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公寓还是原来的样子,那张自己给Linda买的沙发看上去还是很新。仅仅是两人的卧室里多了个衣柜,里面挂的都是去年留在Linda家里的衣物。洗完澡出来智敏穿着浅紫色的浴袍,用块比较大的浴巾裹住头发舒服得半躺在沙发上。感觉少了些什么,马上跳起来走到电视柜打开了CD机,两个重低炮里传来了节奏感非常强烈的摇滚乐。拿着一个黑红色挺大个的蛇果跳回到沙发上享受起来,闭上眼睛嚼着蛇果跟着摇滚乐不停地摇晃着。听了快半小时后,觉得该完成打电话的任务了。智敏还认真得数着要打的电话,妈呀!要打的电话还真不少,所有的人加在一起得打上至少十个电话才算安生。真是烦人啊!智敏只好用遥控器把CD机的音量放小,拿着电话躺在沙发上不停地翻着通讯录。头一个当然得给老妈打了,接着呢就是妹妹智恩,智敏忽然觉得时间不够用起来。十个以上的电话,就算每个讲上五分钟那也得打上一个小时。接下来智敏的双手还有双耳就没有歇过气,从沙发上打到厨房里,再到厨房里打到卧室的床上。边听着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的唠叨声,边瞅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智敏和Linda的大幅激情照片。听着听着就觉得越看墙上的自己就越脸红不已,电话已经扔在了枕头上,智敏抱着被子脑子里全是以往和Linda缠绵不已的景象。还有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詠诗的,要不要通知她呢?智敏决定还是先不找她,等过几天再通知她好了。
智敏快受不了想念Linda的那种感觉了,她就怕忍不住把Linda给叫回来和她亲热会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电话就冲出了卧室。当天下午的四点半,是时候穿衣服去警局等Linda下班了。拉好客厅的窗帘,智敏把浴袍月兑下来放在沙发上,打开行李箱翻腾起衣物来。不过智敏现在有点挑剔了,谁送的内衣也不穿,而是跑回卧室里找出一套Linda送的穿在身上。看着穿衣镜里越发具有成熟女人味的身材,智敏就不住得在偷偷笑着。真是女为悦已者容,智敏为了让Linda欣赏的同时,也为了满足下爱自己的那份虚荣心。是啊,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好好地爱护,又拿什么去关爱别人呢?肥肥的街头牛仔裤、雪白色的连帽卫衣再套件紫色的皮夹克,挎上棒球包提着双高帮板鞋就想往外跑。还好时间不算太晚,等坐上出租车时已经五点过了。Linda也着急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开着福特警车也想赶快回警局。还有两个街口时发现前面那辆出租车的人很面熟,加大油门开到出租车旁边再一细看。Linda从墨镜里看到了正心急火燎地往警局赶的智敏,“警官,我没有闯红灯啊!拜托,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把我拦住了。”开车的黑人司机看见旁边的警车,就大声地冲Linda吼了起来。“闭嘴!靠边停车!”Linda拿起用车载扩音器的对讲机,说了几句。不管美国哪个州的警力向来都不够用,工资又低还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尽管Linda只是个制服巡警,可要管辖的范围还挺宽,哪怕是交警的事情他们也有权力开具罚单。
“拜托!你有什么毛病吗?干么停车呀?”智敏在后座上对司机怨语不少,她没看见旁边的Linda,只是感觉到出租车停在了路边。“这是这位小姐的车钱,够吗?让那位小姐下车吧!”Linda下车走到司机边上时,说着话掏出了两张二十美元递给了黑人。黑人司机突然想笑,但看到Linda那副冷酷的表情时不敢笑了。“嗨!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这个司机没犯错吧?”智敏下车时才看到那个警察就是Linda,开心得大声打着招呼。黑人司机还以为这个巡警发现了嫌疑犯,自己反正也挣到了车钱,一溜烟得驾车就往前驶去。“怎么了?看见我不开心吗?走吧,上我的车,我的小天使!”Linda墨镜下面的脸色是挺酷的,但说话的语气却非常温柔。当她看见智敏站在跟前时,第一感觉就是紧紧抱住智敏来番热吻。但如果真得这么做了,那么当天局长就会接到投诉Linda的电话。“亲爱的,我正想去警局找你呢!你什么时候下班呀?”智敏只顾着开心了,不停地对Linda说着。“把我的小天使带到警局,我就下班了呀!在家里呆着舒服吗?等会儿我们去买点东西,再回母亲那里。你同意吗?”Linda终于露出了智敏最喜欢看见的笑容,嘴里说着话时眼睛却到处观望着。前面那辆敞篷卡迪拉克里坐着三四个朋克青年,不停地对身边路过的Linda的警车大呼小叫着。Linda心情好了连车也没停下来,尽管这辆卡迪拉克的一个尾灯坏掉了就当没看见。
