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楼的电梯门开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走了进来,也不让悠然通报一声,当她为空气般,迎风摆柳地朝着云翼的办公室走去。
按理说悠然该阻止她的,但女人经过时散发出的浓烈香水味,让悠然瞬间打了退堂鼓,懒得和她接近。
女人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悠然以为她会推门而入,谁知她却停住了脚步,从包里拿出了镜子、眉笔、口红等,将自己精心修饰一番,这才信心有加地敲了敲门。
女人进去没一会儿,悠然便接到云翼的电话,说他拒绝见任何人,包括她悠然。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悠然或许会以为他们有公事要谈,可凭那个女人的打扮与神色,悠然自然要朝着少儿不宜地方面去想,况且,她第一次来这里时,还亲眼见到过云翼和其他女人……
“恶心。”悠然轻声骂了云翼几句,便定下心来管自己做事,在那个女人离开之前,她是死也不会走进去触霉头的。
云翼走进休息室时,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月兑得差不多了,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充当云翼泄欲的工具,懂得云翼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
“云总。”女人娇滴滴地叫着,明明极想扑上去将云翼狠狠地热吻一通,却因为知道他的脾气,只敢在床上搔首弄姿地朝他放电而不敢率先触碰他。
云翼走近女人,上衣没有月兑的意思,他刚将双手放在皮带搭扣上,女人身上的香味便迎面扑来,鬼使神差的,他忽地停住了动作,皱起了眉头。
女人身上喷的香水高档得很,说实话并不廉价,这么多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那些女人身上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十分排斥,排斥到想要瞬间挥去这股味道。
“云总。”女人早已径自情动,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云翼的反常。
云翼全身忽地冒出一阵冷汗,他意识到,面对这个风骚的女人,他的身体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还有事,你走吧。”云翼丢下这么一句,便走出了休息室,他不懊恼没有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却纳闷自己身体的异样,眉头的结凝得更紧。
女人不甘不愿地离开后,云翼用凉水冲洗着脸庞,最后愣愣地看向镜中那个失神的自己,久久地没有动作。
他不过是想要和以往一样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可今天怎么反常地挑三拣四起来?
“一杯咖啡。”不过五分钟的光景,悠然诧异地看着那个女人换了一张很差的脸色从云翼的办公室离开,她还没回过神,便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云翼略显疲惫的声音。
悠然因为介怀那晚的事,最近在云翼面前都故意低着头,不愿去看他那张脸,这会儿她端着咖啡进去,放下咖啡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云翼的脸色很差,那双平日神采奕奕的眼睛显得很是疲惫、浮肿。
云翼闻到咖啡的香味后,这才恍恍惚惚地抬头,他看着已经走到门边的悠然,呆呆看着她拉门、出门、关门、不见。
他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尔后揉捏起来。
*
云翼已经五天没有睡好觉了。
他的身体燥热得难受,可见了那些女人后,却又莫名地厌恶。
他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自然不会去看什么医生。
这夜,他将责任统统归咎于悠然头上,若非那疯狂的一晚,他怎么会变得不正常?莫非在她的身体里面潜藏着害人的蛊毒?
半夜十点半的时候,悠然正躺在床上看书,忽然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偌大的别墅只有两人,悠然不用猜也知道敲门的人是谁,若是那晚的荒唐事没有发生,悠然一定会毫无防备地去开门,可今时不同往日,悠然有些惊慌地盯着门背,迅速关灯躲进了薄毯中。
可敲门声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仍旧在那里锲而不舍地响着,挑战着悠然忍受的极限。
悠然打开灯,从阳台上拿来用来修剪盆栽的大剪刀,拉掉一把拧开了门。
“你想干什么?”悠然举着剪刀冷着脸问道,一副他若敢欺负她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云翼似乎没有看见悠然手中的剪刀,慵懒地撑起一只手,眼睛像是梦游般一闭一合,恍惚道:“悠然,我想和你睡。”
“你再说一遍?”悠然晃了晃剪刀,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这种无耻的话竟然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我要和你睡。”云翼喃喃地盯着悠然,漆黑的眼神没有往常的凌厉与冷情,反而充满无助与迷茫。
悠然深吸一口气,将剪刀的刀尖对准自己雪白的脖颈,瞪着云翼大声说道:“可以,不过,在你和我睡之前,请你先用这把剪刀戳死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对于悠然的话,云翼似乎听见了,却又似乎根本没听进去,仍旧懒懒地站在悠然门口,呆呆地看着她。
二人僵持了许久,悠然见云翼像个傻瓜般没有逼迫她的行径,认定他是在梦游,索性收了剪刀,将门关好、反锁,跳回床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知道,云翼还站在她的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悠然终于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因为她听见云翼的脚步声终于以缓慢的速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