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骗子!那去年冬天那次是怎么回事儿?追了我们兄弟几条街,老子做梦吗?”以为他是三岁孩子,骗谁呢?
去年冬天?该死!“霍井然,给本少滚进来!”
一个褐色身影快速的奔了进来,不是当日率领众家丁围堵两人的霍井然还能有谁。
抬脚就向来人踹去,霍辛恼怒的骂道。“你又背着本少干了什么好事?还不老实交代!”
霍井然被踹了个趔趄,见主子发怒,也不敢爬起来,就那样跪在了地上。“主子明鉴,小人对主子忠心耿耿,此心可表日月,从未背着主子行过逾越之事,主子莫要听信小人胡言,求主子明察呀!”
这话含泪带诉,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差六月飞雪了。
“这戏演的可真像,霍井然看看老子是谁?”陶嫣然双臂抱胸,脸上是彻骨的凌然。
霍井然闻言抬起头来,只觉得眼前这少年气度雍然,虽衣着普通却透着一股大家的气派,眉眼间那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惊呼出声。“是你!”
陶墨也已经认出,此人就是初到扬州时围追两人,还害得哥哥险些丧命的罪魁祸首。如今再见心中怒火翻腾,杀机顿现。“恶徒,你当日险些害死我哥哥,小爷今天决不饶你。”
说着便直冲而去,拳脚虎虎生风,招招直击要害,显然动了杀心。
霍井然好歹也是跟了霍辛的,手上也有几下功夫,左隔右挡的乱窜着叫救命。见对方拳拳杀招,自家主子又没有阻止的意思,慌乱之下出了杀招。
那一拳陶嫣然看的分明,直袭咽喉,若是躲不过便是毙命。
“墨儿小心!”
“你好大的胆子!”
“小心!”
碰!噗~
尘埃落定,地上一片血痕,霍井然已经躺在门口不知死活。
陶嫣然推开护住自己的花无情,直到抚上陶墨温热的脸颊,这才觉得心又有了跳动。猛然间紧紧的拥抱住眼前的少年,才明白这个人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你要吓死我么?”
那一瞬间想都没想,出手就欲接下那一招,即使拼个身伤骨折。
千钧一发间一声‘小心’腰间一紧,便被花无情护在了怀里。同时拍出一掌直击霍井然胸口,从听陶墨说出‘你当日险些害死我哥哥’,他就没了让他活命的心。
几乎同时霍辛的一掌也已伸向霍井然,火光电石间便生生扭断了袭向陶墨咽喉的手腕。
花无情和霍辛默然不语,这一刻是他们插不进去的,即使两人之间的亲密让人心生嫉妒。
“哥哥。”
“以后再不要这样了,要解决对手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答应我。”陶嫣然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年,迟迟的不愿放开,固执的要着一个保证。
“嗯。我知道了。那哥哥也是。”
“好。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两人,花无情只觉心头钝痛,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彼此如此执着,那中间的羁绊任何人都插不进去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霍辛低声道,脸上那里还有半点儿嬉闹。
“这个人是杀是埋,你自己看着办!以后看好自己的人,别再随便放出来咬人。”陶嫣然看都不看门口的霍井然,他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血债血偿已经十分仁慈。
“你放心。”是回答,也是承诺。他园子里少年虽多,但多数是生意场上投其所好的人送的,这件事他定然彻查。
“你保证?”
“我保证!”霍辛就差诅咒发誓了。
陶嫣然又看向花无情,眼里的询问明明白白。
看了一眼霍辛,花无情郑重的点了点头,示意陶嫣然放心,这事儿就算霍辛不查,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得到保证陶嫣然这才放松了身体,松了口气,姑且信他们一次。
“最后再问一句。”陶嫣然看着花无情,面色古怪而又郑重。
“又怎么了?”看他的面色,花无情才放下的心少不得又提了上来。“好,你问吧。”
“你……不好这口吧?”
什么?花无情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陶嫣然问的是什么,嘴唇喃喃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不好。”
“那就好。”
陶嫣然彻底放松的把不知从哪里模来的棍子随手一丢,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转过身对陶墨郑重的交代道。“墨儿,这个叫霍辛的,以后有多远离多远,听到没有?”
陶墨乖巧的点头应下,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相信听哥哥的没错(木救了~~~盲目的崇拜情结(⊙o⊙)哦)。
“哥哥,录取的名单我已经贴在外面了。”
“好,墨儿真能干。走咱们写用工合同去。”拉着陶墨就往后堂行去。徒留身后两人满地黑线。
叫人将不知死活的霍井然押回府里,霍辛同情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照木桃这么的排斥看,兄弟你这情路不光是坎坷难行,而且是希望渺茫啊!
“这样也好。”花无情笑的苦涩异常,这种情况,他那里还敢让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心思。还不如就停在这里,最起码还可以有着朋友的亲近和关心。
“去喝一杯?走吧!”这种情况,借酒浇愁是最好了。拦上兄弟的肩,就往最近的酒肆行去,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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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过半的时候,陆续都来报了到,陶墨将几人领到后院的工作室,然后去叫陶嫣然。
工作室原本是后院多出来的一间卧室,陶嫣然想着既是找了员工,总要有个办公的地方,总不能都窝到前面店铺里去。就将这间屋子收拾了出来,外间充当办公,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室加仓库。
陶嫣然拿着新鲜出炉的用工合同,诅咒着那个溜号儿的花无情,头一天上工就敢玩儿失踪,扣钱!这是个警讯,一定得明确告诉所有员工,店里的规章制度,凡是不守规矩者,一律扣钱!扣钱!
