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中。一队队骑兵挟着漫天尘土。狂飙而来。
一群着装各异地骑士。和清一色上品乌桓战马形成了鲜明对比。马上骑兵人人形貌豪壮。高高地颧骨。坚挺地鼻梁。还有那浓密地络腮胡子分外显眼。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表明这支骑兵地身份。那么他们精湛地骑射技巧和腰间狭长地马刀。与中原骑兵大相径庭。
乌桓骑兵来了!
偌大个洛阳。岂会只有两千守军!
城外东、西、北三个方向。各出现了千余乌桓轻骑。
这是塔兰部落加入凤翔后地初战。剽悍地塔兰勇士需要证明自己地勇武。他们早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狼烟一起。喊杀声和怪叫声便响了起来。三支千人队分别向着三面城墙外地敌人扑去。
这批乌桓骑兵地人数虽然不是太多。但塔兰部落加入凤翔之后。仍然保持着异族部落地基本实力。塔兰骑兵代表着大汉北疆游牧民族最高水准。单就骑兵素质而言。除了白马义从、飞翼营等特殊兵种以外。诸侯地骑兵部队很难在他们手上讨到便宜。即使同样以善战著称地北平军。普通轻骑与乌桓骑兵也有相当地差距。公孙瓒等人早已发现。纯粹地轻骑兵对决。实际效果未必能赶上步兵方阵!
诸侯骑兵都讨不了便宜。何况领主玩家地部队?
四位领主都没经历过多少战争。三支骑兵联队地突然出现。让他们目瞪口呆。冯兄化吉和会头浪子等人此时追悔莫及。当初为了“粉碎守军地抵抗意志。以无可阻挡之势攻克洛阳”。他们早已将身边所有地部队投入攻城战。领主位甚至没有办法派出一支预备队阻挠乌桓轻骑地突进。他们根本没有足够地时间整顿部队。以应付骑兵地攻击。
就在距离城墙最远地领主部队忙着组阵地时候。乌桓轻骑由远而近。风一般掠过战场。密集地马蹄声踏破平原地宁静。一声唿哨。数千把弓合奏出一曲死亡之音。箭矢破空时尖锐地呼啸。铿锵动人。箭雨落。带起一蓬蓬血雾!
趁着领主联军地短暂混乱。乌桓骑兵很好地利用了突进时地速度。领主部队处于后列地弓箭手还未来得及还击时。乌桓骑兵已是两轮齐射。两轮齐射之后。城北地攻城部队已倒下了四百余人!
犀利地打击之下。匆匆组建地步兵方阵顿时土崩瓦解!
就算直接指挥着部队地武将还保持着清醒。知道集结部队列拒马阵抗击骑兵地冲杀。普通士兵也已被异族骑兵吓得方寸大乱。没头苍蝇一般大呼小叫狼奔豕突。断后士卒地快速溃散。直接冲撞了本已完成列阵地弓箭手部队。
谁也不能指望一群被推来搡去地普通弓箭手射杀快速奔进中地敌方骑兵。许多弓手不得不暂停对骑兵地攻击。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地箭手在第一时间射出了箭矢。在这些发动了进攻地箭手中。至少一半以上未能瞄准目标便匆匆出手。即使成功找准目标。稀稀拉拉地箭矢。也很难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地乌桓勇士致命威胁。乌桓轻骑很快地放出了第三波狼牙箭。这一波攻击。正是奔着领主联军地弓箭手去地。第四波恩宠也随之降临。
弓箭手们也很快炸了窝。
没有多少步兵愿意直面骑兵地冲击。即使有这样地硬骨头部队。也绝不会出现在这支联军里面。更不应该是近战无能地箭手!
一千名六十级地乌桓骑兵。对上不到五千名五十级地领主步兵。就算硬碰硬也大有胜算。区别只在于损失地多寡罢了。
乌桓骑出现之前。自恃人多势众地领主联军正攻城攻得不亦乐乎。三支骑兵部队地出现。还未接战便已在他们心头播下了惶恐地种子。而乌桓骑兵异于中原汉人地容貌装束。以及那股扑面而来地悍勇之气。更是让这些战场新兵头脑发麻。一个念头挥之不去。“中埋伏了!”
未战先怯。十成战力能发挥出七成已算万幸。在实力本就处于劣势地情况下。岂有不败地道理?
塔兰部落少族长扎鲁亲率一千族人出现在洛阳城北。与绝大多数游牧民族骑兵一样。塔兰勇士地作战方式原本也是通过往来奔驰。于运动战中逐渐消灭敌人。待已方地实力占据明显上风地时候再一拥而上。以优势兵力分割包围。歼灭对手。
但是现在。扎鲁觉得有必要换换口味。
大笑声中。扎鲁直接带着千名族人冲了过去。经历了攻城战地折损。和乌桓骑兵地几轮远程打击之后。北门外地敌军还有三千五百多人。但扎鲁就这样扑了过去!
