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日暮降临时,曲飞衣缓缓的醒来,望着妃雪阁里的狼藉,闻着尚未散去的欢爱的味道,嘴角牵起的笑里却是多了那么一丝的自嘲。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一切,终是在这一刻被毁坏的荡然无存。
“唔……姑……娘。”
就在曲飞衣有一些呆滞的望着窗外朦胧的明月时,宁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可她的脸色却因曲飞衣身上的那些痕迹微微的有些不自在。
“什么事?”
曲飞衣无力的回神,望向了宁儿,却并没有遮掩自己半露着的身子。只因一切已是无心。
“沐……浴。”
宁儿一边比划着一旁的屏风后,宁儿早已备下的热水,一边艰难的说着那两个字。
“嗯。谢谢……宁儿,谢谢你。”
曲飞衣微微的笑着,却早没了之前的灵动,由着宁儿扶着入了水,由着那热袭来,带着微微的疼痛,刻骨,铭心。
“宁儿,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么?”
月光如水,曲飞衣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去面对任何其他的事情。
“嗯。”
宁儿看了看早已精疲力尽的曲飞衣,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沉沉的垂了睫毛,转身捧了案几上的香炉,手紧了紧,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而曲飞衣,只瞥了宁儿一眼,一时觉得似乎有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最终只是那么缓缓的闭上了眼,自己的脑中却不断的反复的回想着这一场的男欢女爱,这一场的阴差阳错,这一场的阴谋诡计。
即墨的突然到来,打断了一切,若只是她的勾引的话,她并不认为即墨当真是那么容易受蛊惑的男人。更何况,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个温婉……
南怀瑾的迟迟未来,直到了是快天亮才出现的他,真的只是单纯的错过么?若只是错过,为何又会有赐婚那样的事情发生?还是……他在利用她?
还有温柔的同来,显得那么的巧合,那么的不和常理!
热水一寸寸的蔓延过了曲飞衣的肌肤,熨烫着她周身的疲惫,却消退不了她心头凝着的疼痛。宁没没你。
那一条条的思绪,即墨的反应与无情,南怀瑾的温柔与决策,温柔的厌恶与相逼,一切的一切,让曲飞衣几乎喘不过来气,更久久的无法释怀。
“不,还有什么是漏掉的……”
曲飞衣钻出了水面,紧紧的蹙着眉,四处的打量,脑中翻滚着的都是即墨的话,甚至还有那一夜的绮靡情景。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曲飞衣并不是白痴,原则上根本不可能把即墨当了南怀瑾的!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她与即墨是有说过一些话的,那么就算是夜色太美,也不至于说连声音都分辨不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曲飞衣蓦然的想起了什么,指尖不由的一紧,扣在了浴桶边,一双凤眸渐渐的激起了一些红色,更生出了一些寒光,令人窒息。
她昨夜点的香薰,至多不过是有些促进作用,绝绝不可能到让她恍惚的认错人的地步。可这一切的发生,也就只能说明,昨夜的那股暗香,并不寻常……
但,那又会是谁呢?
曲飞衣再度的陷入了沉默,思考着如今的局面究竟是谁得了最大的益处,可偏又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是许久许久之后,曲飞衣的嘴角再度的扬起了轻蔑的笑,带着浅薄的血腥与残忍,在空气中一点点的冷却。
“呵,习惯的孤单……也许,只有习惯了,才能无敌……”
所有,所有人加诸在她曲飞衣身上的,她必定加倍奉还,童叟无欺!
只是,风来,影动,暗香已无,可风过处,再一次的传来了那一阵让曲飞衣刻骨铭心的气息。
但这一次,她没有笑,也没有恨,更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缓缓道出了那么一句话,像极了往常的他,云淡风轻……
“都不是第一次了,想进,就进来吧,何必虚伪作态?”
“有必要么?”
简单的四个字,带着那一阵风,即墨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妃雪阁内,这一次的他,一身月白锦衣,倒显得几分的不同。
“哼,有事就直说……还有,你这一身太晃眼,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又来找我么?这么离不开我?”
面对着即墨,曲飞衣不由的全身戒备。望着那一张坚毅且是淡漠的脸颊,曲飞衣就是没由的心慌。
“你若不想本王离开,本王成全你便是。”
即墨的话似也有那么一些淡淡的怪异,继而在下一秒,即墨蓦然的动了身子,只在烛火山洞之间,即墨已是一指点了曲飞衣的穴,继而直接大喇喇的将曲飞衣从水中捞了出来。
“你……你怎么这么禽兽!你……你就没别的女人,一定要碰我么?”
即墨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曲飞衣根本无从抵抗,继而在下一刻,曲飞衣看着自己如此赤条条,水淋淋的被即墨抱在怀里,不禁的皱眉,话里透着心慌。
“喂,你……你不累的么?”
