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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囚禁了他们,那是爱和补偿吗?”
“我不会这样对你!”苏什邈风轻轻躺在玄澈胸膛上,他起伏的心口,跳动着令他沉迷的节奏,“不要再怀疑我,给我机会,好不好?”
苏什邈风几乎恳求,放下了所有尊严。
玄澈却只能摇头:“我若说不好,换来的,只能是你残忍的对待我爱的人,我只能说好,可这样又有意义吗?”
苏什邈风哀哀的道:“所以,你不要逼我对你残忍,我不想对你残忍!不想……”
玄澈这一次没有推开他,他甚至有些可怜他。
因为他的爱不被接受,所以他几乎用恳求用强迫得到的,根本不是爱,他好像是征服了那些男人,可那些男人的心,已经死了,要来又有何用?
玄澈轻轻闭目:“这么多人中,真的,没有一对情人禁受住你的折磨也要在一起吗?还是这样的人,都死了?”
苏什邈风身子一颤,看向玄澈,他眼中仿佛闪现了极遥远的往事。
许久,才道:“我从不杀有情有义的女人。”
玄澈凝眉不解,苏什邈风道:“曾经,有一对情人,大良公子段一荣和他的妻子苏月心,段一荣愿为苏月心毁掉自己堪称绝美的脸,我当然不会要一个毁了容的男人,本来我要杀掉他们,却为了要报复他毁掉自己,不让我占有,而故意说,这样的男人我要还给苏月心,可段一荣不肯,当场休妻,苏月心明白他是因为毁掉了脸,才要休掉自己,令我想不到的是,苏月心亦为段一荣甘愿毁掉了自己的容颜,两个人都变成了丑八怪,自然谁都不必嫌弃谁,于是……我放他们离开了……那是从南疆离开的唯一一对夫妻……”
玄澈听着,都不禁心惊肉跳,那曾是多么的惨烈才能走出了这座金煌的宫殿。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眼,任凭苏什邈风流连在他的胸膛。
他知道他的渴望,却只是冷冷说:“如果,你要证明我不一样,就不要趁人之危。”
苏什邈风果然缓缓的起身,一整夜,他虽睡在他的身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玄澈心里明白,苏什邈风的真心。
利用他的感情,他不想,可却不得不如此……
………………
又是一个暗夜如墨。
伯伝在荒野中疾驰,长发披散,衣襟凌乱。
夜鸟掠过头顶,漫无边际的黑暗一次又一次笼罩而来,向东,一直向东,向着中原的方向,毫不停息的马蹄声踏过之地,皆留下漫天尘埃。
他不敢耽搁片刻。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第五个夜晚抵达了中原。
他不曾休息,趁夜黑衣翻进城内,巍峨的府院,严密的巡守,伯伝小心翼翼,放出一支火箭,那是樊域独有的,或者说是玄澈王子独有的,四彩焰火,若是不知者,定以为是绚烂烟花,于天际湮灭。
江边月,照人来。
伯伝火箭放完,便策马赶到城郊,城郊奔流的星辰河,又名:落月江。
听说几百年前,落月江奔流不息,却因气候自然原因,越来越缓,越来越窄,直到今日,人们为它改名星辰河,也是中原洛城护城河……
“何事找我?”月当空,人如削。
一个纤细娇柔的女子来到河边,伯伝连忙跪倒:“属下伯伝。”
“我知道你是伯伝,只是不知为何是你来找我?不是玄澈?”那女子神情疑惑,但见伯伝风尘仆仆,眉目之间满是疲惫,她立时一惊,“玄澈出事了?”
伯伝点点头:“是,还请姑娘……想法搭救。”
“要我如何搭救?”那女子蹙眉,眼中满是担忧。
伯伝道:“原本我也是无法,可有人,教给我一个办法,还请姑娘千万要想法实现,救玄澈王子出南疆。”
“南疆?!”那女子更为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伯伝,“他为什么会身陷南疆?”
“说来话长。”伯伝靠近一些,低声在那女子耳边说了几句,又道,“姑娘,一切全都仰仗姑娘了。”
那女子听得不可思议,惊疑的望着伯伝:“这样大胆的办法,是谁告诉你的?”
伯伝稍微犹豫,随即还是道:“是麝月公主。”
那女子一怔,随即淡淡一笑:“原来!看来,他当初的想法果然没有错,中原女子,尤其是皇家公主,果然是博学多才,通晓古今!就好像……苡柔一样,他也终于,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苡柔……”
那女子,目光怅惘,远远望向天际。
月沉入河,落月江里,定是一片莹白。
“好,我答应一试。”那女子终究道,“你且在城郊等我消息。”
伯伝惊喜万分,跪地道:“多谢姑娘。”
那女子转身而去,淡紫色蝶衣落落随风,伯伝望着那个背影,多少年了,这个背影,都一直是他眼中唯一的风景……
………………
南疆,一个又一个昼夜,一轮又一轮明月。
阴湿黑暗的地牢永不见天日。
麝月不知是什么支撑她活下来,日日夜夜,一天胜过一天的剧烈疼痛,已折磨得她筋疲力尽。
她无力的倒在稻草上,手中紧握凤凰珏,虽然服过了千樱的丹药,但依然无法抵御每日每夜如此痛苦的折磨。
那钻心蚀骨的痛,令她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伯伝怎么样了呢?是否逃出了南疆?是否可以通知樊域军队,玄澈又是否可以拖延住苏什邈风?她身上的毒,是不会有解药了吧?可是她不能死,她还要见玄澈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