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郝成博刚下车就来到了医院,刘东受不了一路上的窝囊气,直奔派出所。
夏雨的病房开着门,她在风景挂历上,画着类似郝成博的画像;夏雪坐在门口专心玩着手机游戏,并没有看到郝成博。一见到夏雪,郝成博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他把夏雪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禁不住喊道:雪儿,我来了,夏雨好吗?
可能是郝成博的嗓门儿有点大,也可能是这种亲昵的语气打动了夏雪,反正,夏雪的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她的脸色有点变,有点烫,心莫明其妙地乱跳一气,她咬住嘴唇,低下头。她不想让郝成博看到这些,就轻轻答应一声,低头拣手机,头发盖住了脸。
雪儿,夏雨咋样,病房的门怎么开着呢?
郝成博并没有感觉到夏雪的变化,依旧喊着夏雪,迈着大步进了病房。早已听到声音的夏雨吓得躲到了病床底下,露出了半张紧张的脸,盯着郝成博,看了一会,似乎发现了坏人,不再敢看,身子颤抖起来,怀里还抱着挂历。这几天,她都一直抱着,怕别人抢走。
夏雪低着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知道夏雪已恢复了部分记忆,她可能认出了郝成博,才如此害怕。可她没有点破,只是对郝成博说,姐姐恢复得不错,你别吓着她,好吗?
太棒了!郝成博的声音降了调,伸出胳膊想拥抱夏雪,夏雪一躲,走了出去,郝成博跟在她后面追问道:医生说怎么样,希望大吗?
请博哥放心,你的老婆很快就会恢复记忆,我说话算数!
太好了,雪儿,我要不要请你吃饭?
我说话算数,你呢?
夏雪想拉回话题。
我当然算数,所以我想请你吃饭,要不要把夏明陶静他们叫上?
想到刚才夏雪躲开他的拥抱,郝成博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尴尬,他早已忘记了以前与夏雪的协议,可是,他感觉应该补偿一下夏雪,于是急忙说,我是男人,当然说话算数,你选饭店吧!
夏雪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并不想吃你的饭,我还要照顾夏雨姐姐呢。
郝成博脸一红,郝成博不知道为何得罪了夏雪,急得直搓手,嗫嚅地问,我没惹你吧?
惹我?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那……我想请你吃饭,你不愿意?
你除了吃饭,还会别的吗?无聊!
说完,进了夏雨的病房,把门猛地关上了,她背依着门,流下了一滴眼泪,再也不想给郝成博机会。
郝成博站了一会,仍然想不到哪儿得罪了夏雪,就郁闷地摇了摇头。
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身上的伤口还发痒,疲惫袭来,真是感觉到太累了。
于是,他再次看一眼关上的门,无奈地笑了笑,回到了家,简单地洗个澡,进入梦乡。
夜晚,月亮挂在半空,蒙蒙的光线透过蓝色的窗帘,映射到郝成博棱角分明的脸。窗户开了一条缝,微凉的风吹动蓝色的窗帘,轻轻飘起来,又缓缓落下。
一只纤细的手轻柔地抚模着郝成博的头发和脸。
谁?
郝成博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是我……声音也是轻轻柔柔,似吹过的微风。
芬?是你……真的是你吗?
郝成博揉着眼睛,努力想看清姚芬的脸,可眼睛似乎被缝上了,怎么揉也是模糊一片。他想抬起身来,可是,手脚并不听他的指挥,身子软软地贴在床板上,像被胶粘住一样。
我……我这是怎么了?
郝成博想喊,可是喊不出声音,只是张大了嘴。
博,你怎么了?乖,好好躺着……我给你按摩……对,放松,再放松一点……
不!不要……
郝成博想推开放在胸口的小手,还是没有力气,于是生气地大喊:不要!你这个贱人……是你的男人把我的夏雨杀死了,这个混蛋魔鬼流氓……我要亲手杀了他……
姚芬扑通跪到郝成博面前,流着眼泪,手还抚模着郝成博的胸。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贱女人……
可是……姚芬垂着头,长头挡住了脸,语气软软地说:我……我也是受害者,你不是看到我身上的疤痕了吗?这都是谭鑫东虐待我时留下的……
混蛋……贱女人……我才不可怜你,我是想报复谭鑫东才勾引你的……我甚至想你,让你也变成夏雨那样……让你生不如死……
如果你想……报复我,从我身上得到快感,能够让你报仇,我愿意……
姚芬缓缓站起来,身子一抖,衣服飘落,露出了美丽的**,她似乎有备而来,尽管眼里含着泪花,嘴角却露出了醉人的微笑。
姚芬的体香直逼郝成博的鼻腔,迅速到达内心,向全身扩散,让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敏感,毛细血管都流淌着姚芬的气息。
哦……亲爱的……你不要生气好吗?
姚芬又跪到地上,吻郝成博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脸上,摩挲着。
她的身体带着美丽的光环,展现在郝成博面前,点燃着郝成博的**。
你知道吗?谭鑫东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他把世间的坏事都做绝了,我是他的妻子,都替他害臊……我愿意替他恕罪,愿你能够消除失去爱的痛苦……
听着她的话,郝成博知道她在掉眼泪,可是,她的头垂着,依然看不清她的脸。
别猫哭耗子了……你……你!
