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佳,你确定还要继续装死尸下去?”他大发慈悲的,给她最后一次可以选择的机会。
她掀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晏傲爵,又淡漠的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酒瓶,眼神闪过一丝微弱的怯怕,转瞬即逝。
“我不装,你就放过我?”她的声音暗哑,反问的语调透着淡漠的冷笑。懒
晏傲爵冷佞的墨眸含讥的一挑,没有出声。
恩?她懂!她在妄想嘛,早知道就不浪费口舌了!
“主人,您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无法反抗您也没给我寻死觅活的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乎自己这具肮脏的身子再次浸染上脏秽!”
慕佳佳樱唇微勾,清冷的语气透着绝望的冰冷寒殇,呈反抗姿态遮住胸前柔软的纤细双臂放弃一切不必要羞耻的垂下。
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紧绷寒凛的轮廓,转瞬后,水眸空洞无神,放空的视线没有落点。
慕佳佳失去了所有骄傲的果坐在他的面前,没有激烈的反抗,没有桀傲的言语,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了无生气的坐着。
墨眸接触到她眼底透骨寒冷的深刻绝望,晏傲爵昂藏挺拔的身躯无法遮掩的一颤,心好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狠狠的捂住,氧气被阻隔。
慕佳佳,你不是说无法反抗么?为什么,我却觉得你此刻的样子,比在沙发上激烈踢打更加的让我无法忍受?!虫
这,才是你最沉痛最无声的致命反抗吧?!
如果是,那么你——赢了!
“瞧瞧你这张脸,看着真是倒尽了胃口。”
冰冷的手掌伸出,狠劲的捏住慕佳佳凉至冰冷的下巴,薄唇冷怒的抿成直线。
“既然脏,那就洗干净!”语罢,晏傲爵一把甩开她的下巴,纤细无力的身子止不住的一晃,直直的跌在黑色的办公桌面上。
他看都不看一眼,转身走离书房,留下她一个人。
刚踏出书房,晏傲爵流着冷汗的背脊紧靠冰冷坚硬的墙壁,温润如雪的俊颜被厚厚的苍白覆盖,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法遏止的紧握成拳。
明明恨不得一把掐死你,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心软放了你!
慕佳佳,究竟是你太有能耐,还是我不够残忍?
那晚,他不是当着亦风的面说,只会恨慕家人的么?为什么,还是对慕佳佳做不到绝对的残忍?
握拳的右手松开,缓缓的抬起抚向左边胸口,掌心下微弱跳动的心率,令晏傲爵自嘲带的扬起唇角。
是这里,不允许么?
直到,他离开了书房,慕佳佳的眼神才重新凝起焦点,眸底闪烁着比水晶吊灯还要璀璨明亮的水光,一颗又一颗透明的晶莹从她的眼眶里流下,坠落在黑色的桃木桌面,水渍一滴滴的汇集。
她,又一次脏了!
而她真的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这一次已经是突破了她的忍耐极限,往后迎接她的,是不是只有死亡?
想当初,她踏进这间地狱的时候,居然还对晏傲爵那个恶魔偷偷的心动过,还对他抱有堪称悲哀可笑的妄想。
慕佳佳,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苍白湿裂的樱唇溢出一声冰冷讽刺的笑声,下一秒,她突然举起右手,发疯般的用力狠扇自己一巴掌。
“啪——!”
慕佳佳,这一巴掌是打响你当初的犯贱想法,往后,死死的记住,晏傲爵是恶魔,一个你誓必要让他付出夺你清白和两次强.暴代价的恶魔。
*
深夜,万物俱寂。
身着黑色真丝睡袍的晏傲爵倚坐在卧室的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静静的翻看着。
看了一页,他的视线便抬起,扫向微敞的卧室门口,那里空无一人。
剑眉紧紧的蹙起,拿着书籍的手掌不断的收紧,一股强烈明显的烦躁从他的心底一路攀爬上脑海,差点让他失控的吼出声。
“啪!”书籍被晏傲爵倒扣向床头的柜子上,下一瞬,颀长傲挺的身躯站直,举步走出卧室。
他站在慕佳佳居住的那间客房的房门口,眉宇依然紧拧,修长白净的右手有些挣扎有些迟疑的探向房门的握把。
刚一碰到,他的手就像遭到电击的立刻收回。
他疯了么?为什么要来找她?她来不来主卧睡觉,是她的自由,他烦躁着什么劲?
“该死!”低低的咒骂,晏傲爵烦躁的旋过身。
正想跨步折回自己的卧室,却不期然的听见身后的房间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晏傲爵的心底一闪而过,跨出去的脚步急急收回,他的理智还未做出指示,大掌就已经握住房门的门把,他推开门大步的走进客房内。
晏傲爵的视线首先看向窗口和大床,没有看见慕佳佳的身影后,墨眸转而投向紧闭的浴室门,步伐随即迈开。
“慕佳佳,你在里面干什么?”他发现浴室门从里反锁后,脸色一变,银牙紧咬的咆道。
晏傲爵的语气,夹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焦虑担忧。
该死的!慕佳佳,你要是敢寻死你试试看!
“砰!砰!砰!”几下敲打后,浴室里还不见有丝毫的声响,沐浴后温润俊美的脸庞顿时紧绷,明显的怒意从他的眼底迸出,低沉磁性的嗓音转变得无比暴躁:“慕佳佳,开门,你快点给我开门!”
沉默,死寂的沉默!
晏傲爵的心一点点的揪紧,额角隐隐的透出几滴薄汗,一种莫名强烈的恐惧悄无声息的衍生,迅速的爬遍全身的角落。
慕佳佳,你该不会真的……
一想到那种可能,晏傲爵感觉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冰冷的寒潭,温度急骤褪降,拍打浴室磨砂玻璃门的双手遽然冒出条条青筋。
再也顾不得其他,晏傲爵往后走了两步,右手抓住左边的臂膀,他用力撞向浴室的磨砂门。
“砰!砰!砰!砰!”
