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是个例外,木神是独自一人出门地,约他的人是异姓派新冒出头的人物土神。对于这个人,木神是有些顾忌的。自从他的加入后,异姓派兵多将少的局面很快就扭转过来。在自己和他地几次冲突中,还被他占了上风。
可是今天却接到他的电话,他约自己在这里见面。虽然那么多年不曾见面,也没有任何方式地联系。但是,木神还是很快地就听出他的声音。当他把见面地点约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木神心中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他还活着,木神地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地局面,希望别让我为难啊!弹落手中的烟蒂。准备再点燃另外一根烟地时候,木神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掏烟地动作放弃了,木神警惕地看着来人的方向。
在黑暗中,一个男人缓缓走出。虽然那张脸让木神大吃一惊,但是从那闲庭信步地气质。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王侯门里面,也只有现在的金神乐正瑞斌和窦宁有这般从容优雅,其它人是拍马难及的。
男人一身棉布长袍,脚下是双敝口布鞋。这种行头和木神身上的西装大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两人站在一起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突兀。男人走到木神三米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对着木神微笑:“成熟了,也谨慎了。”
一句话,就让木神地鼻子酸酸的。多年的模爬滚打,原来以为自己的意志坚硬如铁,既使被人砍伤被子弹击中他也没有想过能有眼泪流出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只是看到这个男人的微笑,听到他说自己“成熟了”,然后眼睛就有些湿润。
“你……还好吧?”木神也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能够活着,还有看到你,我很好。”男人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问候过了,又没有酒能够一醉方休。现在两人的情况更不能抱头痛哭……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谈正题了吗?木神掏出烟,递给对面的男人一眼,他笑着摆手。“不会,记得你以前也不抽。”
木神苦笑,自己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心情才平静下来。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情景,那是自己刚刚到北方的时候,第一天就被人给暗算了,背后中了两颗子弹。当时自己在哪边什么都不是,没有人管自己的死活,更没人会愿意把自己送到私人医院。
是一个和自己一起过去的兄弟给自己把子弹给挖出来的,也是那时候,他给自己点燃了第一根烟。他说:“大哥,抽根吧!就当是麻药。”从此,他便喜欢上了这种能够麻醉人的思维和情绪的“精神麻药”。
“回来了,怎么不找我?”木神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问道。虽然在身高上自己比他高出一头,但是从小的经历和压力,让他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仰视的那个人一直是他。
“不方便,也不适合。”男人摇头。“若萱还好吧?”
“很不好。”木神沉默了一会儿,心疼地说道。
末婚先孕,行动被人监视,生命被人窥探。每个人都想找到她的把柄和证据,无数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想接近。现在身边几乎没有可用之人,无论是保镖还是服侍的佣人,大部份都是自己从北边找过来的可靠之人。这个香港,没有人可以相信。
这还是次要的,怀孕的女人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别的女人可以依靠在自己男人的怀里,她没有。别的女人能得到最悉心体贴的照顾,她也没有。别的女人只需要好好的照顾好肚子中的宝宝就好,而她不行。她需要承担的也太多,所想的也太多太多。
虽然自己尽量地把担子都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可是,她的心情调剂却不是自己所擅长的。木神说话的语气有些赌气的成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处在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可是今天心情却总是受到影响。甚至,年龄和思维还有倒退的趋势。
他心里确实有些想法,他是因为他和夏侯若萱的哥哥才不顾忌自己以后的发展和地位,毅然站在了夏侯若萱这边。这次不仅仅是和异姓派斗争,甚至连夏侯姓派也得罪了个彻底。夏侯姓派的老家伙们都在商量要把自己的“夏侯”姓给去掉。可是他呢,回来了却站到了异姓派那边,成了自己的对手。木神觉得,若萱现在所受的苦难和自己的压力当中,他也有一份的责任。
“若萱的事我知道,虽然你保护的很好,但还是有一些流言传了出来。委屈她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但是我想,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她一定变得很坚强了,她能够承担的下任何的挫折和磨难。也只有这样,才是我们夏侯家的好孩子。我知道你怪我,这次我回来是报仇的,而仇人却是自己内部的人。现在你每天都会和异姓派的人发生冲突,如果我回到若萱身边,被夏侯姓派的人知道了……你的压力会更大。现在若萱不方便出面,忠于夏侯家忠于她的人也都没办法出头替她说话。两方面同时开战的话,你会吃亏。”
木神沉默了,心里也好受些。他说的是实情,可是这种实情又让他很无奈。扛着这么重的担子,他也有感觉疲惫的时候。木神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找我……只是为了向我解释这个?”
“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尴尬,还是那幅云淡风轻地样子。或许是那张脸伤的太过于严重,让人看不到其它的表情吧。木神看到他的脸时,心里隐隐的疼,当年,他是多么潇洒不群的人物,自己一直羡慕的不行,没想到却成了这么个模样。
“谁?”
“乐正瑞斌。”
“咣!”
木神丢掉手中燃烧了一半的烟,皮靴重重的踩在上面。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道:“师父,你让我为难了。”
……
这次的见面虽然不能称之为不欢而散,但是木神的心却异常的烦燥起来。独自一人硬扛异姓派和乐正瑞斌的打击已经足够的让他感觉到压力,而现在,那个把自己养大并教了自己一身本事的男人回来了,却站在了敌对的位置上。
这一次,木神前所末有的感觉到疲惫和力不从心。虽然他没有要求自己帮他做什么或者让自己加入到乐正瑞斌的阵营,但这无疑是给自己一个信号。以后,他是乐正瑞斌的人,再见面时,或许就是敌人。
他理解他的难处,被人陷害躲到外面多年,回来报仇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原本应该是敌人的人身上,他也不容易。而且,正如他所说,如果他这个时候站到自己身后,肯定会引起夏侯姓派那几个真正掌权的老家伙的顾忌。那个时候,对付自己的将不再仅仅是异姓派了,而是整个王侯门。
而且,当年他是以叛变的罪名给逼走的,这个时候回来,那些老家伙连掩饰都不用,自然能高举正义的大旗光明正大的带人攻击。而自己也会遭受池鱼之祸,他们甚至会连自己也铲除了。自己虽然是站在夏侯若萱身后,可一直不被夏侯姓派所喜欢。这个,从他当年拒绝夏侯姓派的人派给他的任务就开始了。
这次的见面应该是乐正瑞斌的心计,他一直想拉拢自己为他所用,自己都没有给他面子。这一次,他把他搬了出来,这个自己无法出手地男人。他已经走了很久,木神就那么站在风口,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抽完之后,才钻进车,发动车子回去。
夏侯若萱现在已经不住在竹林,乐正瑞斌去过那儿,而且那边的防御体系太差,又不适合布置火力,容易被外界攻击。夏侯若萱现在住在香港市区的一幢别墅里,这原来是木神的产业,买来只是为了自己来香港住宿和安顿自己的兄弟。
这幢别墅地处市区,虽然他们的出入不太方便,却也让乐正瑞斌的人不敢太大规模地大举进攻。而且,这儿高墙大院,里面都经过木神的层层加防和准备了大量的武器,真要有人敢硬闯地话,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成的事,或者说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事。
车子驶进了莲花路口,立即从巷子里钻出来几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一字儿排开地挡在路中间,手伸在衣襟里,一幅掏家伙的架势。其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满脸严肃地走过去。敲敲车窗,粗声粗气地说道:“嘿,兄弟。哪家的?找谁?”
每当看到自己的兄弟时,木神便觉得内心温暖。自己并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他们却把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只有自己一句话,刀山火海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打开车门,门王从车子里出来,说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