进得门来,人员麻溜儿的站了一排,一个个俯首帖耳恭敬有礼,看着都让人心情好,那跟那个姓花的一样,上班头一天就敢触犯规定,扣钱!一定要扣钱!
“都坐吧,不用紧张,自在些。”
陶嫣然笑的和蔼可亲如沐春风,率先在上首坐下,示意众人不必拘谨。
男男女女各自行了礼,这才分别落了座。
看看这素质,多么充满希望的一支队伍啊,相信很快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实现甩手掌柜做吃等死的梦想了,想想都叫人兴奋。
此次一共录取了五人,两男三女。
男子当中一个三十多岁,叫吴友生,面白无须,长相颇为儒雅,读过几年书,可惜不会打算盘,原本是想往店长方向培养的,算账的事只能以后慢慢教了。关键是已婚,不用担心祸害店里的小姑娘。
另一个就小的多了,叫吕成才,十八岁还未及冠,高高瘦瘦的,一双眼睛很大,显得很机灵。没上过学,只是识得一些字,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看门小厮,因为主人搬离了扬州,这才又出来寻活计。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常年生病吃药,小妹妹也才十一岁,在家照顾母亲。
这孩子够机灵,嘴也够甜,关键是勤快好学是块销售的好料子。
再有就是三个女眷,略微年长的,就是那位出自书香门第的冯夫人,冯氏陈慧兰,家里夫君倒是个读书人,可惜身子不好,也是个药罐子。膝下还有一个女儿,听说还不足五岁,倒是乖巧可人。
这冯氏陈慧兰倒是和她的名字一般,蕙质兰心,看样子也是一个有担当的,这后院儿的女眷,少不得要她多管教着。
剩下的两个女孩儿就都略小些,一个十七,叫赵月娥,长相却是漂亮,柳眉大眼樱桃口,更是标准的瓜子儿脸。早年也是说过亲的,可惜男方没福气,没等到成亲就病死了。虽是女儿家,父母却是极为爱惜的,不愿委屈了女儿,亲事也就一直托着。
家境想来也是极为不好,已经办完成年礼的女儿家,衣衫上却还有着好几处的补丁,葱绿色的衣衫已经洗的发黄,黄绿的颜色反倒将人衬出了几分别样的娇女敕。不过性子倒是泼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这种人管后勤最合适。
另一个还要小些,才十五,过了秋天才办成年礼,一双眯眯眼看着就喜气,名字也是讨喜叫春喜儿。年纪虽小,却有着一手扎花儿的好手艺,眼亮手巧,性子也是极为活泼。关键是年纪小,又有底子,是个设计师的好苗子。
还有就是……咦?怎么多出来两个?
眨眨眼,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东家好,我是月娥她爹,闺女家没见过世面,不懂事,以后还请您多多担待。小小心意,您别嫌弃。”中年汉子从后面提出一个竹筐编的小篮子,上面一块红布盖着。
另一个老婆子一见。好像生怕落了后一般,也赶紧提出身后的东西,却是一只肥大的红冠大公鸡。“东家年轻有为,俺孙女儿年纪小,以后还请您多教导。俺家没啥好的,就一只大公鸡,您别嫌弃。”
看着两人争先恐后递上来的东西,陶嫣然一时有些愣怔,猛然间这才想起,这年代肯收学徒的,各家都是巴巴的往处送礼。
“好好好,莫急莫急。”
少不得先将两人的礼都接下,一手提了竹篮子,一手拎了大公鸡,两臂一沉,呵,还真有点儿重量。
将竹篮子搁到桌子上,掀开红布一角,竟是大半篮子的鸡蛋,圆滚滚的少说三四十个,这要拿到集市上卖,也值些钱了。
将鸡也搁到一边,陶嫣然转过身来笑了笑。“以后都是一起做工的,两位不比如此客气。我付他们工钱,他们给我干活儿,各取所需罢了。”
顿了顿又道。“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一起听听吧。”
将拟好的用工合同分发到众人手中,陶嫣然仔细的将上面的条款解释了一边,末了又问众人那里还有不明白的。
众人皆是摇头说没有。从未见过如此全面,仔细公正且待遇优厚的契约书,众人脸上都是一脸喜色,想着果真是捡到宝了。
“那就好。最后我再说一下以后做工的要求。从明天起,每日早上巳(sì)时准时到店里,管午饭,午饭后可以休息一会儿。这屋子里间有床铺,被褥都是新的。男士就委屈些,在店里的花厅里休息吧,将这里间让给女眷们。下午,未(wèi)时三刻准时开工,晚上酉(yǒu)三刻可以收拾准备结束。男士因为是在外面店铺里,所以就两人轮流休息,铺面里总要有人看着。做工其间不许迟到早退,无故旷工,如果有特殊情况提前一天请假,否则迟到早退满三次按旷工一天算,旷工一天扣一文钱。有问题没有?”
有些规矩要早早立下,免得到时乱了章法。陶嫣然这时问的严肃,件众人都是俯首听命,明显记在心里了,就又说了一些什么能做,什么绝对不许的,众人也都一一应了。
“那没有问题的话,就都把手里的合同签了吧。一式两份,自己的那一份可要收好。等到一个月期满之后,根据各自的工作和工钱,再另行签订合同。”
只见赵老爹抬手就要签字,陶嫣然赶紧阻止。“赵老爹,这合同得赵姑娘自己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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