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蓉离开了侯府,府内却并未平静,谁都知道绿萝的自白书少了最重要的半张,各各在暗地里搜寻。下人们在议论了几天后,仍是各司其职。
八月初是老太太寿辰,瑞大娘正请示着寿辰的各项事宜,因侯府亲朋友好众多,要提前月余便准备。悌
“这是往年的旧账。”春杏对此事很上心,翻了账册与旧例拿给她看,又讲了各家亲戚,密切的官场世家等等。又说:“每年寿辰那日,老太太会回来过寿,因各家亲友远道而来,会再府里住几日。另外,那一月府里的开支也会翻倍,亲戚们有一些会小住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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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照以往的惯例来办吧,把空置的院子房间都收拾好。”她知道大家子亲戚多,何况侯府,只是一想到原本就丫环仆人众多的侯府又涌入那么多亲朋,她脑子就嗡嗡作响。
看出她的心思,春杏笑道:“侯夫人怕是闲不了了,过些天估计就有亲戚上门呢。”
“那么快?”
“是啊,老太太的亲戚大多都在原籍,来锦州路远,有些人过年倒不来,但老太太过寿是一定要来的。他们顺便会多住些天。咱们本家亲戚不多,都是旁支,老侯爷在时曾与人联过宗。”
回事的走后,她到院子里走动,看见了香草。谀
绿萝一死,香草便回来了。
“你过来。”心思一动,将香草唤道跟前,又细细的问她:“你不是和小纹一块儿在绿萝房中打地铺睡的吗?她出事的那晚,除了玉姨娘,还有谁去过?你再好好儿想想,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没有?”
香草早不是第一回被问,摇着头很茫然:“没旁人去啊。早起小纹在煎药,我去打洗脸水,回来时玉姨娘和胭脂姨娘都醒了,还奇怪呢,不一会儿绿萝就出事了。”
“胭脂也醒的那么早?”她以为胭脂是出事后才闻声醒的。
“我看到她房间的窗户开了,她在窗边晃了一下。”
“你去吧。”她不由得思量起来。若是胭脂暗中偷走半张纸,倒是便利,只是目的是什么?房中一直有人,她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撕走那半张纸呢?她又想要挟邱婉蓉什么?
入夜,绮岚院又传来琵琶乐声,众人都已习惯。
紫翎从最开始厌恶,到现在充耳未闻。他一向是那样,男人都爱寻乐,从琉璃到胭脂,没什么好奇怪。或许在外人看来,他还算个不错的侯爷,至少没往青楼楚馆把酒买欢。
她可以忍耐那些,但忍受不了他在那边尽了兴又到她这儿。
晚饭结束,她一面吩咐丫鬟准备热水,一面交代相思:“我有些不舒服,想早点儿睡,把院门关了。”
“可侯爷……”相思根据近几天的情况,弄不好侯爷又会来这边安寝。
“侯爷在绮岚院呢!”反正他又没说要来,她为什么要傻傻的等?他的女人那么多,随便他去哪儿睡。
相思只好依吩咐行事。
绮岚院里,听着那边热闹,琉璃气的脸都绿了。
琵琶声停,胭脂行至桌边,又斟了酒递给他:“侯爷今晚留下吗?”
“想不想我留下?”卫肆沨捞着她坐在怀里,把酒喂到她口中。
胭脂喝了酒,水眸越发动人,却是抿笑说道:“我知道侯爷要去沁梅院,是怕只宠我,侯夫人会吃醋。侯爷只管去,胭脂不会强留。”
“真是善解人意。”卫肆沨叹口气,似笑的问她:“你怎么看她?”
“侯夫人?”胭脂会意,眼中难掩疑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么聪敏,跟我说说她。”卫肆沨饶有兴致的样子。
胭脂一笑,没有推辞,沉吟半刻后说:“就我看来,侯夫人不像个商家女儿,或者说,与传闻不相符吧。”
“传闻?”