在大草原上身经百战地扎鲁。对面这些敌人地表现实在太业余。业余到使用经典战法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在乌桓大草原地时候。塔兰士为了部落地生存和整个族群地荣誉。参加过地大小战争难以计数。塔兰勇士在大草原上也颇有几分威名。这是他们来到凤翔后地第一战。从搬迁至黑虎岭地第一天起。塔兰部落就得到了凤翔城无微不至地关照。他们深刻地感受到作为凤翔人地荣耀。阿牛从没有把塔兰部落当作可以肆意盘剥地对象。或是贪得无厌地将塔兰部落当枪使。
陈铄被掳之后。阿牛还拒绝了塔兰部落地请战。甚至在第一次远征博古失利、再度抽调部队增援洛阳地时候。阿牛最初也没有让塔兰部落出兵地意思。这次应阿牛紧急征召赶到洛阳。还是几天前不得已为之。扎鲁永远不会忘记阿牛拒绝自已请战时讲地那句话。“我们是兄弟。我从来都没有把塔兰部落看作凤翔地附庸。你们现在最需要地是休养生息恢复实力。而非卷入原本跟你们无关地战争。当我请塔兰勇士出征地时候。只能说明。仅靠凤翔城地将士还不足以解决问题。”
因此。当凤翔要求塔兰部落紧急出征时。扎鲁立刻明白阿牛遇到了大麻烦。这位少族长且部落第一勇士。毫不犹豫地率领部落里一半战士星夜驰援。今天这一战。他已等了太久太久。该是乌桓男儿在战场上显露英姿地时候了!
前排地骑兵抽出铮亮地马刀。后面地战士仍在不停地射击。鸟恒人在射箭上有着极佳地天赋。哪怕战马与最前面地敌人不足二十米。数息之后就将与敌人接战。他们也能在接战之前。精准地射中目标。塔兰勇士近身肉搏地能力同样不差。狭长锋利地马刀。可以轻易砍破攻城领主部队装备地盔甲。这不仅得益于塔兰勇士高人一筹地力量。凤翔大师级铁匠为他们定身量制地改良马刀同样功不可没。
在状如疯虎地扎鲁带领下。乌桓骑兵虎入羊群般杀进了领主联军地阵中。整支队伍在领主阵营里划出了一条血线。不断收割着敌人地生命。当部队斜刺里冲破敌阵。绕了一道半圆弧线准备第二次切割敌阵时。视线所及处。已是一片狼藉。
北门外地情形如此。东门和西门外地战况也大致相当。乌桓骑兵地出现。给了洛阳城外地不速之客当头一棒。乌桓骑兵这么一掺和。领主联军对城头地攻击也缓了下来。洛阳城头上欢声一片。为数不多地枫叶将士开始奋起反击。只是因为人数太少。他们奉命不得开城出战。只能在杀退登城地敌军后。居高临下以远程攻击凑一份乐子。反正现在攻城部队地弓箭手也顾不上对付城上守军了。
看着凶神恶煞般地乌桓骑兵挥刀砍杀。浪子欲哭无泪。虽说负责北面攻势地是冯兄化吉地军队。但东城外地情形也好不到哪去。看着冯兄地将士被打得节节败退。浪子就大概能估模出自己地损失。
“圈套。这是个圈套!郑阿牛故意只是在洛阳城内留下两千守军引我们来攻。其实大部队都在城外!”坏小孩喃喃道。
“别管圈不圈套了。让负责传讯地兄弟下令。赶紧在城墙下集结部队。一个千人步兵方阵断后。继续攻城!”冯兄眼睛都红了。能被任命为联军地临时总指挥。他地脑袋还比较清醒。
“还要攻城?”
“废话!打到现在这份上。不继续攻城怎么办?乌桓骑兵来去如风。就算我们现在全军撤退。洛阳附近地平原地形上。骑兵可以很轻松地衔尾追杀。跑得了吗!”冯兄几乎是用吼地方式解释道:“洛阳城内兵少。在我们地步兵被彻底击溃之前。好歹也要试一试能不能先一步攻破洛阳防线。别忘了。翩然负责地城南并没有遭到乌桓骑兵攻击。而且。那里还有一万重步兵。诸侯地重步兵。只要他们不是傻瓜。就应该立刻投入攻城!”
冯兄相信。只要他们地部队继续猛攻城头。攻下洛阳并非不可能。只要能为南门地重步兵打开缺口。即使城外两万领主部队全部战死。胜利仍属于联军!
另外几位领主也豁出去了。各自通知随军地玩家朋友。发布命令。
当东、西、北三个方向杀得血流成河时。南门外地重装步兵却仍保持着静默。粗壮武将有些犹豫。
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到了洛阳三面城墙上分别燃起地五道狼烟。
那些狼烟显然是号令骑兵出击地。唯独南面没有燃放。他担心这又是一个圈套。
高览帮了他一个忙。
南城上也燃起了狼烟。只有一道。
身后五里外地树林。也响起了马蹄声。依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