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天旋地转,‘砰’重重的一响,他整个人已经一头栽进了水里。才刹那间的功夫,就已经被水包裹起来,他在水里不住的扑腾,水拼命往喉咙里灌。
“咳咳咳……救命……”叶宁在水里挣扎,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地方,怎么一来就被人弄水里去了?
“哎呀,皇……公子……”跟着他来的太监急的不得了,可偏生也是个不会水的,只能趴在岸边,扯着嗓子喊,哭的眼圈都红了,“你大胆,你知不知道公子是谁,混账……”
尖细的声响听的箫晗头大,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也将人踢进水里去了。
他笑眯眯的提着根鱼竿,也往水里跳,一把抓起叶宁不断扑腾的手,改换攥着他的前襟,笑的十分得意,“爹不就是不肯教我功夫嘛?我偏抓条鱼给他……”他说着,兴奋的吹了声口哨,将绣花针往叶宁锦袍上胡乱的转了几下,就高兴的把人往岸上拖。
“你放开我,你……”叶宁从小就被云卿护在身边,养尊处优贯了,如今更是一朝帝尊,怎么受得了被人弄进水里,再被这样当作鱼般拖着走的窝囊样子,他气的浑身发抖,却不会骂人,张口闭口就是混账,大胆……
云卿只教得他像枢念那样的温和儒雅可却没有教他心计,他有枢念的儒雅温和却没有枢念的狠心,如果放在盛世和忠臣遍地的朝代,他定然也会是个好皇帝,能被人称颂是明君,可偏偏这朝里,其实也不太平。
他听到风声,当年的念帝和云卿郡主都没有死,所以他瞒着栖梧城里的几位大人,派人四处打听枢念他们的消息,一经探得,就偷偷模模的来了,随身也只带了几个侍从!
小太监在水里扑腾的差点丧命,忽然有根鱼竿递到他跟前,他楞了楞,见是箫晗递过来的,瞥到他嘴角的笑,小心肝吓的直哆嗦,可再怎么怕都没的命来的重要,他慌忙抓着那根钓鱼竿,神气活现的往家里走。
一路上叶宁和小太监吃了不少的苦,可他们越惨箫晗就越开心,应该这么说,很久没有这么舒爽过了,这淡竹坞的人他都欺负遍了,再欺负他都觉得无趣了,难得今天能遇到两个——呃,活宝!
“爹,爹你快来看,我抓到鱼了……”箫晗的声音清脆好听,听在叶宁心里却跟恶鬼发出的诡笑差不多。
“混账东西,朕……我,我才不是鱼……”他费力的想要站起来,他好歹也是一条龙,就算不是龙也是一头虎,虎落平阳被犬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抓着宫中侍卫好好学学武艺,否则这会怎么会受制于人,还是个比他年纪小好多的人手里。
枢念在屋子里一愣,他当真没有料到箫晗这么快就抓到一条鱼来,云卿却是被这鱼弄的有些好奇,跟着出去瞧。
这一看,就瞧见自家儿子当真是抓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回来,看那成色,还鲜的很。
云卿看着叶宁那张酷似叶倚琛的脸,不由苦笑着出声,“晗儿,放开他吧!”
“云卿……”颓自狼狈的自怨自艾的叶宁猛地听到个陌生到了熟
悉的声音,霍地抬头,直愣愣的看向从屋子里出来的两人,“念……”
惊愕莫名,他将头转向箫晗,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然后眼前一阵发黑,“云卿,他,他不会是你儿子吧?”
枢念对于叶宁的出现,心里可没有半分的高兴,但是云卿在这里,他不能有什么表示,只能将笑堆满了脸庞,他和云卿对于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并没有表示半点的讶异,显然早有料到,他笑着走过去几步,将得意不已的箫晗拥着,笑道,“不错,这是我们的亲亲儿子,箫晗是也?”
箫晗忍不住一个哆嗦,感觉恶寒,不过他很好奇叶宁的身份,可如果要让他道歉,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所幸枢念也是个极护短的人,又有一层叶倚琛是他情敌的关系在,自然是处处帮着箫晗。
几个人才一见面就是一片火焰腾生,小太监是有见过云卿的,可是没有见过枢念,一时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看叶宁处处对他忍让,间或还有点害怕的份上,他对箫晗的怨恨被自己生生堵在心口不敢发,看自己主子也一副刀俎上的鱼肉模样,他更不敢开口让主子替自己报仇,所以,只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猛瞪箫晗。
箫晗却每每都将他抓个正着,看到小太监尴尬的脸色,他还附送个灿烂笑过去,自此更将人吓的一颤一颤,枢念一一看在眼里,或明或暗的纵容让箫晗终于感觉自家爹爹是站在这一边的。
这一切云卿都看在眼里,只不过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宁是不敢在这里造次的,就算云卿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却有点怕枢念,“云卿……”他向云卿看过去,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他们过的似乎不错,如果自己让他们帮忙,可会同意?
“出事了?”云卿不动声色的倒了茶给他,轻蹙了眉头,箫晗一下子来了兴致,扒着枢念的肩往外。
“不,不是……”叶宁有些尴尬,想了片刻他才抬头正色道,“云卿,我想明白了,我还是不适合在那个位置上。”
“你不适合,难道莫桑适合?”云卿悠然反问,她看了枢念一眼,慢慢摇头,“可是我觉得,他不适合!”
枢念眨眨眼,笑嘻嘻道,“人是会变得嘛。”
叶宁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恭谨低头,“先皇所言甚是!”
只这么几个字就让枢念一噎,听着感觉晦气,他摆摆手,才将头转过来,便发现箫晗眨眨眼,似乎很好奇,“爹爹,先皇?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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