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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一袭薄透长衣,荡然微扬,广袖长裾,悠悠如云,他如踏月而来,只是两个字,只是那冷峻的神情,便已夺尽了这殿宇璀璨光华。
他站在苏什邈风身前:“你非杀她们不可?”
苏什邈风已为他此时的气质颠倒,神情已陷迷乱:“虽然,你故作冷漠,想要保住她们的性命,可她们……我从来没有信任过,她们不过是来为她们的师兄报仇,没有你,我也迟早会让她们去死!”
苏什邈风不自觉的走近他,仰视着他俊美容颜,他痴迷的眼神,令玄澈满心别扭,却也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一线生机。
“若我说,要你放过她们呢?”玄澈口气极淡,亦不看苏什邈风。
苏什邈风修长手指卷起玄澈腰间衣带,好像想要一辈子这样缠绕住他:“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可以……我无所不应。”
苏什邈风用力一扯,衣带落,露出玄澈健硕胸膛。
苏什邈风紧紧的贴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我只要你,就这么简单……”
玄澈低眼看他,他知道,此刻不能推开他,既然伯伝已经逃走,他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可你需要给我时间来好好适应,我从来是好之人,你要我一时间便喜欢上男人,恐怕强人所难。”这已是玄澈可以说出的最是委婉的话。
可只是这句,苏什邈风却好像如获至宝般兴奋的望着他:“当然,若你愿意给我时间,我便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是吗?”玄澈低眼看着他,又看看一边的千樱与云雀。
苏什邈风连忙对侍卫道:“放她们闭门思过一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侍卫们纷纷应了,千樱与云雀互望一眼,劫后余生的心情,令她们好像重生一般,深吸一口气。
她们一同望向玄澈,玄澈不过淡淡看她们一眼,而苏什邈风早已不在意她们是否存在,他的眼中心里,已被玄澈占满,他痴狂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整个天地间,就只有他……
苏什邈风,用情不可谓不深,只是……这样的爱,这样残忍的占有,终究为人所不容。
苏什邈风心里明白,玄澈只是缓兵之计,但只要玄澈哪怕是虚情假意的肯与他共赏歌舞,同饮美酒,他亦觉得是极开心的事。
虽是快近天明,苏什邈风依然备下了酒菜,叫了乐师舞姬与玄澈共度此宵。
苏什邈风纤细的身子斜斜靠在玄澈宽厚的肩上,递上一杯美酒,玄澈接过,他已明白,在这里,在苏什邈风手里,他无需在酒菜饭食中下毒,他若要下毒,根本防不胜防,那么便不如今宵有酒今宵醉,也免得无法忍受这个男人贪婪的目光。
“你不怕有毒了?”苏什邈风亦一饮而尽,玄澈冷哼,“你根本无需用毒酒害我。”
苏什邈风幽幽笑了:“倒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玄澈不理会,只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苏什邈风看着忽然眼露伤悲:“你是在借酒浇愁吗?与我在一起,果真那般勉强?”
玄澈看他一眼,他情真意切的样子,反而令他心生抵触与反感:“是,至少目前是。”
他不能激怒他,他做不到取悦他,但至少要做到拖延他。
大殿中心,妖娆的舞姬依然扭动着腰肢,那纤细柔软的腰,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很难令人想象,他们都是些绝美男子。
苏什邈风久久望着玄澈,他只不过想要换取他哪怕一次的温言软语,可他,一次次的都是如此冰冷无情。
苏什邈风一挥手:“都下去。”
他疾言厉色,那些舞姬连忙停止了舞动,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
玄澈依然看也不看苏什邈风,依然自斟自饮。
苏什邈风夺下他手中酒杯:“玄澈,即使你是做戏,却能不能做的好看一点?”
玄澈转头看看他:“我说了,我需要时间。”
“我也说了,我愿意给你时间,可你……”
“王,又或者,你可以对我用毒也好、用强也罢,反正你为刀俎,我是鱼肉,还不是任你宰割,你又何必假惺惺做出一副我在你心里有多么不一样的样子来?”玄澈说着,身子渐渐躺下,他闭目,那白玉床上软锦舒适,定是极名贵的。
苏什邈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却痛极:“你……”
他竟没有说下去,许久的静默,玄澈终究缓缓睁眼看他,苏什邈风只是呆呆的坐在玉床之上,那暗藏玄机的双眼,此时此刻只有悲伤与失落的泪痕。
他,竟哭了?
玄澈有些意外,他微微凝眉,猛地坐起身,看着苏什邈风。
苏什邈风望向他,高高在上的凌傲似在瞬间崩塌,眼中泪,顺势落下:“玄澈,我等了你两年,爱了你两年,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侮辱我,可以不接受我对你的情感,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用的真心!”
他有些激动,原本虽是秀美如女子的脸,亦有了几分因悲怒而生的强势。
玄澈微微一怔,却也不禁叹息:“可你的爱,是让别人痛!你的爱是巧取豪夺,这不是爱……”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世俗之人的偏见!才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我以真心追求于你,你又可会看我一眼吗?”苏什邈风如星眸子,照见玄澈俊美的脸。
玄澈怔忪,他回答不出,因为他的确不会。
苏什邈风冷冷笑了:“不会,对不对?那么我不这样做还能如何?我只能让你们死心、绝望的留在我身边……你也看到了,这么多男女中,没有一对能够长久,什么海誓山盟,在生死面前,通通都是空话罢了,我会用我的爱来补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