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了?
云卿的身体软了下来,她紧紧攀住了枢念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大口大口的呼吸,怔怔的抬头看向枢念,她似是不敢相信的喃喃问道,“皇上……驾崩?”是不是你做的?她想问,却最终没问出口。
那个人眼中的恨意隐藏的那么深,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觉那温柔笑纹背后那冰一样的眼神,就算知道他恨的不是自己,但被那样的目光刺到过一次,便真有那么一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感觉她整个人都在不断的抖着,他索性一把打横将她抱起,视若无睹的将她抱回内室。
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被角,那神情诚挚的,如同对待掌心的宝。
“枢……”才要起身问清楚,她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栗。
只是那人却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将她按下,嘴角向上牵起,“乖,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到那个时候,我再陪着你,好不好?”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安静懦弱的少年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口气里,满满的都是在人前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那个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轻轻覆在她的眼上,“睡吧!”
她不想睡,可却在那个人温柔的呢喃里,慢慢闭上了双眼,似乎……不受自己控制!.
看她终于安静的闭上了双眼,枢念叹了口气,守在她身边等她入睡,才起身就发觉连衣一脸担忧的跪在旁,随着他站起身,她显得更紧张,双手绞在一起,看看他又看看云卿,欲言又止。
枢念再转过身来时,脸上的温柔已经不再,稍稍的皱眉也让连衣心猛地一缩。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他笑着蹲下来,苍白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微微的眯了眯眼,“所以,唯有在我身边,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将手指一丢,他蓦地起身,起身往外走去。
连衣强忍着心中的惊骇抬头看去,也只看到他依旧瘦削的背影不知何时已多了不同往日的气势,那是一种被人勉强掩藏,却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四裂的气势,冷鹜而又霸道,只要眸光略动,便是傲然睥睨.
大理寺不同于寻常地方,这里关押的是有了大过的皇亲国戚。
牢房里虽然昏暗,但里面的布置却比之往常百姓的摆设还要好些,箫修祈自从被关进这里来,就已经被隔绝了里外的消息。
只他再怎么说也还是三皇子,虽然被汩尘关在这里,
但也难保什么时候又被放了出去,所以这里的人还是把他当做菩萨一样拱着。
“殿下,殿下……”惊慌的声音从上面一路通到了箫修祈所在的牢房。
进来的人穿着玄色的太监服,一脸焦虑,随后跟进来的,他也见过,却是这大理寺的寺丞,他乐呵呵的进来就是朝箫修祈倒身就拜。
“恭喜殿下,今早小臣就听到枝头喜鹊叫,正想着今儿个要出什么喜事,这喜事就来了。”
对于寺丞的恭维,箫修祈紧皱的眉也只是挑了挑,“怎么回事?”肆意的坐倒在榻上,他冷笑一声,“好事?哼,是不是纪云卿那贱.人活不了了,如果是真的话,那还真是好事!”
“不是的殿下,皇上,是皇上……”小太监满脸灰败,噗通声跪了下来,“皇上病重,要见殿下一面。”
箫修祈一愣,“父皇病重?要见我不该有圣旨跟着一同过来么?”
小太监的肩膀抖了抖,低着头贴着地面,“情况紧急,李总管急命奴才来此请殿下……李总管说,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的话音一落,箫修祈震在那里,身子跟着一晃,“怎么会?”
倒不是说他对汩尘有怎样的孺慕之情,他只是想到,若是这个现今唯一属意他的父皇就此驾崩,那他箫修祈还有没有机会翻身?朝中之人,观望者居多,他也明白,死心塌地跟着他箫修祈的人,并不多,大家聚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利益和权势的驱使而已。
寺丞见他脸色数变,犹自浑然不觉的说着话,“按小臣说啊,皇上病重还想起三皇子,必定是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没准……”他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没准会和册立太子有关呢!”
箫修祈向小太监看去一眼,心跳不由快了起来,他知道这几个儿子中,汩尘最为看重的还是自己。
小太监也跟着挤出一点笑来,“请殿下随奴才回宫。”
“殿下以后莫要忘了小臣。”寺丞几乎是将人恭恭敬敬的请出去,笑的一脸谄媚。
箫修祈本有些迟疑,只是路上见到的人俱都对他恭谨异常,就好像汩尘已经将他被封太子的圣旨公布了般让他兴奋起来。
几乎是一路催促着人回宫,吩咐车夫将马车赶的飞快。
经过宫门时,那马车居然都没有被侍卫拦下来,一路向着穆华殿疾驰而去。
他一直都将身体挺的笔直,直到李木谦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时,箫修祈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信步下了马车,踌躇满志的往里走去。
李木一直低着头,讪笑道,“皇上念叨殿下已久。”
箫修祈笑笑,瞥见有人端了汩尘近日爱吃的面来,顺手接了过来,就往里面走去,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当初将那个落魄厨子召进宫来的决定是如此的正确。
ps:今天在考试,貌似考的不怎么理想,哎……更新晚了很抱歉,对于鸡蛋,偶已经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