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见是王爷赏的,还是颗浑圆浑圆的大珠子,眼睛直的快掉下来了,缓缓的伸手去握住那颗珠子,直到珠子到了口里才缓过神来,顿时激动了起来,“是真的,真的啊!王爷赏的,王爷真是好人啊,呵呵!”
风计觉得他的笑甚是扎眼,索性转过身子不看他了,指着前面的路,带有些醋意的道:“你一直直走,就能出府,你来的马车我派人停在外边儿了,自个儿去就是了。”
小太监连连点头,揣着珠子就那么走了。
风计颇有不舍的模了模手,冷哼一声,不就是颗珠子么,你以为那珠子真能归你,真是可笑,你不过是宫中最最低等的太监,有什么资格得到这颗珠子。
疾步回了小院,此时宣琏正靠在榻上小憩,风计默默呆在一旁。
过了许久的时间,当风计也摇摇晃晃想入眠时,忽然有阵声音传来,风计甩甩手嘴里咕噜了几声,随后额上传来痛楚,这下可真把他骇醒了。
风计揉了揉眼,对眼的正是他的主子宣琏王爷,一惊。
宣琏冷蒙蒙的瞧了眼他,甩出一句,“知道醒了啊!”
风计则盯着地上的茶盏看,想来也已知道刚砸自己额上的是什么了,知错不语。
宣琏微微舒展了下胫骨,下榻,走至桌案盲从桌案旁的娄桶中取出一卷画,展开,是位素髻女子,画中女子黛眉微蹙,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风计,你看看画中的女子像不像杭巡抚的女儿?”风计看着画中美妙的身姿,苦恼了。“主子,你是知道的,属下哪里见过巡抚大人的女儿,人家可是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宣琏冷哼了声,又从娄桶中取出一卷画,展开。
一模一样的两人,只是第二幅画中的女子神情自若,虽然身上着的是粗布衣,更显一番月兑俗气息。
“主子,这,好像是芍药姑娘。”风计原本觉得画中的女子熟悉,只是第一幅画中的女子没有那股天然的气质在,显得格外的,野,难怪他没认出来,芍药姑娘可是主子心中的痛啊。
记得那年主子去了趟杭州,那时他并未将自己带上,只带了随身的护卫军还有锦衣卫。回来后满身浴血,失魂落魄,风计悄悄问了护卫才知道,王爷深爱的芍药姑娘被王爷逼得断了一手,然后被一个陌生的高手的带走了,生死不明。
那一痛,王爷花了整整一年才勉强压下,之后寻得的消息却是芍药姑娘丧生了,遗体葬在天悬崖。王爷亲自去天悬崖确认过,芍药姑娘确实死了。
“可是,芍药姑娘明明已经……”风计欲言又止,他不说,主子心里清楚。
宣琏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如惊涛骇浪那般了,沉静下心境,月兑口道:“杭家的杭卿染不是芍药。”
杭卿染的性情与芍药全然相反。
只是她的容貌怎与芍药如此相像,而且还是杭满道的女儿,杭满道,杭府,不正是芍药丧身的地方么,为何杭家有女与乾安先生相似,几乎可是一模一样,为何这些年他的耳目未曾有通报过他,而且据他所知,杭卿染行为嚣张怪异,时常大摇大摆出现在市面上,这等竟然藏了那么多年。
一想起芍药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痛,他是知道的,她是宁愿死也不愿与他一起。
“边关战事如何?”他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酸痛。
风计未想到主子跳的这么快,一愣,才缓缓道,“已按主子的吩咐按兵不动,只是,主子,复大人已播下一批丰厚的物资运到边城了,士气具涨了不少,而我们那边的军队因每次都装战败而逃,不少士兵已显萎靡之色了。”
宣琏卷起桌案上的两幅画置于娄桶中嘴角噙着笑,“传令下去,这最后一仗,为犒劳战士们一年的艰辛,本王允准他们顿顿吃肉。若这次战胜,便每人官升一级,并由本王亲自给他们摆庆功宴。”
哼,他们等得不耐烦了,本王等着也不耐烦了。乾安,宣国,也不过是任本王玩弄的偶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