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行了很多天,淸袅国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杜萧月的身份,终于被公之于众,更名为水箫月,被正式册立为太子,世上唯一一个身患眼疾的太子,虽然有很多人打压,可是到底皇帝的势力已经很大了。
而我,转被封为了郡主,行动自由。皇后的势力也终于被瓦解,一切朝着皇帝所要的方向发展。
这一切成了平民百姓很好的饭后谈资,不过这些唏嘘声也很快被压了下来。
一路上,行得很快,因着在民间的缘故,我现在唤水灵澈为三哥,而现在已经要到淸袅国的边境,只需要再穿过一片树林,雪山所在的城镇便道了。
“啊”促不及防下,马车突地一个急刹车,乱了我的重心,一个趔趄,在即将撞上坚硬的车壁时,却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忻儿,你没有事吧,”好温柔的声音,一声便能令人深深地下陷。
我忙从他怀中起来,扶住车窗,“还好有三哥,要不然我还真没准就有事了。”
见我真得没事,离了他的怀抱,三哥才松开了环在我腰间的手,转而皱眉对外面,风轻云淡地怒斥道,“孤风,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莽撞。”
“公子,我们遇到了狼群,它们正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把我们围困住了。”车外,三哥手下的孤风开口向我们告知了外面的情况。
什么,三哥掀起幔帐,我们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四周是深邃的夜,却密密麻麻泛着绿色幽光,令人骇然,正是狼群。
而车前,一匹狼,似为群首,端坐着,仰天长啸,震得树枝沙沙声响,却又似在悲鸣。
“啊,公主,好好多狼。”碧箩惊恐地抓紧我的手,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别怕,”轻轻安慰,疏离一丝恐慌。
“忻儿,你好好待在车内,不要下来,这次是我失策了。我定会护住你的。”水灵澈一改平日里的风轻云淡,郑重对我说道。
正当孤风,水灵澈执起剑,欲来一场生死搏斗,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为何,我竟然感受到最前面的那匹狼,眼里流露出,无助的眼神,它是在乞求我们的帮助。
“住手,”一声急急喝令,还好来得及。
无视他们眼里疑惑。
在碧箩搀扶下,下了马车,缓缓接近,在他们诧异,担忧的眼神中,蹲子,与它正视,“你们看,其实它们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回头笑着说,示意他们放宽心。
“你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忙呢?”那匹狼好象听懂我的话,点点头,起身,眼里闪烁希望的光芒,转身走去,并顾盼流连般频频回头,让我们跟上。
“走吧,一起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顿了顿,又补充说“相信我,它们没有恶意。”是直觉吧,我深信不疑,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其他的群狼未曾露出凶光,紧随跟在后面。
“忻儿,这。“三个还是很担忧地望着我。
“三哥,难道你不相信我?“我佯装伤心道。
“怎么会,算了,我怕了你了,那就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三雄说完,便走在我的前面,将我护在了身后,深怕我有什么闪失。
三哥,哥哥,有一个亲人能够时刻关心着你,这种感觉真好。
经了漫长的路途,终于那匹狼在一片灌木前停下,丛中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与申吟。谨慎的孤风先我们一步,开路…….
眼前的一切令人震惊,伏卧在草堆上的是一匹母狼,正在生产,似乎难产。
庆幸自己学过医,可是从未帮人接生过,又怎么帮它呢,心有余而力不足,
母狼在哀嚎,而那匹雄狼,眼中点点星光,柔情似水,深深触动我的心,那么就让我尝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公主,它看起来好难受呀,”蜷缩的母狼,它的痛苦连碧箩也动了恻隐之心了。
“恩,我要帮它”是肯定。
“公主”怀疑。
“相信我,”此刻的坚定不容置疑,“它难产了,我需要为它动手术。”
“手术?”他们轻语,除了水灵澈,是了,他怎么忘了,眼前的女子有着非一般的能力,那么就应该相信她的。
一切有条有理,不乱,在我的指挥下顺利进行。孤风,点了篝。三哥,帮我拿来了匕首。碧箩,帮我备齐针线。还有醉草,可以缓解它的痛苦。
火光亮起,我低子,在母狼耳畔低语,它似听懂我的话,乖乖咀下醉草。待它闭了双眼,我的工作也开始进行了——剖月复取崽。火光跳动,映上我的额前细缜的汗珠,不紧张,是假。
而那匹雄狼至始至终陪伴在母狼身旁。
终于成功取出了,肉色的小狼小巧可爱,将它擦擦便交到雄狼身旁。
低头帮助母狼缝合伤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却不曾望见斜倚着树干的三哥一脸的呆滞,如泉水般清明的眼,此刻惟有一抹娇柔的身影,在篝火的无序跳动中,若隐若现,如烟幻梦,抓不住的朦胧。光洁如玉的脸,似凝了霜,染了雪,说不出的清冷和迷人,仿佛一位不容亵渎的仙子,愣愣地看痴了。
风轻轻吹动,搅碎她了身旁林叶班驳的影,他已无心欣赏。
颓然间低下头,沉寂在暗夜,独自黯然神伤,,连叹息也如此卑微,只一瞬便随风消逝。
淡淡残月,冷冷清辉,无尽的迷朦,无尽的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