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起,秋意凉,枯林里,是谁在叹息……
“魄冰,”某个空间里,一个天真的声音问着,“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休息了这么多天,主人给的灵力也够恢复人形的了”
“如果你想被主人的眼光杀死的话,我没有必要阻拦你”另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着
“可是……”天真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回道,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们好久都没有露面了诶,你说读者会不会想我们啊”
“%@$@&**(…………!!”
(标注:某冰已经昏过去了……)
——
“叽叽,喳喳”清晨,鸟儿总是喜欢绕人清梦
她睁开双眼,迎接第一缕阳光。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清爽爽。她动了动身子,竟发现胸口的伤势没那么严重了,看来炎煌司给的金创药还真灵得可以,一个晚上就痊愈了大半
只是伸手一探身边,她迷糊的意识一下子惊醒,寞弈呢……
她慌忙站了起来,可四周空荡荡的,只见得昨晚众树被飓风连根拔走后留下的一个个深坑,哪里还有寞弈的半分身影?
他……又不告而别了吗
心口好疼……似是那凝结的伤口忽地撕裂开来,她忍不住,疼得蹲去,却努力咬紧牙关,不让眼泪决堤。
她好恨,不是恨他,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了,鼻间,有一丝腥咸的味道……她知道,伤口是真的裂开了。
苦笑,原来苦难,也如此地识得落井下石。
“为什么我一不在你就……”一声叹息,传入她耳中,继而身子被一双手轻轻扶起,那温文的声音里,有气恼,有自责,有无奈,有忧伤……而更多的,是心疼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她哽咽着,不顾矜持反身搂住他,世人要笑就笑吧,无论如何,她是赖着他的,赖他一辈子
“傻丫头,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寞弈柔声说着,如同哄小孩一般,轻轻抚模着她的头,他不会离开她的……在将她送回王宫之前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安抚好她后,寞弈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指向一旁地面
她好奇地转过头去,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方发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野果……这么说,他本是捧着一堆果子来的,可给她这么“热情”地一抱就……
>顿时两片红云飞上粉颊,她羞得慌忙松开寞弈,如同临出嫁的大姑娘,红着脸低头不语
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她这样主动,寞弈会不会把她当成水性杨花的女人呢?毕竟,他总是当她是金圣洌的妃子
诸多古怪念头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她又是懊恼,又是羞涩,心里惴惴不安,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心绪早已不知翻腾扭转了多少次了。
可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寞弈是不会知晓的,他只是俯子,将散落的野果拾起一个,用白衣擦干净了,递至她身前,爽朗笑道,“来,尝尝”
她接过那鲜红发亮的野果,咬了一口,顿时一种酸甜清爽的香气溢满口中,脑中,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这个叫什么名字?”爽脆如青枣,清新如红杏,她几下便解决了一个,眼巴巴地望着寞弈,一副意犹未尽的贪吃样子。
“露果”寞弈又擦净一个,宠溺地递给她,“一种仅在深山老林生长的果子”顿了顿,似是被云雾缭绕般,声音沙哑了起来,“没想到……百合王岛也会有风泠岛上的东西”
他的声音极轻,如同半空飘落的羽毛,悄无声息,可从那后半句里,她分明听出了淡淡的怅然
“风泠岛……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轻声问着,她只听说那岛远在海外,上面唯有精灵居住,凡人一律无法靠近
“很美”寞弈望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如同仙境,一年四季,风永不停息”
“那岛上的精灵是什么样子?”是否也像童话里的那样,小小的身子,透明轻盈的翅膀,或许,手上还拿着一根魔杖什么的?
“精灵,不过是有灵魂的万物罢了”寞弈笑着擦去她唇边残留的果汁,“和你在本洲见到的花鸟鱼石一样,不同的是,他们有感觉,也有人具备的感情与脾性。但只有一少部分精灵族的王室方能与人交流,但即使如此,也只有在满月的那一夜,方能化作人形”
——因而也只有在满月的那一天,他方能感觉自己是还存活在这人世的,因为只有这一天,他方能见到自己同类的影子
只是,这种短暂的欣慰,一个月,只有一次。十年了,他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些死寂孤独的夜晚,而余下,仍有五百年等待着他……
她察觉到了他的忧伤,那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如同烟云,将他单薄的身子缠绕
只是,她却依旧不知如何化解这沉重的哀思。
侧脸别去,她眼神黯然,一低眉,却惊讶地发现昨夜栖身的树旁,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红木锦盒?
这不是炎煌司给她的那个盒子吗?
她走过去拾起,心中却难掩惊讶,她以为昨夜逃亡的时候遗落了的,为什么,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怎么了?”见她怔在那里,寞弈走了过来,见得她凝视着那锦盒发呆,“这盒子……”——他今早离开的时候并不在的……修眉不禁微蹙,警惕暗上心头,难道这林子里,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个人?
“没什么,”她不想让他太过操心,遂转身笑吟吟地将锦盒塞入他手中,“这是炎二公子让我带给你的,原来你们认识。”
可寞弈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可是……炎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