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真的要谢谢妹妹了。”绯云喜上眉梢,听说他们这些大富之家的公子,就喜欢女人吟诗作画。自己那天醉酒对她无礼。但她此时好像已经不记得了,不但能给她传信,还肯帮她写诗,真是天公作美。
于是两人回到房间内,铺纸研磨。半个时辰后,胡姬花写好了五言绝句,属上绯云的名字,还让她在上面印了个唇印。
胡姬花对她说,古时名妓薛涛,姿容貌美,又性情聪慧。自造桃色小彩笺,用以写诗。引得无数名门公子,为得一张薛涛笺而折腰。如今她绯云也要仿古效今,以信笺传情达意,想必冷公子得了这香笺,就算千里之外,也能遥感其心。
带着两张信笺,和绯云的万般叮咛,胡姬花总算是出了门。
行至不远,发现已是楼是人非,原来香兰阁的牌子被招掉,换上秀研阁的红字招牌。
“任公子好手段啊,常老板不在,这楼院你都能盘得下来。”她走进秀研阁的大门,如今店里的摆设都已经焕然一新,伙计们也都换了新人。动作够快的嘛。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开门做生意了。
“原来是胡姑娘,任某人正打算派人去探望姑娘。没想到姑娘富贵之人,这么快伤就好了。”任元冲人逢喜事,看见她也是开眉笑眼的。
“这家店面原本就是我家祖产,不过此番确实是费了些周张。还多亏冷公子鼎立相助,打通了官府一节,才总算是要了回来。姑娘前来可是为百花楼采购胭脂一事?”他叫人给胡姬花看了座。
哼,就知道那块石头家底深不可测,把官府都当成自家后院,随便摆平。自己迟早要问出来,他到底是干嘛的。
“瞧任公子这话说的,难道我来找你就只能是公事不成?我就不能有点私事?今天我是来做青鸟传书的”胡姬花笑着拿出一封信笺,放在桌子上。
“这……你是怎么得到的……”任元冲看着自己笔迹的信被胡姬花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心里的喜气顿时挫去七分。
“珠儿说,她此生再不要看你的信,见你的人,拿你的东西,你是你,她是她,没半点关系。”
“任公子,你与香兰阁有什么瓜葛,我都管不着。但珠儿是我的姐姐,是百花楼里的姑娘。若是摊到我百花楼头上的事情,我就一定要问一问了。”任元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低下头,只是叹气却不肯说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任公子,这其中的隐情,也只有你和珠儿才知道。你若是不方便讲,胡姬花也不强求。不过你若信得过我,不妨和我说说,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胡姬花人力虽微,但也愿意全力相助。”她站起身,做好了被人扫地出门的准备。
毕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他俩的缘分真的断了,那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胡姑娘留步……任某……任某告诉你就是了。”任元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把心里埋藏多年的往事,向胡姬花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