博,别生气好吗?青岛的夜晚,我已是你的女人,我感受到了你的青春活力与激情,我愿意在你的冲动下死去,我喜欢……只要你是快乐的……
不!你是个骗子!不要用你的媚术骗我的可怜,我不会放过你的……郝成博感觉到姚芬的眼睛滴到了胸膛上,他抬手去模,分明模到姚芬的脸,想掐她,狠狠地掐她,可是,力不从心,一点劲都没有。
姚芬热热的嘴唇堵住了郝成博的嘴,她的舌头深深地吮吸他的舌,红红的双唇缠绕着他的双唇,压迫着郝成博喘不过气来,左右挣扎身子,却挪不动。
啊……我要死了……郝成博喊着,拒绝着,姚芬也没有停止,仍然热烈地吻他,只手抚模着他的头发、胸脯……。
郝成博身体里沸腾着对女人的渴望与思念,嘴被姚芬堵着,心里恨恨地骂道:臭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他的手突然之间有了力量,挥起拳头打向姚芬,还没有打到姚芬,姚芬却一片云飘到床上,仰面看着他,全身一览无余。
郝成博的眼里冒出愤怒的光,他几乎是跳到了姚芬的身上,咬向姚芬,去被姚芬的身体软化,变成了吻,一会儿吻遍了姚芬的全身,姚芬的手还在抚模着他,从前面抚模到了后背。
我上次找你,你为什么不理我?离开你的家后,你知道我多么痛苦吗?
郝成博愤怒变成了倾诉,我想报复你,想让谭鑫东尝尝自己的女人被强暴后的痛苦,可是,我强暴了你,我也从你身上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这感觉像我妈妈的关爱,像夏雨的柔情,还有被火烧似的疯狂……我想报复你,可是,还是忘不了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郝成博燃烧着身体,变得狂野,本来静静地抚模着郝成博的姚芬,发出了一阵笑的铃声,用柔软的身子把郝成博包裹,让郝成博的激流顺势而下。
就在一瞬间,郝成博从床上弹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月光朦胧地洒在窗帘上。
他擦擦脸上的汗,模一边,空空的,并没有姚芬,他知道他梦遗了。
他起身下地,冲个澡,梦里的情景与水流融到一起,落到地上,流走了。
他换上衣服,打开一灌啤酒,点支烟,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月光似乎对着他诉说刚才的梦,让郝成博浮想联翩。
姚芬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我冷若冰霜呢?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她今天进入我的梦中,是我对她的思念,还是想再次报复她呢?如果青岛之行是对她的报复,可为什么找不到报复后的快感,反而有一种思念产生了呢?
郝成博想着与姚芬交往后的一幕幕情景,回忆着她的一个个变化的表情,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甜和苦,同时,心里还有淡淡的痛,他仿佛从姚芬幽怨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与生活。
对,她也是受害者,她的心里有着太多太多别人读不懂的苦衷,她不愿意理我,是怕我会受到伤害,受到谭鑫东的伤害,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真是笨极了!
郝成博拍一下额头,喝了一口啤酒,模模硬硬的胸肌,他发现近些日子自己的身体恢复后,**在疯长,尤其是对女人有了更多的渴望,有了更多的需要,就像喝酒上了瘾,一瓶酒一旦打开,闻到了酒味就会馋涎欲滴一般,郝成博的身体又要燃烧,姚芬痛苦与扭曲的表情浮上心头,郝成博咬咬舌尖,把**强强压下。
从昨晚夏雪的回答看,夏雨的记忆有恢复的可能。如果她的记忆恢复,我应该全心全意地照顾夏雨,而不应该再对其他女人抱有非份之想。我应该对她好一点,为什么还要想谭鑫东的女人呢?不管如何,夏雨是自己法律的妻子,我有责任去照顾她,郝成博感觉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卑鄙,他用拳头砸一下头,从刚才的梦境中跳了出来。
可是,这仇还报吗?郝成博又陷入了矛盾之中。
&nbs
p;是放开手脚与此谭鑫东一拼到底,还是慢慢查找证据等待机会的来临呢?放开手脚去拼,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又如何拼?上几天,我还想以恶治恶,可是,他在内部有眼线,在法律的框架范围内,谁又能对谭鑫东如何?他有钱有势,即使靠查出一点点的罪证,也根本不可能治他的死罪,法律对他又能如何?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我,还有更好的方法吗?这个方法太难找了!
谭鑫东是个极度危险又狠毒的人物,我去查他的仓库,差点被他折磨死;刘冬任派出所所长,才刚查出他的一些罪证,就马上被截断了,还炸了我的车;这一切,不都说明谭鑫东背后的黑手伸得很长吗?!郝成博再回忆起一年以前的爆炸案和夏雨的惨遭毒手,就感觉到了谭鑫东好象无孔不入,真是像魔鬼一般可怕。
他的黑手是不是已伸到我的面前,派人在外面监视我呢?可是,即使我,我又凭什么怕他呢?
我必须要想方设法与他斗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以一对一,也要替死去的人报仇雪恨,郝成博攥紧了拳头。
可是,报仇是男人与男人的事,我要去报复一个女人,又算什么本事呢?我应该找谭鑫东直接下手!
不!接触谭鑫东太难了,还是先找到姚芬,她肯定掌握了谭鑫东犯罪的证据!
即使找到姚芬,又如何?她冷冰冰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还会帮助我吗?当然不会!
郝成博反复思考着,拿不定主意,抬头一看,天已亮了。
这个时候,姚芬正无助于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