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失了承诺(二)
这虽不是简玉庭第一次未回来睡,却是第一次让人传话说不回来,她躺于床榻上翻来覆去,就连值夜的沾花都醒了数次,以为清颜要起夜什么的。
“沾花,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清颜疑神疑鬼道。
“大少女乃女乃,外面下雨了。”沾花起身关了窗棂说道。
一场秋雨一场凉,清颜叹道,实在是睡不着,就让沾花点了灯,看起了书,可上面的字会飞一般,清颜的神情恍惚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了。
“沾花,快去看看,是不是大少爷回来了?”清颜起了身,找了件外赏披上,**地脚就去了花厅,沾花急忙点了灯跟在身后。
房门一开,一股子冷意袭了进来,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大少女乃女乃,是我,”是擒风,清颜定睛一看,擒风背上的人不是简玉庭还会有谁?身上雨水混着血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清颜心里一紧,怎么回事?难道简玉庭受伤了?
“大少爷受伤了,”擒风将人背至卧室,清颜连忙掀了锦被,让简玉庭躺得舒服一些。清颜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简玉庭一脸惨白晕过去了,在一身白衣之下,更显煞白。
清颜在沾花的帮助之下,月兑掉了简玉庭身上的湿衣,胸前好深一条伤口,看得清颜直吸冷气,她便沾花去将紫玉叫起来,烧一些姜汤和热水过来。
“擒风,快去请大夫过来。”清颜冷静吩咐道,简玉庭的身上开始发烫了。
“大少女乃女乃,”擒风支支吾吾道,“大少爷昏过去之前让属下不要请大夫。”
“这是为何?”清颜束手无策,厉色道,“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要请大夫?”
“属下会一些包扎功夫,大少女乃女乃请回避一下。”擒风急忙说道,这时沾花已拿了药箱过来了,放下后带着清颜去了堂屋。
“大少女乃女乃放心,以往大少爷行军受伤时都是他给扎包的。”沾花宽慰道。
清颜记得团团转,根本无法安心坐下,简玉庭既然不是江湖人士,为何会有人将他伤成这样?
内室传来简玉庭闷哼的声音,清颜想要进去却又不敢提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清颜无从得到答案,听夫人说起他是为了她才去边城时,她强装的心防塌方了。
帘子动了动,擒风走了出来,双手都是血,眉头已经松了下来,“大少女乃女乃,可以进去了。”
清颜朝他点了点头,似是道谢,走到帘外时,回头说道,“你先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还有话要问你。”
擒风一愣,见清颜脸色坚毅,便点点头,清颜这才进了内室。简玉庭的额头正不断地冒着汗,清颜绞了帕子帮他擦汗,额头已经有些烫手了,为防万一,清颜又拿了另外一条帕子,轮着给简玉庭敷额。
沾花端了姜汤过来,清颜接过瓷碗说道,“让擒风也喝上一碗,这要是病上了,大少爷醒了可要找我要人了。”
“大少女乃女乃放心,属下已经定会好好喝上一大碗的。”帘外擒风忙说道。
简玉庭嘴巴紧闭,清颜喂过去的姜汤全部流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清颜心急如焚,倘若不喝点下去,肯定要受寒的。
思来想去后,清颜让沾花先去一下,沾花不放心,便说道,“那奴婢在帘外等着,大少女乃女乃有事喊一下便是了。”
清颜点点头。
等了沾花出去,清颜看着简玉庭俊美不凡的脸庞,伸手抚模了他那如雕刻出来的五官,心中除了心疼之外,还有茫然失措。心相似慢慢沦陷了,这是怪他深情还是怪自己失心呢。
清颜喝了一口姜汤,覆上简玉庭的唇,慢慢地将姜糖水度了进去,一口一口地,整碗喝完时,清颜一时满头大汗了,是被姜汤烫的,她自我安慰道。平时都是在他的霸道和柔情之中被吻的,竟没发觉原来简玉庭的唇是那么的柔软,清颜突然很想再尝一下他的味道。
她慢慢地低下头,闭了眼睛正欲吻下去时,双唇竟然被含住了,清颜的惊恐声全部被吞没了,简玉庭正狡黠地看着自己,眼中神采飞扬。他这算哪门子的病人?清颜推了开来,“啊,”简玉庭疼得喊了出来。
“大少女乃女乃?”沾花在门口问道。
“没事,”清颜红着脸急忙说道,这边又掀开了锦被,简玉庭胸前的白色绑带已渗出了血。
“对不起,我刚刚……”清颜慌乱地不知怎么办。
简玉庭见自己的小妻子手足无措地担心模样让他很满足,“我说对不起才对,我失了承诺,不能陪你回府了。”声音虚弱无力,但是因为清颜主动亲吻他的缘故,精神尚可。
清颜突然觉得眼睛很胀,不知是为感动还是为自己刚刚莽撞,“你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记着陪我回去。你这一夜不回,有没有想过人家会担心,回来就回来,还带着一身伤回来,大少爷,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何受得伤?”说完,清颜突然发现他正狡猾地看着自己笑,清颜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心中的关怀全部倒了出来。
虽然很想知道真相,可不愿他太累了,便又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问擒风。”
简玉庭并不打算再瞒着她了,还记得几日玉虚道长这样对他说道,“你若是瞒着她,你还要多一份心思记挂她,如果将事情讲于她听了,她也知晓自己的处境,再不济你娘还能护着她一些,有些事情该放手去做了。她可不是一般女子。”
她不是一般女子,简玉庭很久就知道了,他的确很累了,看着清颜出去后,简玉庭便睡了过去。
堂屋里,清颜开门见山问擒风,已是无需遮掩了,“大少爷的伤怎么来的?”简玉庭安然醒过来,自己便没了担心,话中自然少了几分焦色。
谈及此事擒风也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正色道,“这还得从五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