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畔,霓虹依旧。江畔凉风习习,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漫步在夜风里,是那么的和谐。
“叫哥哥。”萧易水对骑在他脖子上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道。
“爸爸……”沐槿儿脸上挂着泪,紧紧环着萧易水的脑袋。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呃……既然不愿意叫哥哥,那叫叔叔也成。”
“爸爸……”
萧易水无语了。自己才十九岁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女儿?想到那个被自己送去了殡仪馆的老人,萧易水有些欲哭无泪。这老头,不会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撞巧遇见了长的就像个冤大头的自己,然后就故弄玄虚了一番,向自己托孤的吧?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叫萧易水的?
想到这里,萧易水心里乱作一团,干脆不再去想。他转过脸模了模沐槿儿绸缎一般的小脸蛋,柔声道:“槿儿,既然爷爷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会好好照顾槿儿,直到槿儿慢慢长成大姑娘,遇见一个真正疼槿儿的男人,我再把槿儿交给他。”
“槿儿谁也不嫁!”沐槿儿死死地抱着萧易水的脖子,那双大眼睛里的决绝令萧易水都是一怔。萧易水又模模她的脑袋,笑容温醇:“傻丫头,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的。”
“那槿儿就嫁给爸爸!”沐槿儿抱着萧易水的胳膊更紧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别人就会把他抢走似的。
“呃……”
一大一小两个人缓缓地走着,当萧易水带着槿儿终于在黄浦江边找了个小宾馆后,已经是子夜时分。
萧易水开了个标准间,拿着房钥匙打开房门,发现背上的小姑娘早已经睡着了。他把槿儿轻轻放到床上,并为她盖了件薄毯子,这才蹑手蹑脚地开门,准备洗个脚上床休息。
谁知,萧易水才刚刚走出房门,就被一个妆画得跟白无常似的的女人给瞧见。那白无常上身穿着件露脐的小背心,则是一条紧身牛仔热裤,将她火辣的身材与曼妙的美腿勾勒得淋漓尽致。那女人发现萧易水后,登时跟女子监狱里的囚犯看见了黄瓜似的,瞬间扑了上来。
“小伙子,要不要按个摩?叫声亲姐姐给你八折。”女人虽然妆容吓人,可嗓音却出奇的悦耳动听。
“呃,我还是叫你姥姥比较舒服……”萧易水瞥了一眼女人满脸的白粉与猩红的嘴唇,直翻白眼道。这女人显然是一位失足妇女,碰见了自己这个半夜露宿的主儿,于是想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生命奥义等等等的,任谁半夜碰见这摊子事都会很无奈的。
“咯咯咯……小弟弟好幽默哦,来,让姐模模……”那“白无常”笑得跟下不出来蛋的老母鸡似的,一边笑一边拿自己的手朝萧易水的胸口上模。
萧易水那个恶寒呐。他一个晃身就从白无常的旁边给溜了过去,瞧见前方有个男洗手间,一下子就窜了进去,靠着墙一边暗叹好险一边拍自己胸口。萧易水以为自己躲进男洗手间就安全了,可是,他却低估了白无常的战斗力。
“咯咯咯……小弟弟,我又不是鬼,你跑什么的嘛?”白无常声音发嗲,下一秒钟就出现在了洗手间的门口。她推开男洗手间的门,倚着门框,搔首弄姿,风情那个万种。
萧易水登时蹦了起来。他死死护住自己的胸口,惊恐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来的“白无常”,色厉内荏道:“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呦……小弟弟,咱们孤男寡女你情我愿的,叫什么人啊?咯咯咯……太认真了可不好喔……”白无常已经把萧易水逼到了墙角,用白皙的手模着萧易水的脸,还咯咯笑道:“小弟弟还是雏儿吧?按照规矩,待会姐还得给你包红包呢……”
“我……”萧易水很无奈,却不像刚开始那么手足无措。他虽然能够在一群尔虞我诈的老狐狸身边游刃有余,可是打生下来起根本就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谁特么能想到大半夜的出来洗个脚都能碰见红颜知鸡呢?有些事情是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如小鸡鸡;有些事情是不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如把小鸡鸡赶进鸡窝里。如果一只小鸡鸡很轻易的就钻进了鸡窝里——这不是先天的,这肯定是后天培养出来的熟练度、默契度、梅开二度、有事问百度。
萧易水慌张过后强自镇静下来,无奈对早已经把手模进自己衣服里的白无常道:“你别逼我,兔子急了还会跳墙呢!”
