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当我的妃子比较安全,要感谢我吗?”毕以轩自认为他还是及时制止一场战争的爆发,满脸写着英雄
字样,有力的双臂轻搀着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呵,谁感谢谁还不好说。”对于救她的理由看来,若根本没这档事,他也月兑不了关系。
“哈!这句话本王认同!”
“雨瞳愚钝,不明宣王意指。”
“嘘!”
毕以轩一指附在她的樱唇,片刻,他略带淡漠的声线仿佛追忆着什么,眼神中有了落寞。
“这是雅妃的守护。”
*欢颜宫*
“娘娘,天色不早了,王爷他……”
说话的人是打点欢颜宫上下的李嬷嬷,此时正面露难色,适才宣王亲自将主子送回,沿路招揽的耳目够多了,都这个
时候了,还在外殿候着,这万一让皇上撞个正着,只怕要惹事端了。
“下去吧,本宫自是知道嬷嬷所指。”裴雨瞳温温的声音示意围着她忙活半天的宫人们先去休息。
宛月将最后一层创伤膏在裴雨瞳如脂的芳肩涂抹得厚实,轻叹一声,那双汪眸向她叮嘱示意一番后便也退了出去。
裴雨瞳微侧水眸,伤口还在泛红,纤细的指尖轻触,隐约能感觉到灼伤的感觉,能守住结茧成的疤,跟随着岁月的流
逝,直至她死去,总比身外之物来得安心。
轻拢身上的雪白狐裘,她便向外殿迈去。
“真可怜。”毕以轩席地而坐,身旁放着奴才准备好的小火炉,摇着头,专注地端详着手中的簪子,玉烟石精工雕琢
而成的木兰花,几道显而易见的裂痕,该是适才掉落造成,虽幸没被折断,但还是避免不了粉碎的毁灭,一如现在他
的小姨子。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她走到他身旁,也跟着坐了下来,微蓝的双眸映着淡橘火光。
这是亲人间的对话。
虽然开口王爷,闭口娘娘,至少,这一刻席地而谈,他毕以轩是肯定的。
她依旧不显喜怒,不见哀乐,生疏冷淡,想着要掩饰所有的不安和怯懦,却不知物极必反,已经尽显无疑。
炉火跃动下,她的影子微颤,格外孤单。
然而也是今天,她以卵击石的反抗,或多或少让他看见希望。
毕以轩赞许一笑,抬手将簪子别在她的发髻上。
“藩王此次进朝,定是另所图,连我都被宣进了宫,大概会有一场变乱,今日适逢救你,下次未必还能保你周全,现
在连你也被牵扯进来,觐见那天,你得装病。”
“不,藩王指名道姓,那并非我一个人的问题,不是能躲的命运~”对方是敌是友暂且还是未知之数,以毕以栎敏感的
性格,加强防御自是理所当然,她自认除了那次的狩猎,何时与番外扯上关系,还正面交锋才知晓了,于情于理,都
没有躲的理由。
“可是……”
“姐姐会守护我,你说的,不是吗?”
她微笑。
毕以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紫袍,便往门外走去,背影竟像极了他,什么时候开始,她便记下他的背影,以至于现在
如此渴望他后背的温暖。
“这样的笑,是他最喜欢也是我久违的,宫里一切要小心。”
毕以轩微侧着俊脸,扬起半边的弧度,裴雨瞳立在门槛前,目送直至他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淡笑,殊不知,接下来
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题外-----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