当即墨抱着曲飞衣,将曲飞衣放在了床上,摆成了大字,呈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曲飞衣皱着眉,呼吸加剧,试图与即墨交谈。
“我说夫君大人,那种事情,做多了很伤身的……”
当即墨的一双大掌在她的腰间婆娑着下滑,来到了大腿边的时候,曲飞衣已是呼吸不畅,眼眸里有渐渐的雾气,却依旧不死心的和即墨说话。
“过度沉迷的话,有损你威名……唔……”
直到是曲飞衣根本看不到即墨做了什么,心慌一阵阵的袭来,她知道的,只是即墨的一手扶着她,一手不知作何,但随即,那异物入内的感觉,让曲飞衣不由的咬紧的嘴唇。
“放松,我会尽量温柔一些。”
终于,即墨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一句话却足以曲飞衣彻底的僵硬无语。
温柔?他会么?
曲飞衣质疑的望着即墨那一张认真的脸,想破口大骂,但体内那异物的感觉带来的酥痒与冰凉,不由的让她一张口便是申吟阵阵。
“嗯……你……你故意折磨我……”
曲飞衣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以及那薄薄的一层绯红笼罩在了她的身上,异常的美丽。
即墨只看了一眼,便是紧紧的皱了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惹来了曲飞衣更多更多的申吟。
而就在曲飞衣依依呀呀,曲不成调的时候,妃雪阁外闪过了那一抹黑影,即墨瞥了一眼,直接无视,却是闷声。
“你小声点儿!”
“你……即墨!你究竟在干什么!”
曲飞衣的身子根本动不了,亦看不到即墨究竟做了什么,只是最终难以忍受的紧紧闭上了双眸,由着眼角的溢出了那一些情动的泪光。
“上药,快好了。”
“……”
上药?
曲飞衣又一次被即墨的话给雷的外焦里女敕,但也是因为即墨的那一句话,曲飞衣的心底,有某个角落似是多了一些什么。
只是,在下一秒,曲飞衣再忍不住,叫了起来,却是声音妩媚。
“啊……你就不能快点!”
而即墨的手终于的也是停顿了一下,彻底的抽了出来。继而即墨眸色沉沉的望着自己手上的湿润,脑中居然有些空白,从来没有的空白。
“呼……你,你还不放开我……”
当一切彻底的停止下来,曲飞衣不由得松了口气,微微的睁开了双眸,望着即墨,话里有些埋怨,但已无了敌意。Pxxf。
即墨则看了曲飞衣,无奈的拿了一边的帕子,擦了手,才是给曲飞衣解了穴,但穴道解开的那一瞬,当曲飞衣也看清了即墨手中帕子上的那些东西,不由的红了脸,一时的无话沉默。
“那个……谢谢。”
在曲飞衣和即墨之间,似乎永远先开口的都是曲飞衣,从无例外。
“不必。本就是我弄伤你的。”
即墨的话依旧是沉沉的,那一双眸望向窗外,却依旧的沉静若死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嗯……那个,其实……”
“真的决定了要嫁我?”
几乎是与此同时,曲飞衣与即墨同时的开口,话音重叠在了一起。
“可以不嫁么?”
曲飞衣的心里微微的一顿,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她真的并不想嫁给即墨,但如今这样的话题,让她心里有些怪异。
“你爱的不是他么?”
即墨并没有直接回答曲飞衣的问题,只是反问了那么一句,淡淡的口气,却是绝对的肯定口气。
只是,即墨这样的问题,在这一刻,听在了曲飞衣的耳中,刻在了她的心里,却根本寻不出答案。
爱么?
不管是否有移情的成分,至少,也是喜欢的吧。
“他若真爱你,如何会心甘情愿你承欢在我身下?”
即墨难得的一句接着一句,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难得的平和,难得的和曲飞衣就这么安静的呆着,且说这么多字。
“可……如果是你,你容的下你心爱的女人不是处子之身么?”
曲飞衣有些不懂即墨的意思,但她却格外的清楚,这个时代,又或者说所有的封建时代里,女子的贞洁,比任何都重要。甚至,她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为南怀瑾找理由、找借口。
“如果我真的爱她,我会。”
即墨终是收回了目光,望定了曲飞衣,一字字,说的很认真。只是,他还有半句不曾说出,那就是他即墨根本不会爱任何人。
“是么?那很好啊……”
曲飞衣闻言,轻轻的扯了嘴角的笑意,对上了即墨的双眸,道不出的情绪,只是认真的点着头,认真的夸奖。
只是,这样的对视,安静之中,有什么似在隐隐。
最终,也是在那一阵风来,送了些寒意。即墨终于是站了起来,没有再去看曲飞衣,只是就这背对着她,留下了那么一句话,便再一次的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说:“你若不愿嫁,婚期前让他收回旨意,或者逃走,都可以。我……不怪你。”
而曲飞衣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即墨消失的方向,望着那无尽的夜色,心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