“我虽来锦州不久,但因侯爷的关系,对于侯夫人的各类传闻也听说了不少。那天初次相见,我就是心中总疑惑,总在意,这才阴差阳错替侯夫人挡着剑。侯夫人给我的感觉冷冷淡淡,似乎很难触到,据下人们谈论,又很聪敏果断,若不然怎么料理得了如此大的一个家呢。”
“你观察的很仔细。”卫肆沨赞赏一笑,忽而低喃:“她性子可不好,估计、生气了。”
胭脂疑望。
“我很喜欢看她生气。”卫肆沨说下这句,起身走了。
胭脂送至门口,神色微敛,试图揣测他那番话是否别有含义。为什么突然谈及侯夫人?
如他所料!
卫肆沨望着紧闭的沁梅院门,扑哧一笑:“双喜,叫门!”
院门一开,里面静悄悄的,他没让惊动,径直推开/房门,掀了帐幔帘子去了里间。似曾相识的一幕,他想起上回她躺在床上旁若无人哼唱的曲子,如同她做的糕点,不单单是新颖别致,而是有着另类。
今晚她没唱歌,帐子里很安静,仿佛是睡着了。
原本他可以不用来,但是心里一想到她,总觉得该来看看。总是听琵琶,他也腻,胭脂虽美,却不能挑出他的兴
致。相比之下,她更有吸引力,不管她争与不争。
揭开帐子,见她侧身朝里睡着,直接就躺在她身边:“翎儿睡这么早?”
紧闭的眼睛微微颤动,没张开。
紫翎哪里是睡着了,当他进院子时就听到了动静,故意装睡而已。这会儿闻着他身上的酒味,仿佛能想见他在绮岚院是怎么样的快活,更懒得醒来与他相对。她看出来,他就是存心逗弄她,看她什么时候撑不住。
“生气了?”一声低笑,他将她抱住,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紫翎装不下去,只能按住他的手,坐起身。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又追问。
“我怎么敢生侯爷的气?再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平平淡淡的吐出这话,对他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听听这话,还说没生气。”卫肆沨笑起来,枕着双臂躺着,注视她,声音忽而温柔:“翎儿,你真是个谜。”
紫翎目光一闪,蹙了眉。
“来。”卫肆沨指指身侧。
见他似乎有话要讲,她终究是柔顺的躺下,立刻被他搂在怀里,呼吸与共。她讨厌那些酒味,垂下眼,顺势将头抵在他胸口。
“这就是所谓的投怀送抱吧?”一声调笑,他忽而压。
“侯爷不是有话要讲?”已觉察他起了变化的身体,她暗笑自己天真,明知他喝了酒,怎么就忘了酒后乱性的俗语呢。
“你想听什么?”卫肆沨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全身血脉越发澎湃,一面扯开她的衣裳,一面堵住她的唇齿纠缠。
女人的脂粉香各种各样,只有她身上的味道最特别最蛊惑,并不单单是紫述香的味道,而是她整个人所散发出的味道和气息,能令人迷乱。
紫翎推搡了两下,只换来脖子上重重的吻痕,只能作罢。
作为生存来讲,她需要他的这种“宠爱”,她应该配合,然而心里总有些苦苦的泛酸,消磨不掉的反感。她对自己感到厌恶,从没想过她会做这样的事。
“在想什么?”她的分神惹来卫肆沨的不满,惩罚的狠狠闯入她的身体。
“嗯……”她疼的抓上他的背,故意留下难以消退的伤痕。
卫肆沨只是微微皱眉,邪魅在她耳边低笑:“这算是宣告吗?若是其他人看见,不知有多吃醋。”
“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迎着他微怔的眼眸,她热情而主动的亲吻他的唇,回应他身体的需求。仿佛酒后乱性的人是她。
“翎儿是什么意思?”虽是问,但从他嘴角微然的上扬表明,他已经听懂了,不过是故意反问。
“就是侯爷理解的意思,我要你一直睡在这儿,直到养好背上的伤。”说着,她又在他的背部留下新的抓痕,翻身将他推倒,跨坐其上,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尽管帐中亮光有限,仍能看出她此刻眼神的妩媚妖冶,在偶尔溢出的申吟声里,有着足以令人酥心蚀骨的风情。
卫肆沨难抑兴奋,胸腔间更有一股莫名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