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与钟明一听得如此说,大觉诧意,回头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方桌之上,坐着一偏偏白衣少年,儒雅之致,文弱有加,让人看上一眼,便觉赏心悦目,还想看上第二眼。
说完这句话,这人也不抬眼回头,只在那儿把盏独饮,四若无人,仿佛刚才的话是对自己讲,或是根本没有讲过一样。
长卿更觉奇怪,端起酒碗来到此人桌前,上下打量一番后,双手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刚才是在对我们说吗?不知此话怎讲,还请兄弟明示。”
“胡诌而已,没什么明示,有道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呀!”说罢,喝完酒碗中的酒,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手提宝剑,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步履款款,轻盈而不粗俗,让人从内心感觉他的与众不同,却又特意说不出他的不同在何处,难以琢磨。
长卿看他闪身而去,也不好强行去拉拽别人,只好摇摇头,端着酒碗,返身回到自己桌上,与钟鸣相视一笑,做无奈状。
“说不定这人真是听到我们几句话,故意闲扯而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言何谓!”钟鸣猜测到。
“此人不像胡乱闲扯的人,也许其话内中暗含深意,也未可知。只可惜小兄弟不肯明言,便甩袖而去,让人费心琢磨,也实无奈。”长卿只觉可惜。
“管他甚鸟意思,我们喝酒!”钟鸣不耐烦地说道,最恨那些装腔作势,臭摆谱的人了,明明说了上句,偏没下句,让人费尽思量,花费无畏的脑子,着实不喜欢。
长卿见那人已走远,钟鸣又如此说,便不在琢磨此事,回过头来与钟鸣一心喝酒。
一坛酒对于二人来说,不过是品品味罢了,真正畅饮三、五坛也不一定够,但介于吃完了还要赶路,钟鸣也就不在强劝长卿喝了,只把这一坛吃完,叫小二端上两碗白米饭,各自吃下,也算是酒足饭饱了。
见邻桌的兄弟们也吃好了,长卿便起身道:“与众兄弟相处数日,承蒙各位兄弟抬爱,也是缘份所及,今日当与众兄弟暂别了,他日若得机会,再与大家共聚畅饮,众位兄弟保重,长卿先行告辞了!”说罢长卿一揖到地。
众兄弟见长卿要走,也自是依依不舍,说些挽留的话,然而长卿去意已决,众人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钟鸣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银子交予长卿:“一路奔波,恐是用的上,带在身上,以备不虞吧!”
长卿本来想推托,但见钟鸣情真意切,也为了以安其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接过银两,揣入怀中。
“钟兄此去也须小心保重,幸好这儿离杨州不远,路途上也应安全,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经后在赶镖途中,还需谨慎小心,路上多拜山头,多结交江湖义士,赶镖虽然重要,但自身安全第一。”
“此一去不知多少时日再能相会,他日若再得相见,你我应还是今日之兄弟,绝不相忘!”说罢,长卿伸出一只手。
“绝不相忘!”钟鸣也如此说,伸出手以掌击长卿的手掌,两只手牢牢地握在一起。
良久,长卿从迟滞中回过神来,抽出被钟鸣紧紧握住的手朝众人挥挥,提上短剑与包裹,快步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