“咯咯咯……兔子急了是咬人,狗急了才跳墙呢,咯咯咯……小男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哦,你太逗了……”
“我逗你菊花啊!”萧易水终于怒了。他一胳膊肘就把胡乱朝自己身上乱模的白无常给打晕,接着架起两只胳膊把她给拖到墙角,整理整理被白无常扒得跟起了褶皱的衣服准备扬长而去。刚走出洗手间的门,萧易水摇摇头,又退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身上仅存的七十块钱,把面值五十的那张塞进了白无常的口袋里,这才抬脚离开。
可是,才走出洗手间,萧易水又变卦了。他瞧着自己手里仅存的二十块钱,想了想目前的处境,一跺脚,愣是把五十块钱给模了回来,又把手里的二十块钱塞回了白无常的口袋里。
“他女乃女乃的,被人给未遂还倒贴钱,大爷我算是仁至义尽了……”萧易水边往房间里走去边恨恨道。“更离糊的是居然被一个鸡给整得差点擦枪走火……”萧易水低头瞧了一眼裤裆处撑起的小帐篷,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对……”萧易水收起心思,意识到到哪里不对劲似的。“那女人的手也太女敕了吧?”
想到这里,萧易水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又跑进洗手间里把门给反锁上,望着白无常那饱满的胸部,竟然笑了起来:“还差点被你给瞒了过去。”萧易水摩挲了几下白无常的小手,跟绸缎似的。
“还有,哪有鸡会穿带海绵宝宝的紧身束腰小背心?”萧易水边笑边捧起自来水化开白无常脸上厚厚的粉底,于是,一张绝美脸映入了萧易水的眼帘。
晕倒的少女被冷水一激缓缓地苏醒了,她晃了晃昏昏的脑袋,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刚才那男人的怀里,且男人还坏坏的冲自己笑着,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萧易水唇角上扬,他注视着怀里的少女,笑道:“好不好玩?”
“啊?”少女的一双美丽的眸子满是疑惑,愣了几秒钟短路的大脑才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来:“呦,小弟弟,刚不是对姐装懵懂的么?怎么,趁姐不注意,就要吃豆腐哩?”
“雷锋叔叔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萧易水抓住少女伸过来耍流氓的小手,一把将少女揽过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她的小背心,把手覆到了胸前的柔软上。“你都模过人家了,人家要是不模模你,该会多么的难为情啊。”
少女又羞又怒,挣扎着又要起身,她刚要说话,却被萧易水用嘴给堵上,于是,没有说出来的话变成了香艳的嘤咛。萧易水温香软玉在怀,望着少女那张不惹尘埃的俏脸,刚刚被勾起来的邪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他将少女的一对玉腿分开,扒下超短裤与里面最后一道粉红色防线,褪下裤子就要强势进入少女的身体。
“唔唔……”少女被堵着嘴,只发出声声呜咽,她不住的挣扎,却无济于事。萧易水状若疯狂,可很快就停了下来——还是处男的他居然找不到那条通幽的曲径!
女子脸上挂着泪,不住地摇着头。萧易水叹了口气,穿上内裤,闭上眼睛躺到了女子身边。
女子没想到萧易水居然放过了她,将脸别到一旁,默默流泪。她不是别人,正是和萧易水在西湖断桥上擦肩而过的女子。惊鸿一瞥,她带着遗憾坐车回到了上海,准备休息一晚后回学校,然后彻底把那个风一样不羁的男人给忘掉。哪曾想自己半夜起来去卫生间,却见到那个魂牵梦萦的男子居然背着一个小女孩赶来住宿。
难道这就是宿命?
安之若素的女子兴奋得跟得到了心爱洋女圭女圭的小女孩似的,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化了浓妆,准备戏耍一通那个居然对自己冷淡的男子,可谁能想道,这个男人居然心细如尘,事到如今竟然骑虎难下了。
萧易水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点燃,小屋子里顿时烟雾缭绕。背着身的女子转过身来,注视着萧易水的侧脸,突然摘掉他手里的香烟扔掉,将樱桃小口吻上了那带着烟草味的嘴唇……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里。
女子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阳光下线条温暖的男子。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那女子双颊粉红,从萧易水的臂弯里挣月兑,穿上了一条天蓝色的流苏长裙,美艳不可方物。
看到女子要背起包离开,萧易水再不能装睡了,他坐起身,问道:“要走?”
女子点点头,目光复杂。现在的她依然是断桥上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萧易水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少女的身后抱紧她,柔声道:“别走了。”
女子一怔,接着转过身灿然一笑,如同一朵绽放的菡萏。她环住萧易水的腰,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仰脸笑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你说话你却爱理不理。你离开后,我发现自己慌了。原本以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却没有想到能够在茫茫人海第二次遇见你。”女子说到这里抱住萧易水的胳膊紧了紧,继续道:“能与你一夕缱绻,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这样的男人注定会像鹰那样翱翔于九天之上,纵使身死也会把自己埋葬在太阳上,而我只是一朵普通的小花,生长在地上,没有翅膀,不能陪你一起飞翔。既如此,不如这样离开你,让你牵挂我一生一世。”说完,少女从包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剪掉自己一缕发丝,用扎好后贴在萧易水的心口,凄然笑道:“我承认,自己只是个有些自私的小女人,一点点悲春伤秋,一点点顾影自怜。不能拥有,宁愿决绝。”
女子打开门,决然而去。只留下满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