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满道看着素衣散发的女儿,心里别提有多丢人了,那声爹爹非但没把他低人一筹的面子给讨回,反而更让他的老脸更是无地自容。
向严将军简单介绍了下小女后,杭满道索性是闭口不语了。显然,他对这宝贝是宠坏了,虽是很想好好教育下她,但又怕她生气做出些坏事儿继而伤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心。
唉,小女子难教也,也是该怪他教女无方。
这位就是严奉大人,卿染进门便是瞧见了人的,管家也跟她讲过,今儿个来的是当朝的大将军,皇上身边的红人,让她记得先给严将军敬了礼而后再跟老爷说话。
但是她偏不。
在他喊出爹爹的霎那,她看到那严将军眼神中的那股小怒的神情,只消小片刻,他便开始不顾礼节的正大光明打量起她来了。
就算他是朝中有权有势的大官,皇上重用的朝臣,也不可以这么袒露的打量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女子吧。父亲见着虽也是惊讶加上怒,但碍于官小低人一筹也是不敢多言。
厅堂中,严奉于上座审视座下的卿染,杭满道则小心地有意无意的往严奉座脚瞟,在旁人看来似一副道貌岸然样儿,卿染安静的呆在原地,想着这怪将军到底想做甚,萧管家垂首立于一旁,仿若无人状,严奉身旁的一个将军站于严奉旁一直无动于衷于一切事。
一下子,气氛像是寒冬日那般冻结了的冰块,瞬间将整个环境的降到最低点。寂静的仿佛针落地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
窗外,一棵艳丽的桃株上一只小麻雀胆大的立于根细枝条上,带着好奇心透着窗子瞧着屋里。
咳咳!不知是谁咳了两声。胆大到底也经不起惊吓,扑的几下,小麻雀似逃鬼似的迅速扇起双翅飞走了。
严奉面无表情,让卿染猜不透,便也不再想了,刚不知是谁打破了这寂静,但于她那么干站着的境况显然是有利的。
“严大人好。”生硬的吐露几字,不顾礼节教义挑了下座的座椅直接坐了上去,看得一旁的杭满道脸上直直冒虚汗。
宝贝真是不要命了么,这可是当朝的护国大将军,手中也可掌握他们这些相对的小民的生死大权。
“大人,小,小女,自小就不太爱守规矩,做事有有些随性。望大,大人不要怪,怪罪啊!”杭满道举袖试去额上冒出的虚汗,说话间明显有些颤抖。
官高一级压死人,这到底是谁都懂,偏偏他的宝贝那么喜欢往火坑跳。
严奉听此话,即是一愣,遂又仰首哈哈大笑。
大手一挥,直道:“唉,小丫头那么有个性,我喜欢得很,怎么会怪罪。”
听到此话,杭满道原本恐惧着的心仿佛一瞬间越到了欢喜的极点。喜欢这两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说的,严将军竟是说了,定是真心的了,那么……杭满道心里一偷笑,他这下托宝贝可是有福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