“嗨!Christina,漂亮的小女孩儿!好久不见,最近好吗?”Bertie警长看到智敏从警车里出来时,就是一个热情十分得拥抱加连串的问候语。“警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嗯,警长现在真是越来越苗条了!”智敏被胖大妈Bertie搂着只能不停地夸她变好看了,不管岁数再大的女人,能被别人夸奖总是值得让人开心的事。特别是在美国这种地方,哪怕是个老太婆听了智敏的话同样会高兴万分。“警长,麻烦你通知下你们局长。下周开学后我就到警局来报到,完成去年剩下的三周培训工作!Bertie阿姨,我请你喝咖啡!”智敏到了警局门口,才想到去年未完成的事情,赶忙对胖大妈说了起来。“没问题!不过,我的咖啡最好别放糖,好吗?”黑人胖大妈对身边跟着往警局走的智敏说着,还提了个小小的要求。Linda小声和智敏说了几句后,快步向警员通道走去。智敏答应胖大妈的事情在警局门厅里就可以办到。掏出几个美元硬币塞进自动售货机,稍后智敏便端着两杯香喷喷的咖啡走到了问询处。胖大妈喝着咖啡和智敏站在问询处聊着天,看她们俩的样子不像是在警局,倒像是在菜市场里偶遇的两个邻居。身着便装的Linda拉着智敏和几个熟人打完招呼后,两人说说笑笑得往停车场方向去了。两人坐进SUV之后对视几眼之余,Linda再也控制不住想念智敏的心思,把智敏拉到怀里紧紧得拥抱起来。此时两人之间没有了私人的空间感,仅有的就是那份浓浓的思恋之情。尽管智敏的嘴上还抹着闪亮不已的唇彩,但也挡不住Linda热情似火得疯狂热吻。片刻之间智敏始终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鼻息声,和Linda在切切私语声中回味着那份久违的感情。
Linda的双手停了下来,满意得替智敏理了理稍显零乱的发梢。智敏用甜腻的嗓音说了几句话,“亲爱的,我喜欢这样的你!但是,Laurel女士知道我们要去吗?”说完后赶忙对着后视镜,看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让刚才的激情破坏掉。Linda却把手臂杵在方向盘上,撑着下巴欣赏着还在整理衣服的智敏时说道,“甜心,我当然会通知她了。真是个美丽的小女孩儿!好了吗?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吧!”现在的智敏好像扮演着方慧怡的角色,而Linda却成了众人眼里的那个全智敏。智敏用带羞似燥的眼神望了望Linda说道,“好了!快走吧,要不然Laurel该怪我把她的女儿拐跑了。”Linda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也显得很大,不过并不会影响智敏欣赏她那口漂亮的牙齿。等两人购买完所需的食物和水果红酒时,好莱坞的夜生活也已拉开了序幕。晚上六点半Laurel家的门铃不出意外得响了起来,当智敏随着Linda走进去时,一股浓厚的小饼干味道正吸引着她想大吃一顿。“Christina,你好吗?快过来,让我瞧瞧有没有变漂亮了呀?”说话的人口音还带点德裔的腔调,但紧接着智敏便对她咧开嘴巴笑了起来,“Laurel阿姨,看上去你的精神很好啊!Fiona和Annie呢?”智敏刚说到家里的两个金发小丫头时,就看见从楼上飞快得跑下来两个身影。“Christina,你来看我们了吗?姐姐说你回来了,我们还正想找你玩PS游戏呢!”说话的还是性格活泼的Fiona,而Annie却始终面带微笑得欣赏着智敏。“Fiona,Annie,你们好吗?嗯,个子长高了不少。有没有听Laurel和Linda的话呀?”智敏蹲子左右搂着两个美国小女孩儿,说话的口气听上去比对智恩还要恩宠不少。
正当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得和智敏说话时,Linda的父亲Bowman高兴得从楼上走了下来。“Christina,美丽的东方小女孩儿!我想你大概在几英里以外,就闻到了小饼干味道,对吧?”虽然Bowman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问候智敏,但智敏却很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嗨!Bowman,看来你的身体很好嘛!这下你那把雷明顿可以派上用场了,你能教我怎么样才能打中野鸭吗?”智敏也是开心得回答着Bowman,因为看见这个退役中士时,智敏就想着去卡森城外学习狞猎了。“小甜心,你就这么想去玩枪?我告诉你,Evan军士长有把小口径狙击步枪,你想试试吗?”Linda的话不像是教训智敏不要去玩枪,倒有点怂恿着智敏和她去卡森城郊玩打猎了。其乐融融的美国家庭里不断充满着欢声笑语,Fiona和Annie也拉着智敏坐在电视前的地垫上,手把手地教起智敏怎么样玩好PS射击游戏了。Linda把在超市里买的食物拿进厨房时,饥肠辘辘得拿起个小饼干就想往嘴里塞。Laurel微笑着把装满小饼干的餐盆递到Linda的手上,“Linda,拿点去给我们的小朋友尝尝呀!”Linda偷笑着赶忙嘴不停、手不歇得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甜心,快过来,尝尝我妈妈的手艺,你们两个也过来吧!”Linda自己吃了几个小饼干后,招呼着在电视机前玩得正高兴的三个大小丫头。两个游戏手柄往地上一扔,Fiona率先跑过来抓起两三个小饼干就大嚼起来。
看似满满的餐盆禁不住四个丫头这么胡吃海塞,等快要见底时却听见Laurel在说晚餐开始的声音了。小孩子对零食的兴趣远远超过对正餐的需求,今晚也就是智敏在家的原因,Fiona和Annie才会这么兴奋得把饭后甜点当晚餐吃。传统的美国家庭西式晚餐,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开始了。主食是烤牛肉、配上精心烹制鸡蛋加青豆、还有切片面包,当然少不了大盆的蔬菜沙拉。佐餐的酒类肯定是红酒,可惜两个小丫头就只能喝矿泉水或是果汁了。晚餐很丰盛、也很温馨,自然与餐的人们都是开心得谈论着各种趣闻和见识。刚才的小饼干快填饱了Fiona和Annie不大的肚子,但牛肉的香味还想让她们俩再吃点下去。Bowman这时端起了红酒杯,而与餐的几位女士当然会乐意碰上一杯。Bowman首先把酒敬给了智敏,智敏却面红耳赤得连忙给Linda递了个眼色。Linda好像很喜欢看到智敏这副样子,并没有阻止父亲的行为,自己也把酒杯端到了智敏的眼前。答谢之意尽在杯杯红酒之中,智敏的那张支票确实帮了Bowman一家不小的忙,所以这个时候连Linda都微笑不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