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一轮弯月如勾洒下淡淡辉晕。烁金堂口外两盏红灯笼高高挂起,堂內几大门派言笑甚欢,宴席煮酒论英雄。
肄泠山庄沉寂在闽陵一隅,相对于烁金堂热闹的是义言院西南角的霹雳堂。此时此刻的霹雳堂外两个肄泠山庄的弟子各伫一旁,深情怠倦守卫松懈。
悉悉蜶蜶的声响从霹雳堂的围墙外传出,黑衣的肄泠弟子立刻提高了警惕偏头大喝一声:“什么人?”
回答他们的仍旧是悉蜶声响……两个肄泠山庄的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嘀哝一句咒骂走了上去:“他爷爷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犊子……”
秋天里半黄半绿的夏星草病恹恹的倒在围墙之外,几多零星碎花亦是蔫的枯巴巴。
木凌汐窝在围墙外的一颗苍柏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肄泠弟子跨着大步走上前来只见地面上放着一个黑瓷酒罐,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笑咧咧的招呼同伴:“过来看啊…不知哪个孙子偷偷跑来孝敬咱俩爷的…嘿嘿”说着弯下腰抱起了酒坛子。
“混帐,一会儿看哪个孙子向姑女乃女乃求饶!”木凌汐咬着嘴唇小声嘀咕一句。
“慢,这其中恐怕有诈!”另一个肄泠弟子上前捂住坛口说道:“你见过谁做了这等美差不留名的?即是孝敬咱俩的还害怕知晓他的名头不成躲起来?”
“也是……”抱着酒坛的肄泠弟子踌躇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情愿:“这守着烁金堂的弟兄们有酒有肉哪像咱们?没准是哪个弟兄偷送来的怕被盟主发现了受罚……”
“兄弟,我看还是留心些好没准咱们就把小命搭进这坛酒里去了!”
“他女乃女乃的最好别让爷知道是哪个犊子!”两个肄泠弟子把酒坛往草丛堆里一扔又重回到了霹雳堂。
“不识好歹!”木凌汐纠纠结握紧了手中的木制弹弓。
“砰”一颗石子夹着风自木凌汐手中弹跃飞出,不偏不倚打在了一个肄泠弟子的脑袋瓜上:“唉吆!谁?哪个龟孙子打的你爷爷?”他捂着肿起来的后脑勺站了出来东张西望。
“是大爷我打的你这个龟爷爷!”木凌汐跃下苍柏遥遥走近,浅绿色的衣袍在月辉下浮出一层莹润的光。
“你…你是…是谁?”另一个肄泠弟子也从霹雳堂口走出看着大摇大摆走近的木凌汐问道:“霹雳堂乃是…我…我肄泠重地,还望这位侠士请回”
他本来是有些畏惧,毕竟肄泠山庄来了那么多武林帮派,今夜又都聚在烁金堂,现下来了这么个人物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但是待到木凌汐走近:只见是个细皮女敕肉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哥,两个肄泠弟子都松了一口气。
“请回?”木凌汐眨眨黑亮的眸子撇嘴叹道:“这个还真是难办!”
她瞥眼面前两个紧握手中长刀的肄泠弟子笑了笑:“我迷路了…还真是不知怎么回呢…”
“这个好办!”其中一个肄泠弟子走来拱手一边解释道:“这位少侠,从前面这条小路直走…穿过假山往南走…再……”
“停停停!”
木凌汐拍拍手中的折扇声出疑惑:“南?”
说着她一步跃近凑身上前,顺着肄泠弟子的手指望去:“哪边是南?”问话之间木凌汐纤细的手指掠过他的后胫,肄泠弟子眼皮一个搭拉脑袋一个倾斜顺着木凌汐的臂膀就倒了下去。
“呀,这位小兄弟!哪边是南嘛,喂喂…你…你不知道也不要装晕嘛!”
凌汐弯下腰盯着地上的人抬头向着另一个匆匆走上前的肄泠弟子摊摊手说道:“他晕了!”
然后,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木凌汐拍拍手掌瞥瞥地上的两人:“没有十二个时辰休想冲开姑女乃女乃点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