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真正成为学子,一年级是个起点。要不,也就不会有幼儿园和学前班这两个教育组成部分的出现。在去小学报到之前,我就像一只划定了生活区域的小动物,就村前村后那么大点地儿的活动地点。在这片区域里,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在这块地方,我是众多发小的“狗头军师”,在他们的眼里,我是智多星。但一旦跨出我熟悉的生活区域,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也不懂。就在这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我进入了我第一所母校就读——桥口小学。用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我已经是“尘世间一个迷途小书童”了。
现在我还清晰记得,一年级教我的老师姓杨,杨老师。她教我的时候,已过年过四十,是一个有着母亲般亲切感的中年人。她的出现,让我本来还有些畏惧的心里有了种活跃的冲动。我甚至一度依赖性的希望,她可以一直教我到小学毕业。
一年级的第一天更是一生难忘,因为我做了一件糗事,一件可以在多年以后讲给儿子听讲给孙子听,可以哈哈大笑陶醉着回忆的糗事。
那是九零年九月一号的下午,老师要给我们排一下队,村里各个组的排着队回家。那个时候,我甚至不懂什么叫组。于是,老师叫家住一组的同学请举手,我跟着举手了。老师叫家住二组的同学请举手,我跟着举手了。老师叫家住三组的同学请举手,我跟着举手了。老师看到就纳闷了,你到底是几组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几组的。这样的回答,更像是挑衅,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可是杨老师却只是和蔼的一笑。已上小学五年级的姐姐早早的就来到了我上课的教室旁,来看我第一天的表现。当她看到我一脸雾水,趴在窗户边忍俊不禁,笑得只跳脚。等笑够了,她才告诉杨老师,他是八组的。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们家住八组。
我们小的时候,不像现在的孩子那么娇贵。现在的孩子,快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被接孩子的家长堵个水泄不通。我们呢,大都有姐姐们跟着,当过了最大的一条马路,也是唯一一条有“桑塔纳”轿车经常经过的马路,进入村庄后,孩子们就散落在村巷里。
在一年级第一天放学的时候,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小愿望,想着有一天,在放学的时候,自己也可以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举着写有八组字样的牌子,带着八组的孩子一起回家。
在我高考结束,准备卖掉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本时,从其中扒拉出一张小学一年级的试卷,试卷的最上面赫然写着63分。看到这张试卷,我的兴奋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东西。但是,在当时,我选择性的忘记了这段记忆,因为,二年级后,我开窍一般成了尖子,一年级的成绩,当然是不记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