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脸色苍白的抬了抬头,看着那用几股麻线和黄杨木做成的刑具,嘴唇颤抖的停不下来。身体不禁向后退了退。
拶指。很简单的刑具,用法也很简单,夹手指。可是凡是被用刑的人,皆是痛不欲生。
宇文流光看不过去,道:“袭月,究竟是谁只是你下毒的,你说出来,说不定可以免去这刑罚。袭月,你说啊!”
袭月看着宇文流光,摇了摇头。
胡国伦手一挥,立刻有两个太监上去将袭月捉住按紧,另有一人将袭月紧握的手指掰开,一根根插,进黄羊木棍的缝隙里。
在座的众妃嫔都将脸埋入身边宫女的怀中,小宫女们一个个都紧闭了眼睛。只有玉嫣然,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太监将绳索拉紧,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原本完好的手刹那间变得鲜血淋淋。
那痛彻心扉的惨叫传出,飘荡在桃夭殿的上空,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似是遮天蔽日的乌云瞬间压城,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不管你怎么样的挣扎,不管你怎么样的不甘,都无法逃月兑黑暗中魔鬼的烈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被撕的粉碎。而在下一个瞬间,世界即将崩塌。
玉嫣然也是害怕的,而她之所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是因为……她是决定要陪伴展承天一生的。而在她陪伴等待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无尽的斥责和刑罚。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勇敢的面对,反而会激发自己的斗志。
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袭月受刑。尽管她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可是她依旧睁大眼睛看着。看清楚这深宫之中所有的一切。这样她才能够长久的留在展承天的身边。
虽然亲眼见到了展承天对奴才用刑,可是玉嫣然并不讨厌反感展承天。因为,她第一次见到的是展承天的风姿翩翩,第二次见到的是展承天的挣扎绝望。所以,这次的狠厉残忍,那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情有可原。
隔壁,林挽阳的寝殿里面。香寒听到那惨叫吓的身体不断发抖。林挽阳却是微微笑着眯起了眼睛:她警告过袭月了。袭月不听,那就怨不得别人。
袭月虽是宫女,毕竟也是在桃夭殿很有透头脸的,身子与官家小姐一般娇弱的多。没过片刻的功夫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些妃嫔颤颤的露出脸抬起头来。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指,还有即便是在昏迷中还不断颤抖的袭月的身体,一个个用力绞着帕子,脸色苍白的不能再苍白。
“泼醒她。”这句话是展承天说的。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
袭月在冷水中悠悠转醒,手指的疼痛让她蜷缩起身子,牙齿发颤上下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说,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袭月只顾着蜷缩身体,一时没有答话。展承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
“我说!”袭月被吓得立刻抬起头来,泣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