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鸡鸣三遍,纳兰砚才悠悠转醒。却在一个翻身时顿觉满身酸痛,全身虚月兑。这才念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睁开双眸,发现自己竟然安然躺在柳芳烟阁的寝室里,床帐仍旧是那柔白的床帐,锦被仍旧是那条清雅莲荷的锦被。
只是,清冷的有点心寒。
她细细回忆昨晚,当自己舞跳到一半,突然感觉运气飞身时气脉贲张,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差点从空中翻腾下来。
正在自己调整呼吸继续旋转时,一身紫色翩然飘下,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身。
可她在那只手臂触模到自己时,却顿觉浑身一震,瞬时一股潮腻的汗就发了出来。
再后来,那舞将将跳完,她已经头脑不清。只记得紫衣人携了自己走了一段又出了柳芳烟阁,后来听到一番打斗,却都不甚清明。迷迷蒙蒙间,只觉得见到一方紫色夹着银白色的面具,那眸子里有一丝担心的慌乱,只记得当她那一句“上官明月”之后,似乎听到他低吼出声,似乎满眼杀气……
却仍旧温柔了双手,抱住她。
然而初夜的疼痛加上媚药的作用,终于让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不知何时,又如何回到这青楼房间。
她使了使力端起自己的身子靠在床柱之上,歪了头,心中郁郁却不得发泄。
又想起昨晚喝过一杯浓茶,味道不似以前,她当时急着出场便没有在意,难道是那杯茶着了歹人的道?
她又记得紫衣人搀扶自己时,似乎听到一句“兰心孔雀胆”,本就还未恢复的身子,又冒出一身冷汗。虽然她对江湖上的暗器药物不甚熟悉,可回忆当时紫面圣君的语气,怕是这兰心孔雀胆,吃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难道自己隐隐担忧的,终究是来了。
房门外一阵踢踏,然后只听欧阳燊的声音响起:“可是起床了?”顺手拍了拍雕花门板。
她却不想回答,也无力回答。
此时的自己,只恨不得死在昨晚的兰心孔雀胆下。
欧阳燊听内室无声,焦急的运气踹开/房门。
她只好慌乱的抓起床上的一件中衣赶紧穿了,却还是没有掩盖住那满身欢愉过后的痕迹。
他进得屋内,看她脸色苍白,虚月兑无力的样子,却还在那里胡乱的系着中衣盘扣,眼中有一丝担忧滑过。
开口却是往日的调笑:“一晚不见,怎的如此虚弱了?可不像纳兰你的风格。”
她仍旧胡乱系着盘口,未曾抬头。
在她慌乱的动作中,他终是发现她脖子上多处淡紫色的吻痕……发了疯似的迈至床前,拽了她的双臂。
她一个歪身,颤抖着骨节泛白的手,无力的从衣襟上落下。
然后听他几乎大吼出来:“你昨晚在哪?”
她有气无力的抬头,眼中是清冷冷的恼气和疏离,冷冷的跟他说道:“我在哪里与你又有何干系?”
“你……”他气急,伸手捏了她的下颌,让她的眸子对上自己的。
“怎么,在这柳芳烟阁待得久了,竟真以为自己是个青楼女子?”他也许是被焦心担忧冲昏了头脑,嘴角牵出一丝嘲笑,说道。
“就算是做青楼女子,我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帮爹爹洗清冤屈。”她躲了躲脸颊,却无奈他抓的紧,挣月兑不开。遂斜了脑袋,瞪了眼睛直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