接连四五次的撞击后,磨砂门终于裂开了几道裂痕,晏傲爵最后再使劲一撞,“啪”的一声,磨砂玻璃门应声碎裂。
他好像没有看见地面上的玻璃碎片,穿着室内拖鞋的双脚迫不急待的跨进浴室内,惊惶的墨眸在看见蹲在洗脸台前穿着纯棉卡通睡衣裤的慕佳佳时,一颗紧揣的心终于安全的落回原处。
该死,害他还担心……
思绪急急的顿住,晏傲爵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眼底闪动的担忧犹如寒冬树枝上的雪花,迅速的结聚成厚厚的冰条。
他才不会担心她的死活,绝不可能!
心底一再强调,直到他近乎肯定自己刚才并没有为她产生类似于“慌怕”的情绪后,晏傲爵方才伸长右臂,扣住慕佳佳的纤臂,用力一拉。
一道寒光闪动的光芒划过,下一秒,晏傲爵身形僵冷,一双冷沉的墨色眸子往脖颈一低,一片小小的锋利玻璃碎片正准确无误的抵在他喉部的大动脉上,微一用力,碎片割破了颈部的皮肉,流出丝丝殷红的鲜血。
“倒没看出你还有这一手……”墨眸抬起,闪动着阴厉冷酷的寒光,薄唇吐出阴恻的声音,随即,他再次冷声问道:“想杀了我?”
慕佳佳苍白透明的小脸扬起一抹堪称无情的冰冷笑容,剔透的眸子满满都是深沉可怕的噬骨仇恨,拿着玻璃碎片的右手猛地一动,毫不留情的往前一刺。
“是的呢!”随着她的一声冷笑,鲜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玻璃碎片也染红了她的手。
尖锐的疼痛一阵阵的传来,晏傲爵的眼底掠过怒至顶点的嗜血冷芒,她居然真的敢刺,居然真的敢……
晏傲爵,你的心竟然还不如她的狠!
“就凭这块碎片就想杀了我?慕佳佳,你真天真……”晏傲爵冷笑道,垂在身侧的右手犹如黑夜飘动的鬼魅,疾速的箍住她的右手腕,狠厉且毫不心软的往右一旋,‘咔’的一声,他竟然残忍的扭断她的手腕。
慕佳佳压根就没有看见他的手是什么时候抓住自己的手腕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剧痛随即也袭遍全身。
“啊……”极痛的痛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清冷的水眸看向软软垂向地面的右手手腕,心里升起一股悲凉哀冷的绝望。
慕佳佳,你杀不了他!
晏傲爵阴沉冷酷的俊颜靠近她痛得泛出冷汗的脸蛋,墨眸一片阴冷寒佞,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恐怖的黑色气息,透着致命的阴沉怒火,密密麻麻的将她困在中间。
“慕佳佳,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冷薄的唇勾起嗜血的淡弧,嗓音极致冰冷,比北极的寒气还要冷上几分,寒彻心骨。
慕佳佳唇瓣轻动,一声悲凉的笑声溢出,漆黑深冷的水眸直直的盯住晏傲爵线条紧绷的脸部轮廓,嘴唇一掀正欲说话时,支撑全身重量的双腿突然地一颤,一股巨大的晕眩感汹涌的袭来,纤细孱弱的娇躯无力的往地下倒去。
“慕佳佳……”晏傲爵眼明手快的抱住她倒下的身体,圈住纤臂的臂膀一用力,柔软纤弱的身子完全窝入他的胸前。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仍是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犹如一个失去呼吸的人。
眉宇狠皱,晏傲爵连想都没想,弯下腰将昏迷过去的慕佳佳打横抱起,拿了车钥匙后,脚步生风的跑下楼,黑色的卡宴直奔医院。
*
市医院急诊室
一袭黑色睡袍的晏傲爵独坐于医院走廊的座椅上,骨节分明的双手合起遮住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只露出一双深邃狭长的清冷墨眸。
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喉部缠了一层白纱布,渗透出微红的血丝。
处理伤口时,医生说如果那块碎片的缺口再锋利一点,或者是慕佳佳下手再狠一点,他或者真的——已经去跟阎王下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诊室的灯却一直没灭。
当他的耐心就快宣告瓦解的时候,急诊室的门终于开启,值班医生和三两个护士从里面走出。
“医生,她怎么样?”晏傲爵起身走向医生,语气急急的问道。
“长时间淋浴冷水而导致的发烧,目前没什么大碍,我刚才已经给她注射了降温退烧的药剂,只要病人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就好了!”医生毕恭毕敬的回答。
晏傲爵的墨眸一沉,哑声道:“今晚需要注意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如果病人全身冒汗的话,擦拭干净就行了!”
发烧感冒只是小病,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A城的市长,医生不得不认真对待!
晏傲爵不再说话,沉默的朝医生一摆手,医生会意后便带着身后的三个眼冒红心的护士离开。
医生一走,他举步走进病房内,病床上,慕佳佳了无生气的躺着,清丽无双的俏颜苍白如纸,毫无一点血色。
晏傲爵走近病床边,背脊挺直的站着,沉静深邃的墨眸居高临下的凝视她一脸苍白的病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冷硬的心又一次泛起尖尖的刺痛。
虽不致命,却不容他再忽视。
“慕佳佳,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自己淋生病,好让我对你心软,不追究你今晚愚蠢的行为。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是不会心软的,绝不会的……”
安静的病房里,晏傲爵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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