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韩嫣和东方朔被带下车,引入一座密室内。
撤去束眼黑带,眼前竟是一座地下天牢
那日参加酒试之众尽数关押在此
“公子公子你们也没能逃开?”牢内一武夫惊呼道。
“自以为有多精明,还不是也进来了。”一奸相酒徒再另一牢中不屑道。
“我可是茂陵贾氏大公子一定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的”纨绔子起身对缓缓走进密室的黑袍男子大喊道。
“尔等都有契约在身,赏罚分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黑袍男子回应道。
东方朔和韩嫣相视一望,心中一沉,此黑袍男子早已不是农庄之人
黑袍男子将二人分别引入相对的牢房中,解其穴道,不再多言,自行离去。
“离兄,”东方朔细细回味方才黑袍男子的一举一动,从功力手法到气质步伐,都与农庄之人大相径庭,“北风堂主当真深不可测”一路而来,两人闭目静听,竟不得而知他到底在何时离去
“确实。”韩嫣叹道,“农庄所见之人,虽面貌衣着与此黑袍男子如出一辙,可其身手气质谈吐气息却高深莫测,身影快于声,点穴之快准让我毫无反抗,定为北风堂主之真身。方才所见黑袍男子举手投足皆不及北风堂主之万一,那日客栈相见,连你我二人都无从辨出,相差甚远啊”
“人易得假面而难掩真心。”东方朔感慨道,“如此之人怎易藏于凡子皮下。”
“北风堂主之高深,着实让我惊叹一路静听,周围百米之异样无从露耳,竟毫无察觉他何时离去。”韩嫣心底深深一叹。
“此等之人得一会,实为幸事”东方朔忽而一笑,“离兄,可知我等现在身处何处?”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这座密室府牢就在秋府后花园下。”韩嫣回忆车中所记之路线道。
韩嫣一句话,引来众人齐齐的目光。
“公子怎么知道?”牢中一书生惊叹问道。
“我与东方二人在农庄被带入车中,身穴被锁,双眼被蒙,却还可以耳听以闻声,心脉以计时。车出农庄西行直走,不时,闻打铁声,片刻,车行左转,听有河水涓涓而流,良久,再右,过山林而有枝梢过车之痕,不多时,再右,穿街道门户,车行平坦,直走良久,再右,路由平而坎,时时有坑洼之处,再右,一路直行,处处颠簸,回到田间小路。马车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初驶的农庄,自农庄东行,最近的大户府宅便是秋府。待马车急停缓入,车外时有流水之声,定是在秋府的后花园。”韩嫣细细回忆道。
“公子好生厉害”武夫佩服道。
“既然这么厉害,那就把大家救出去啊”一酒徒话中带着不屑,眼神却投来了希望的光。
“办法确是有的。”韩嫣沉思道,引来众人纷纷而起。
“公子当真有办法?”
“可能把大家全部救出去?”
“离兄自是已有解法。”东方朔对韩嫣一笑,了然于胸。
“但需一人以助之。”韩嫣回应一圈众人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茂陵纨绔子身上,“贾公子可伸出援手?”
“你莫不要让我一人替你们还债吧。”纨绔子顾虑道。
“正是”韩嫣微微一笑,“但非二十千钱,两千钱足矣。”
“两千钱?”
“只是需要贾公子先出两千钱,以解大家之困,待众人出去之后,自当两千钱以平摊之,每人一百钱足矣。”
“当真只需百钱?”书生问道。
“若真可一百钱足矣,我等自是付得起的。新丰美酒百钱一壶也不为过。”武夫道。
“离兄莫不是想要偷天换日?”东方朔深深望了韩嫣一眼,心底再叹女子用计之高深。
“大家大可好睡一觉,待明日自知。”韩嫣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让众人安心。目光与东方朔相视而交,二人心领神会,不再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