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才南洋回来,怎么没几天,又要下海呢?”杜万又把一杯酒饮尽。“师傅,你是不知道啊!我娘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就在九天之后。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全部都在操办此事。你知道吗,师傅,那新娘我一眼都没见过,不管是丑还是美,我一点都不想娶。为了逃婚,我央求我哥让我出海,但前提是有你们七个陪着。”韩远海把事情缓缓道来。
杜万听完,不禁开怀大笑,“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们的少爷还不想娶亲,这性子,怎么跟我一样啊?”“师傅,你就别再挖苦我了。四天之后的清晨,我们出发。那船上的伙食就靠你了。”韩远海央求道。
“可以,可以啊!那我就先去忙了。”杜万起身,把最后一杯酒也干了,而后微醺地走进后厨。韩远海总算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门了,可是由于自己的饭钱是别人付得,于是便也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从店里出来,刚走完第二条街,韩远海感觉月复部疼痛地难受。“不会吧,刚才是不是吃海鲜吃多了?”韩远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找茅厕。就在街角的位置,韩远海看到了曙光,有一座茅房。
韩远海从来不知道,吃海鲜也能吃得上吐下泻,回到府上,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不行。又来了。”阿丁看到自己少爷,径直去了茅房,便跟在韩远海后面,“少爷,少爷!”
“喂!你是不是要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我进了茅房啊!”韩远海在茅厕里说道。“对不起,少爷。夫人一直等你回来,叫你去试试看你的新郎服。”阿丁在外面,说道。
“呸!谁说我要成亲了?你跟我身材差不多,你帮我试试去。你就跟娘亲说我拉肚子,不舒服。”韩远海这后半句是实打实的。阿丁听完正要转身离开,“等一下。去医馆,把绝尘大师请过来。我肚子实在是不舒服。”阿丁得令,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韩远海刚起来,两腿只觉得发软,扶在茅房的柱子上,喘着起,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回去歇歇吧。”韩远海脸色煞白,往自己的卧室挪着步子。
“不好,又来了。”韩远海没走几步路,又转身往茅房奔。“就怪自己贪吃,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自己似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韩远海在茅房内,小声嘀咕着。
过了半个时辰,韩远海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捂着肚子,“嗷嗷”地乱叫。“这死阿丁,跑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来,本少爷都快疼死了。”韩远海咒骂道。
“少爷,少爷!绝尘大师来了,来了。”阿丁一把把卧室门推开,请绝尘进去。“大师!你快来看看。我肚子实在吃不消了。”韩远海说道。绝尘大师镇定地坐在韩远海旁边,用手搭着脉,没过一刻,便道:“恭喜少爷,您这是喜脉啊!”
“啊!”韩远海听完,差点没晕过去。“少爷,跟你开玩笑的。这没事,主要是吃海鲜,凉气太重,加上海鲜混杂,致使月复泻。让我用几味药帮你调理调理,便可以了。”韩远海从来都不知道绝尘大师还会幽默,更想不到这幽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阿丁,去跟绝尘大师去拿药!我实在受不了了。”韩远海躺在床上,一点没有先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等韩远海吃完药,一个时辰过后,这才感觉好点。“少爷,夫人让你去吃饭。”阿丁说道。“别着!你帮我弄两碗粥来,就可以了。”韩远海坐立起来。“哦,好的。”阿丁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远海!远海啊!”这时,韩夫人进到房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这原本已经订好了礼服,你应该要去试试,要不然就来不及改了。”“我真是吃坏肚子了。娘,你把礼服留着,等我明天好了,我再试。可以吗?”韩远海哀求道。
