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听他如此说,极力赞道:“如此神效,堪称宝剑!我曾记得紫轩说过这把剑乃其母之遗物,珍爱异常,想此两剑若此,你与轩儿定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见长卿问起,那店主人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取下帽饰,立刻有如瀑布般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从其头顶上滑泄而下,飘飘下垂,眨眼间,一个俊朗的后生,翻而变成一位绝代佳人,大家闺秀。虽无裙摆之衬,却也英姿飒爽,美丽动人,婀娜之态稍减,妩媚之神立增。与轩儿相比,少一分稚气,多几点成熟,气质优雅,搏倒群芳,有似万绿丛中一点红,又似九天仙子降人间。
长卿吓了一跳,不想相会若久,竟然是一位乔状女子,自己竟也毫无察觉。
“我名紫若,是紫轩的姐姐,自从我父母双亡,年幼之时,我便与妹妹双双失散,后来得知,妹妹被西乞前辈收养,视若亲孙女。我也被人收养,展转长大,不曾有机会与妹妹谋面,只记得小时候与妹妹分散时,各取得父母的一柄宝剑,我长她短,随身携带,以为今后相认之信物。”
听她如此一说,长卿定睛仔细端详,觉其神情间真似与轩儿有几分的相像,不是很多,却又让你感觉到其中些许的联系,不浓不淡,耦断丝连之感。
“既是你妹妹,为何不去找寻她,也好亲人团聚,免除相思之苦呀!”长卿关切的问道。
“如何没找,这十数年,我四处打听,八方寻找,均无果而终,只知道当年领他走的是西乞丹老前辈,其余一无所获。今日不是看见少侠所持这柄宝剑,识得此物,也不会与少侠有此一问。”
“我想少侠能持此剑,定然知晓舍妹下落,才有意请少侠交会,不甚唐突,还请少侠勿怪!”
“哪里,哪里,紫若姑娘既然是轩儿的姐姐,也定然是我的朋友,还需如此客套,只是有眼不识庐山真面目,稍有待慢,还望姑娘恕罪!”
“少侠能得舍妹以此剑相赠,我想定然是舍妹心仪之人,不必见外!”
“不知舍妹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我与轩儿相别之时,她与西乞老人居住飞鹰谷,因不舍与老前辈分离,因而困居于此,不曾出得此谷半步,一切安好,谷内生活自给自足,风景秀丽,怡然自得,只是消息闭塞,与世隔绝,虽也悠闲自在,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只怕日后一日果真出得此谷,历经世事,倒却不适应了,反有坏处。”
“唉,人各有命,只有随她了。她与爷爷相处十数年,形影相随,不曾离开半步,若叫她忽地舍老人而去,天大地大,枉生牵挂,如何使得,莫若如此将就,以后如有机会劝得老人离开此谷,再作打算吧!”紫若叹了一口气,独自饮下一杯酒。“我只要知道她的下落,一切都还安好,也就罢了,至于何日再能相会团聚,只能再看造化了!”
长卿见紫若如此说,话语中夹带着无限的伤感,也心有不忍,作陪饮下一杯。
本想安慰几句,思来想去,又无从说起,反添愁绪,也只是低头不语,两人坐于酒桌间,默默饮着酒,默默地吃着菜。
有人说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正如这嫡血之亲,远而不能团聚,也属其一吧。长卿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远离母亲与妹妹,背景离乡,至如今,妹妹的笑靥,时常还泛起在自己的脑际,轩儿那无邪的笑容又何尝不是在睡梦中,时时萦绕,是亲情?非亲情?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只叫人想起来肝肠寸寸断,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