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墨轻笑道:“我见着你那筷子在放了鱼肉的盘子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视线去夹了女敕藕,猜着你应是爱吃的。”
绿飖窘迫,低了头默默吃着鱼肉,心中月复诽这人眼可真尖细,又轻掀眼皮瞥了一眼公孙墨,正巧与他眼神碰个正着,匆匆移开视线,不敢再做任何举动。
桐儿只一旁默默吃着饭,看着奇怪的两人。
她一直认为这个公孙墨不简单,又不好直接打听,就暗中观察着他,不得不佩服他的教养是极好的,偶尔瞧见桐儿打量他也是回以浅浅一笑。
公孙墨依然优雅的和绿飖桐儿碰了几杯酒,说些诗词歌赋,绿飖也随意的附合着,全然没了多少心情。
今天出门尽干丢人的事,还被人家逮个正着,实是难过。
临后,绿飖想着他终究是没有恶意的,怎好坏了人家兴致,便拿起酒壶给公孙墨倒了杯酒,又浅浅给桐儿加上一些清风袭月,缓缓道:“今日尽出差错,乱了公孙公子的兴致,小生这杯先行喝下以示歉意,公子自便。”
举杯对着桐儿,公孙墨一一示意,仰头一干而尽,喝完又拿着白瓷杯口对着二人,杯内已空无一物。
“杜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如此盛情,那鄙人也不见外,一口干了。”公孙墨说着举杯喝了个干净,又看了一眼二人,笑道:“今日与公子相识,也是缘分。鄙人私下里最喜结交一些好友,不知今日可有荣幸,能与二人结为知己。”
“公子客气,小生若能得公子此友,实是三生有幸。”绿飖见他如此好爽,也不是那等无赖之人,便兴然答应。
桐儿瞧见绿飖如此态度,也迎着说:“公子客气,若不嫌吾乃粗人,与吾结交,秽了公子名声,吾定当不却盛情。”
绿飖原先就认为此人与己甚是熟悉,又气质翩翩,谈吐不凡,定是位名门公子。再者他不知自己身份,也没有要套上爹爹的关系之说,就对公孙墨多了份好感,兴许认识久了便能知道为何自己对他甚是熟识。
“那鄙人就先敬二位公子一杯,能得二位此等好友,实是一件大喜事。鄙人开设了一间书斋,若公子不嫌弃,可以随时去找鄙人共谈风花雪月。”公孙墨给二人均倒了酒,又给自己满上,笑道。
“书斋?不知公子开的是城中的那间?”
“展墨书斋。”公孙墨笑道。
绿飖闻言,不禁又添了几分好感。这人果真是文雅之人,以前听说这展墨书斋的主人是个学识深的人,且为人仗义,经常拿出银两接济城中贫困人家。早早就想去拜访,却一直没有机会,不料今日还与他共餐,实是件大喜事。
“公子真是文雅之人,下次小生定当去拜访。这展墨书斋可是久负盛名,却不知是公子所开,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桐儿也笑着赞了一回公孙墨,这次出门真是值了,遇着这么个名人,以前也就听小姐提过此人,说此人如何心善,如何爱广交好友,不曾想有天会和他相识。
“今日出门也久了,该回去了,改日小生毕当亲自拜访公孙公子。”绿飖见着时间也差不多,该是时候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