“你这小滑头,不是故意装病吧!”韩夫人知道自己这小儿子的花招,曾经为了不去私塾,居然泡在冷水里半个时辰,结果一个多月都没去念书。“娘!我真没因为我订亲的事情,去装病。”韩远海觉得冤枉和委屈,但是这狼来的故事,不得不让韩夫人小心谨慎。
“那你明天陪我去见见你的岳父,钟老爷去。”韩夫人说道。“不行,我还有事呢!”韩远海想了想,还有两位没请来,这今天过去。可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怎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嘛?明天,你哪都别去。就在家里,我会找人看着你的。”韩夫人说完,便走了,就剩下韩远海在床上叹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明天出不了府,到了后天就只剩下两天了。希望他们两位都没有跑远啊。”
“少爷,少爷!粥来了,粥来了。”阿丁捧着一碗粥,进了屋。“我没胃口了。”韩远海现在就像是怨妇,真想在自己的卧室横梁上,系上一条三尺白绫,然后就……
新的一天,韩府上下已经张灯结彩,在韩远海看来,自己的亲事已经迫在眉睫。“弟弟,怎么样了?他们都答应你了吗?”哥哥韩远天问道。“没,还差两个。没关系,还有三天的时间,我肯定赶上上船的。”韩远海坚定地说道。“那好吧,我在码头等你哦。”韩远天笑着,出了门。
“你刚才和你哥哥说什么呢?这么神秘。”韩夫人问道。“没什么。哥哥说想喝我的喜酒,让我早点成家立业,早点进船会。”韩远海结结巴巴地把慌圆了过去。“那走吧,我们去钟府。”韩夫人说着,走进轿内。韩远海跟在后面,坐了后面浅蓝色花纹的骄子。
今天的韩远海打扮地俊美不凡,这是韩夫人特意嘱咐的。韩夫人可不想,这未来亲家看见自己邋遢的儿子,而悔婚。
韩远海却觉得这一身的绸缎俗气地要死,真恨不得扒下来。“阿丁。”韩远海掀开轿子的侧帘。“少爷,有什么事?”阿丁凑到韩远海的嘴边。韩远海说了一些话,阿丁听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会吧,少爷。少爷,不要啊!要是夫人知道了,那可得把我打死了。”阿丁哀求道。
“你就不害怕本少爷的剑吗?”韩远海得意地把头扬起,“停轿,停轿。”
韩夫人的骄子已经到了钟府的门前,韩夫人被侍女扶着下轿。“钟府果然是大户人家,门前气派非凡,这前面的柱子都是精美的石雕工艺,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韩夫人评价道。“少爷呢?”韩夫人问身边的人。“不知道,刚才还在后面呢。”那侍女指了指。
不久,韩远海的骄子在韩夫人的目光下,渐渐走来。“韩远海,出来!韩远海,出来啊!”韩夫人喊道。
此刻,钟老爷见韩夫人久久没进府里,便出府相迎,“韩夫人,你远道而来,应该累坏了。何不进去,喝茶歇息。”钟老爷一身绫罗,甚是养眼。“哦,没事。钟老爷先请。”韩夫人一面笑着,一面朝阿丁挥手,小声说道,“还不把少爷拖下来。”
阿丁面露喜色,一把把韩远海拖了出来。“少爷,这样不好。我们既然来到别人家里了,就别这么害羞了。”阿丁看着韩远海用袖子遮着脸,便笑道。
来到前厅,各种名贵古玩,陈列摆设其中。前厅的八张太师椅,都是上好紫檀木制作而成。居然连用的茶具,都是上好的瓷器。“韩夫人,韩少爷请坐。”钟老爷坐下,并客气地招呼着两位。
韩夫人和韩远海坐在一侧,“远海,你怎么这么不礼貌。进府了,怎么还用袖子挡着脸呢,这多不礼貌。还不赶快放下。”“不,夫人。我……”韩远海只是微微露了半个侧脸在外面,差点把韩夫人吓晕过去。
“韩夫人,你没事吧?”钟老爷看着韩夫人脸色苍白,便问道。“哦,我没事,我没事。”韩夫人正襟危坐,她转头看看后面的阿丁,阿丁嬉皮笑脸地跟韩夫人笑笑。“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这臭小子。”韩夫人小声嘀咕着。
“啊?韩夫人,你说什么?”钟老爷一脸疑惑。“哦,我说看钟老爷的府上,就知道钟老爷是一个雅士文人,你看你收集了这么多古董,一定对古董很有研究。”韩夫人勉强地陪笑道。
“哦,我自小就有收集各种古玩玉器,对这方面略有研究。”钟老爷说完,抿了口茶,继续说道,“韩少爷,为何用袖子掩面,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最近得了红眼。害怕传染给其他人,特意用袖子遮面。这有失礼数,有失礼数。”韩夫人四周扫了一眼,便问道,“令千斤呢,为何不在?是不是不在府上啊?”
“哪有啊?今天本人知道韩夫人特地来此,本人就命令她静止外出了。来人啊,叫小姐出来。”钟老爷吩咐道。“是,老爷。”一位侍女回答完,便进了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