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寞弈模模鼻子,表示无奈,“我也不清楚……一醒来,就看到你这样了。”
“弈……”她真是欲哭无泪,难怪刚醒来的时候,觉得寞弈的身形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我不管!”她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她雄心壮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忽然发现,寞弈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将脸侧向一边。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方才猛地一下站起,那身金色的王后嫁衣因为尺寸过大,竟然直接从肩上滑了下来,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
“哇!”夜汐的脸再度红成了柿子,她承认六岁小女孩的身体没什么色相,可是……可是……
她拉起那金色的嫁衣就往身上罩,连脑袋也一并裹了进去,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自己都快透不过气来了——这状况,简直是糟糕透了!
可小小的身体却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只好拉开那嫁衣来透透气,脸颊上却挨了某人轻轻一啄,仿佛滚烫的烙印一般,让她脸上又开了两朵红云。
“弈……”她抚着脸颊,眼泪汪汪地看着寞弈绝美的脸,好在,他还是不嫌弃她的对吧?
“方才说不清楚,其实是骗你的。”
“什么?”夜汐的眼睛再度瞪大了——她眼睛已经够大了,老天不要总是考验她的极限成不?
“光影相生相克,可以共生,却无法相融。在影的世界里,所有与光有关的一切,都会被压制……光的背后,允许影的存在,可影子里,却不能容忍一丝光线。”寞弈模模她的小脑袋,笑眯眯地安慰道,“城以倾毕竟是城家的人,你的体内,有属于光的力量,所以身体缩回去,大概和力量被压制有关吧。”
“……这样么?”她听得呆了,这个世界,到底还存在着多少的规则是她还未曾知道的?
“只是猜测。”寞弈耸耸肩,一副如有纰漏,概不负责的样子。但在夜汐发飙之前,他的面色忽然认真了起来,“因为……我体内所有与风有关的力量,都消失了。”——影的压制,竟然如此强大。
“弈……”夜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子,“那你的身体……”她已经封印了他体内的“影”,如果连“光”也不在了,那他大病未愈的身体……
“放心好了,”寞弈笑了,用手轻拍她的背,“我正嫌两种力量在体内打架麻烦,这下子全部消失倒省心了。”见她依然担忧,便用拳轻敲她的额头,半开玩笑道,“怎么,你担心你的相公没有法术便没办法保护你了?我的拳脚功夫可还是在的。”
“当然不是!”她急急否认,但寞弈轻松的笑容却也让她松了口气,他说没问题,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四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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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用目光向四周扫视,可除了那一望无际的长草地,再也见不到别的事物。四神器打开的通道不见了,竟连四神器也一起失踪了么?
“我已经找过了。”寞弈叹了口气,“或许我们从通道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四神器失散了吧。”
“这样么……”她有些沮丧。
见得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寞弈微微一笑,伸手捏她的小鼻子,“怎么了,后悔跟我来了?想回到光界么?”
“当然不是!”她把寞弈的话当了真,连连摆手解释,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原本想着,或许她能够想办法发动月华鉴,让寞弈的身体好得快一些呢?
她用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耍赖般地依偎着他,“是你把我骗来的,就要对我负责,不论在光还是影,你去哪我就要去哪,不许甩掉我……”
“好好,”寞弈用的是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当然,如果嘴角没有泄露那一缕笑意就完美了,“那么,以后我该怎么叫你好呢?娘子……还是妹妹,女儿?”
“你!”他好坏,勾起她的伤心事了。她扑到他怀里,用鼻涕眼泪毁坏他干净的长衣,“你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刚刚忘记身体缩水的事,他倒好,现在又来戏弄她。
“噗”一声,寞弈终于忍不住了,大笑着一扬手,身旁出现巨大的青色气团,夜汐被这动静吸引住了,一抬头,恰好见到那气团消散,里面出现一匹生着蝴蝶翅膀浑身雪白的黄金独角异兽。
“蝶骥!”夜汐立刻停止了抽泣,欣喜地从寞弈怀里跳下来,想扑过去抚模这漂亮的神兽,无奈人小行动不便,跳了几次还是够不着蝶骥的下巴,最后还是寞弈好心抱她起来,方让她如愿以偿地模到了蝶骥那金色滑顺的鬃毛。
只是抚模着那如丝绸一般的毛发时,她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疑惑地看着寞弈,“我以为……关于光的一切都会被压制呢。”
“的确如此,”寞弈伸手轻抚蝶骥的头,而蝶骥也亲热地去磨蹭主人的脸,“所以,在四神器之外,六神兽是这世上唯一不具备光影属性的事物。”
“光影属性……”夜汐更疑惑了,“你说唯一……难道说,人也会具有光影属性么?”
寞弈笑了,却伸手将她轻轻放上蝶骥的背,“等以后,你便会知道了。”
“喂喂……别老卖关子!”夜汐伸着小拳头抗议着,寞弈却足尖点地,飞上跃上蝶骥,坐在她身后,将她稳稳地护在身前,仿佛哄小孩一般,用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寻找让你恢复原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