脑,疑惑看她,她径直取了面镜子来,放到我面前“小主请看看,要不要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看了镜子里的我,也着实被吓着了,脸上尽是红红的疹子,还有些痒,抬手要模模,晚璧赶紧拦了下来“小主可别乱动,这玩意儿说不定会传染,还是别碰的好,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摇珠,过来照顾好小主。”
“诺。”她着急的跑了出去,摇珠心疼的站在我旁边,我笑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为我担心。不多会儿她回来了,后头跟了名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太医了,只是吃惊,一直以为宫中太医皆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这太医院竟也有这样年轻的太医,看起来最多不过二五,倒算不上俊美,只是看起来很是温润亲切。晚璧急急走过来“苏大人快给瞧瞧,我家小主究竟是怎么了?”
他急忙走过来,打开医箱,取出垫枕,为我诊脉,诊完,脸色有些凝重,开口“熹贵人,恕臣冒昧了。”我知他是什么意思,点头。他才站起来,细细看我脸上的疹子,也不多将眸光停留,看仔细了就低下了头,他是有分寸的。
“小主的脉象看起来是刚发完烧,有些不平。但仔细一诊,就有些蹊跷,脉象很浮,不是很稳,像是被药物所控制。”他说得很清楚,但他自己还有些吃惊的模样,是奇怪我刚入宫就有人家加害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气愤,而是觉得好笑,我明明已经不受皇上关注,被晾在这瑾棽宫都一月将近,为何还要这么做呢,摇珠突然出声“大人先开药方吧,奴婢想着小主快些好。”
他笑“熹贵人有个好奴才啊,臣这就去开,等会儿还要说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小主且等着。”他这话说得奇怪,就算是要吩咐也不必对我说啊,一琢磨,应该是有些其他的事儿吧,虽不知什么,等等也没关系,反正我日日都是闲着的。
也就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我让晚璧赐坐,他坐下后,却不开口,是怕有旁人在?大概就是这意思了,便叫晚璧去沏茶,顺便将前几日馨妃着人送来的核桃露取来赏给苏大人。我只知他姓苏,却不知全名,就开口“苏大人是何方人士啊,瞧您这年纪很是年轻,怎就进了宫呢?”
“臣曾是花都人士,姓苏,名经年。臣,自十二岁起便被院正收养,后来便跟着入了宫,成了学徒。刚是去岁出的师,成了太医。”怪不得说曾是呢,我倒是戳到他痛处了,面上有些愧疚。
“苏大人万是别介意,本宫一时不了解。”他微笑,“臣不介意的。”
“其实,臣是想同小主说,这疹子起的蹊跷,臣方才想了想,这与臣早年见过的一味药的药性极是像,叫做白衣,长得同一般草差不多模样,只是尖儿上带了一丝白,极是平常,一般草丛里总能寻着几根,尤其是生长在海棠花下。这药啊一般人吃下去,量少也就生个疹子,若是医不好,就得留印,这容貌就会有所破损。若是量多,就不止那么简单了。”他这一说,我是什么都清楚了,不就是那几个爱吃醋嫉妒的女人玩的把戏吗。
见我一副了然的样子,他也猜出我已经知道下这药的人是谁了,继续开口“小主,这后宫之事皆是罄竹难书,望小主能忍一时之气。”
他的话说的就像是我的人一样,替我着想,重新在嘴里念了一遍他说的话,猛然抬头看他,“苏经年,你给本宫说清楚,你可是认识本宫的先生——段青书?”
接下来的话,让我断定了他就是先生的人,可是先生哪来的本事安排人进宫,他之前又哪来的那么多银票,我越发疑惑。先生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说“公子让臣进宫,没说过什么,只给了臣一个锦囊。说是到了臣当上太医时才打开。臣如今才知,臣进宫只为了等一位女子。”他称他为公子,先生到底是如何身份,看苏经年那样子必是不会说清楚了,这问题暂时是弄不清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个锦囊,递给我,又说“这是公子让臣交给小主的,里头有什么,臣并不知道,公子说小主知道什么时候该打开它。”我接过,仔细看了看,这是给我的锦囊?是助我解月兑困境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总有种直觉,不该现在打开。
他又继续说“臣,会尽力医好小主的,小主不必担心。”
他这话里有话啊,“苏太医是说会尽力帮助本宫医治?”我将帮助二字咬的极重,他也点头。我满意的笑,是先生为我派来的助手,至少在宫里,苏经年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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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在文里写到的白衣这种药纯属虚构啊,为了剧情需要,所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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