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卿也沉默不语,心生感伤,紫若忙举起酒杯,悉心安慰道:“看我说说说,把你也说得如此伤感了,实是不该,其实能够寻得轩儿的下落,已然是莫大的幸运了,在此我还要多谢少侠相告,以及对舍妹的关怀,承蒙关照,紫若敬少侠一杯,以感大恩!”
长卿见紫若如此说,也受宠若惊,忙举起酒杯,至谢还敬。
“哪里,我这条命还是轩儿与西乞老前辈捡回来的呢!应该我谢他们才是。在这一路上,能够得遇你失散的姐妹俩,也实属幸会!他日若能够一块团聚,那才是真正值得庆幸的事儿!”
“少侠说的是,但这天南海北的,此一时日,就不做这个奢望了!”
“紫若姑娘如何流落至此?又为何女扮男装?是此间酒店的主人?……”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直问的紫若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说来话就长了。”听长卿问起,知长卿与轩儿关系非同一般,也非外人,也就无需隐晦了,如实相告,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来龙去脉细细地与长卿讲述起来。
原来自从姐妹俩的父母双亡之后,紫轩当时六岁,出外走失,被西乞丹老人领走抚养,直至今日。紫若当时稍大一点儿,九岁,见其可怜,被当地的一户农家收留,虽然生活清贫,幸苦劳作,自给自足,无有盈余,也不饿着这位遗孤,对其有如自己家所生,疼爱有加。紫若自己也非常的懂事,在家中,大事小事,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从来不让这家夫妇两人劳心。夫妇俩看着也喜欢,心里说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生得一儿半女,但上天可怜见,平白送给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乖巧懂事的好闺女,夫妇俩人成天合不拢嘴,见人便夸,逢人便讲,使得亲戚里道的都羡慕不已,啧啧称赞。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年天下大旱,大半年没下一滴雨,整个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民众叫苦连天,无所果月复,官府又不振济,弄到最后许多老百姓吃树皮,啃草根,这些吃光了,便去挖观音土吃,最后月复胀而亡,穷人叫苦连天,路遗白骨。收养紫若的这一家也不例外,除去家中颗粒无收之外,还倒欠着当地地主老财的租子与稻种,成天派个狗奴才前来讨要,时不时给这家人一顿毒打。
最后这家妇人挨不过饿与气,急火功心,一口气没上来,暴毙而亡。男主人与前来要债的狗腿子理论,又是一顿毒打,本就身子虚弱,这一倒下,也就只剩下半口气了。躺在床上,全靠紫若端茶送水,独自照料。
眼见得狗腿子欺压良善,蛮不讲理,毫无人性,草菅人命,把自己现在亲如父母的两人,逼死的逼死,打伤的打伤,便怀恨在心,怒冲发冠。暗自把自己的龙吟剑随身携带,心生杀意,想有机会定要给这狗腿子一点颜色瞧瞧。
在一次这位狗奴才再来追讨债款的时候,乘其与家中叔叔飞扬跋扈之时,自己立于其身后,猛然间从腰际拔出了宝剑,挺剑直刺,直把个狗奴才穿个透心凉,鲜血喷洒了一地,那狗腿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身后的小女孩,会对其下此毒手,回身手指紫若,半句话没有说上来,咕嘟一声,翻倒在地上。
床上的叔叔也吓得够呛,眼睛睁得老大,手指紫若,半日没说上一句话。
紫若也知道这祸事非同一般,是个掉脑袋的事儿,欠债还钱,杀人抵命,自己早就想好了,为了不连累家中叔叔,自己杀了狗腿子,上官府自首去,说不定官府念其年纪尚小,会从轻发落,不至于以命抵命,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