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笑着看他,慢慢的,连眸光也温柔起来,“你说的对。”她柔声轻笑,声音清越,语气温柔,“耽搁了这么久,谁都急了不是?”
“那还不快放我们出去!”离公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云卿起身,拍拍顾俊的肩,“顾大人,留下这个离公子,其他人,便都放了吧。”
顾俊懵了,似是不敢相信。
那牢里的犯人也是惊愕的瞪大了眼,那个离公子的脸色先是一阵灰败,既而吼叫出声,其形似癫狂了般,“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云卿本要动的脚步一顿,笑着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在见到离公子眼里烦躁盛起,连手都开始无意识的胡乱摆动时,她才突然开口,“那个女人想来长的美艳,否则你也没有欲.望想要尝尝她的滋味!”
“谁说她长的漂亮,那个丑女人,我才没有碰她……”他被逼的急了,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话才一出口,他脸色便煞白一片,众人都一脸明白了似的看向他。
顾俊冷笑,“离公子,你不是说从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吗?”
“你,你拿话套我?”离公子愤恨的看向云卿,眼中的杀意,恨不得杀了她泄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卿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我说到那女人被人奸.污,只有你脸露不屑和疑惑,我说那女人尸体被发现是二十日前,只有你脸上有惊讶,冷笑和讥讽,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事实,又怎么会是这幅表情?”
“离公子,你一直很镇定。”云卿惋惜的看他一眼,“你知道我一直在套话,所以你尽力表现的很平静,很无辜,还顺势搬出你的叔叔,想要混淆视听,可是城府再深,再镇定的人,脸上也会有真实的表情,虽然很短,可已经足够。”
离公子脸色越加惨白,右手抖个不停。
“你听到我说的不对,先是惊讶后是反应过来的不屑然后才是故作的镇定。”云卿看着离公子的目光慢慢变寒,“我曾听闻,北至中的纨绔公子哥儿,仗着家中有权势,曾一度迷上了杀人打架的游戏,于你们来说,杀人已不是新鲜事,对于刑罚也根本不会心存恐惧,就算是要装,也得有时间让你准备不是么?”
她如此一说,顾俊才反应过来,“噢,怪不得你刚才怕的比其他人要晚些。”
“我看过昨天你们做的供词,只有你的最详细最完善,将你自己每个有嫌疑的点都避了开去。”云卿继续说道,“所有人中,或许只有你最没嫌疑,可我偏偏觉得你最有可能。”
“十八天前的事,若不是有心去记,谁会说的这么详细这么顺溜,这么于己有利?”她慢慢的拧眉冷笑,“离公子,我说的可对?”
“对,对极了……”离公子一直默然着盯着地面,在他狞笑着说出那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狠狠的向云卿
脖颈上掐去,“你这个贱(jian)女人,我杀了你!”
“郡主小心……”顾俊大惊失色,众人却被他那一声郡主叫的惊呆了,谁都知道,如今这北至只有纪云卿一位郡主。
还是那个栖梧来的大汉最先反应过来,朝离公子扑了过去,死死的压住他,怒叫道,“还不帮忙?”
呆愣住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涌上去将那离公子用绳索绑了起来。
云卿并未受到过大的惊吓,只挣月兑间,罩在头上的风帽掉落下来,露出那一张艳冠天下的脸来,地牢里的男人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
被人这样盯着看,心中难以抑制的浮起烦闷,她背转过身,“听闻顾大人清正,他犯的罪,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处置。”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叔叔可是王爷身边……唔,你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郡主而已,王爷醉酒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讨厌你这个女儿……”
云卿从未觉得话语伤人,可是如今这一句,还是叫她心痛难抑。回来三年父王对她的态度,便是傻子也瞧得出来,是极不耐烦和痛恶的,她的脚步晃了晃,眼底的寒意已跟着泛滥,“自古杀人者偿命,这句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冷冷的说完,她甩袖便走。
顾俊冷笑着将离公子的胳膊死命一扭,“自寻死路,本来只要发配个荒凉之地,关个几年就可以了事,如今把命搭上去。”
离公子这时才觉得怕了,身子跟着不停的抖着。
其余的犯人月兑了嫌疑,自然都是给放了。
连衣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但见云卿面色苍白的上来,忍不住一阵心疼。慌忙要扶着她上车,有个人从按察司跑出来。
“郡主等一等……”云卿回头一看,竟是那个从栖梧来的人。
“云卿郡主,小人是柳昱柳大人家的下人,我家大人说……”他话还未说完,云卿的眉已经皱了起来,不待听完就要走,这三年来,自从她收到过柳昱派人送来的一封,洋洋洒洒写满了十页废话的信来,她就吩咐下去,关于柳昱的书信都就地毁了,不用再呈到她面前。
“我家大人邀郡主观栖梧烟火,他说郡主看了信之后,必定是会去的!”
“你家主子跟着发痴,你也跟着发傻?”云卿已经坐在马车里,闻言,眉间的冷寒,已随着笑纹漾了开来,“皇上圣旨说的清楚,未经他传召,我如何能去得栖梧?”
那人忙低头,“我家大人说了,要回栖梧,凭郡主的本事必定是能做到的。”他说着双手奉上了书信,“大人说,郡主看了这封信,必定是会想要启程回去的。”
连衣疑惑的目光看看这人,又瞧瞧那封信,“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