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峦牵着她的手在一旁的圆桌上坐下,绿飖这才得空好好看杜峦。
几月不见,倒是健壮了不少,肤色也深些,轮廓更加深邃,眉眼虽是微微笑着,历尽生死的沧桑依旧被留在面目之上。
她不觉细细上前抚模他眉眼,念叨:“峦哥哥,你沧桑了好多。”
突觉手上一热,手已被大掌握住,“战场上下来的人自是如此,无碍。”
他的手上微微有些薄茧,尤其虎口处,定是使剑使太多。
绿飖不觉拿起细细看着,神色满满的尽是担忧。
突然他用手指点起他的下巴,戏谑道:“妞,好久不见就变成温柔贤淑的女子啦?”
绿飖目光朝他看去,他黑眸里并无调笑嘲讽之意,到是写着些许的担心。
她嘻嘻一笑,看着他眼睛里自己的剪影,反勾起他俊秀的下巴,“爷,妞如今也是待出嫁的闺阁女子,要是不长大些怕是没人要了。”
他笑开,“妞,这才像你。欢乐的样子多可爱。”
一放手绿飖便跌入他宽广的胸怀,他以为她会像以往的玩耍一般,嬉闹的将他推开。
垂眸,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眉目间淡淡的忧愁,嘴角却是勉强的带笑。
他看不得如此的她,用力将她抱紧,至少能够给她一些温暖。
脑中却是忆起多年前,她刚来时,也是如此忧伤的靠在自己胸怀,不言不语。
他突想起自己穿的是盔甲,抱着她该是生疼,忙放开她。
绿飖一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杜峦指了指自己的肩部,解释道:“丫头,爷今日穿的是盔甲,你不痛么?”
她失笑,竟是失神至此了。
为什么刚才倚在峦哥哥的怀里,却是想起礼谦的梁王,他嬉笑的样子怎么也挥不去。
揉揉脸颊,吼他:“爷,你说痛么?妞这不是等你自觉么?你看看,这脸颊定是印出痕迹了。”
杜峦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来,爷给你揉揉。”
绿飖被捏的生疼,忙一手打掉他,嗔怪道:“痛,轻点。”
“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去洗漱一番,晚上还要进宫面圣。”他站起,看着她。
“好。”她也站起,“有空和我讲讲边疆的事情吧,定是有趣的。”
杜峦揉揉她巧小脑袋,连连应着:“好,绿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才见她会心一笑,推着他的背部往前走。
绿飖一直就很好奇书上说的大漠黄沙是什么样子,见他答应自己,自然是开心不已。
“哎,爷,妞问你个问题呗。”
他停步回头。
“说吧,爷今日高兴,就回答你个问题。”
绿飖思忖了片刻,还是问出口:“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闻言他一滞,转头径自往前走,走了几步没听见脚步声跟来,复回头说道:“有些事情知道也不要问,知道吗?”
果然是这样,这里面定是有奇怪之处。
她追上前,与他并肩一起走,“好,我不问。”
他侧身模模她的头,安慰道:“真乖,该知道的我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嗯。”她点头,嬉笑的跟他讲着遇见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