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还有寻找爱丽丝是吧?”她嚼起嘴,愤愤不平,果然,他急着让她变大,也是在嫌弃她没胸没臀的小豆丁样子!
真是个醋坛子。看着她那噘得可以挂油瓶的小嘴,寞弈心里暗暗感叹,一紧缰绳,蝶骥便长嘶一声,飞上青空,如同流星一般,在白云间划出优美的弧线。
可是,就算是醋盆子,醋缸子,他也要定她了。既然决定了舍弃一切,剩下的十年,他会用生命来爱她。
“总觉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夜汐将身体伏在蝶骥上,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下面的景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寞弈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还得时刻提防这好奇宝宝一个不小心地从马背上滑落下去。
“就是有点奇怪……”夜汐的眉心拧成一团,他们方才从荒郊野原飞出,现在正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城镇行去,可是看着这一路的田地农舍,她越来越觉得混乱了。
由于距离较远,她看不清地上人的模样,可是看着那一栋栋房子,她只觉得,有一种在看历史剧的感觉。虽然,在光界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在看古代电视剧,可是在影界看到的电视剧……好像背景不一样?
直到寞弈驱使蝶骥飞速降落地面,她终于能够清楚地看清那些农舍以及田中劳作的人们的身影时,她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了。
她承认,她历史学得不好,可是,怎么这些农舍的风格,以及那些平民的装扮,看起来那么像……十八世纪的欧洲呢?
她呆若木鸡,耳边却传来寞弈轻柔的声音,“我说过了吧,影和光……是不一样的。”
可是,跳跃度是不是大了一些?
一下子从古代东方,跳至古代西方……东颢国与西影国,原来是象征着这个意思么?
只是奇怪的是,她看着那些农人的面孔,却分明是东方人的面孔……她想,她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可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蝶骥正在不远处悠闲地吃草,而寞弈……寞弈竟然已经立在一家农舍的院子里,用手摆弄着那架子上的衣服。
“弈!你在做什么?”她惊讶地跑过去,寞弈却用手指嘘地示意她保持沉默。
“做贼的时候,应该低调一点。”寞弈说完这句,便又继续摆弄那些衣服。
贼?——抱歉,她脑子又不够用了。
“不要告诉我……我们是在偷人家的衣服。”看着寞弈心安理得地抱着一团衣服走过来,夜汐嘴巴张得老大。
“我们也可以考虑以后还回来。”寞弈微笑着,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然后扔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吧,希望尺寸没有选错。”
&nbs
p;
“可是……”她脑袋短路,看着手中那套童装,又看看寞弈手中那套男装,“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她的嫁衣尺寸的确是大了,可是,为什么连寞弈也要换?
“身体变小了,脑袋也变呆了么?”寞弈笑着损她,轻笑中却又带着几分认真,“如果我们穿着自己的衣服在路上走,没走几步便会被人丢进监狱的,何况,还是你这么一身金光闪闪的王室嫁衣?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在东颢国,影界与银的一切事都是禁忌,而对于西影国来说,光界与金也会引起全国恐慌的。所以呢,既然到了影界,‘金’这个字就不能再提了。”
她明白了,可是心底,却忽然涌起一阵忧伤。她低着头,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同时存在的两个世界,却不能互相理解呢?”
“或许……是因为不了解吧。”看出她的哀伤,寞弈伸手轻拍她的背,“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很畏惧的……”
“如果光影两界的通道永远都是开着的……就好了。”夜汐抬起头,望着寞弈那墨色的眸子,“如果从一开始,没有光影两界的纠纷,或许你的父王母后便能永远在一起……你也不被送入风泠岛,不会经历那么多残酷的事。”
寞弈怔了一下,仿佛心底某个脆弱的部位,被轻轻触动……但很快,他眼里的忧伤换作了笑容,他俯,在夜汐的鼻尖轻轻一刮,“可是如果那样,我也不会遇见你。”
夜汐粉腮一红,而寞弈却已直起身子,迎着风,用手轻抚鬓间散落的长发,白色的长袍再度飞扬,夕阳下,那修长的身影如此俊逸月兑俗,犹如仙人降世。
“我不知道,这世界的规则是谁设定的。可是,今日的我,不会再被过去束缚……”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面上浮现温柔的笑意,“我只是感谢上苍,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将你送至我身边。我,丹尼尔?亚瑟?阿兰蒂斯,以性命起誓,今生今世,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他俯,在她额前印下深情一吻,犹如结下一个终生契约,不容反悔。
她已经羞红得无法见人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可是,心底却又美滋滋的,仿佛饮下这世上最为香甜的花蜜。
她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回应一下?可望着寞弈墨色的眼眸,脸颊愈发滚烫,只觉得心神都被他吸了去,平日口齿伶俐的她,此刻竟一句话也撑不出来。
她苦恼着这个问题,却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
“噢,有人来了。”一般的小偷都该是慌慌张张,寞弈却说得漫不经心,将她小小的身体一抱,轻轻跃上蝶骥离去。
“哪有你这么嚣张的小偷嘛”待到安静处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夜汐决定要好好地给某弈上一堂标准思想政治课。可是当她见到在一旁静静为蝶骥喂食的寞弈时,脸上的温度又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