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知道你是为了报复她父亲才接近她对她好,不知道会怎样……”
“她怎么样对我来说无所谓,当然,如果能利用她打击御音也不是一件坏事”雪狼举杯一饮而尽,甘洌的酒让他胃里一阵火辣,灼烧他那颗没有知觉的心。
雪狼摆弄着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回桌面。
他缓缓开口,“七杀,我要你再回北冥宫,帮我探一下心刃狡沅的口封”
“需要这么麻烦吗?”
“御音他怎么会把自己唯一一个亲生女儿寄居他国,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另外你还要再帮我办件事,把血木娅从神仙阁带回北冥宫”
“这是紫夕的意思?”
“是”他临走前听到紫夕这样拜托他,不由得佩服她不计前嫌的气魄,和突破人性弱点的善良。
“知道了。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中原国公主是假的?”
雪狼一细想不禁感叹造化弄人。他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笑意说:“北冥宫白玉塔里有位妖女,她就是齐月紫夕。几个月前紫夕在江湖上被沐雨羯高悬赏‘揭旗夺命’,而我就是在擂台上最后揭旗的那个人。我去到北冥后,那一天刚巧白玉塔起火,第二天偷走残骨后在路上遇到了被围殴的齐月紫夕,当我看到碎步上遗留的圣蓝血液,就知道那个蓝雪妖女还没有死。”
“然后你就若无其事地把旗子还回去了?”七杀当然知道一旦夺旗后完成不了任务名誉会受到多大影响,“为什么?”
“她是‘妖女’,我是‘狗胎’,会互相怜悯也很正常,只是后来没想到她会来狼丘。虽然换了发色,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们闲聊一会,七杀便提出离席。
雪狼放下筷子,“你还没吃菜呢?那么早干什么!”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熟食”他说罢,挥手离开。
雪狼看着一桌的饭菜。我什么时候开始吃熟食?好像也是这几天……
◆◆◆
紫夕习惯性地把脚踝搭在窗台上压腿,平常这个时候她的导师都会来看她练舞然后温书,她喜欢这样。现在却无所事事,好在神仙阁是晚上营业,白天倒显得格外僻静。
迎风拂面,透着进近冬的海水味,海鸥扑打着有力的双翅,漫无目的地在海面上盘旋。水天相接,近乎一色,一边沉重,一边欢凉。
若是在北冥宫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玩雪了,白花花的浪涛让紫夕想起白玉塔上堆积的雪,她常会把它们捧起来,高高堆在露台的边缘,尽管总会被导师一脚踹下去,但她也乐此不疲。
紫夕离开客房,闲来无事在长廊上走动,楼下的餐厅有一群女人正围坐在圆桌上谈天说地。
她透过窗户,也差不多把这里的地形模透。这里是一座海上的岛屿,除了神仙阁外还有酒楼和汤池,与陆地相连的只有一座宽大的石板桥,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了。
紫夕想雪狼是可以变成狼形的,她会这样想不仅是因为传说那个叫龚舞的皇后产下的是一举泥泞的“狗胎”,而是因为那晚逼真的狼啸,间接救了她一命的狼啸。
她回到房间时,雪狼已经回来了,他疲惫地占着她的床,衣襟上还残留着清香醉人的酒味。
“你醉了?”她小心靠近,在他旁边低语。
“我不是人,不会醉的……”他没睁眼。他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他需要调整好自己去面对她,面对着一个仇人的女儿。
“哦……”紫夕听他的语气,感觉他的态度和早上有很大反差,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紫夕在床边慢慢跪下,手搭在床边,头轻轻枕在手臂上进入梦乡。
◆◆◆
“主人醒醒!主人!”
虚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梦境也逐渐模糊变成一团黑。
紫夕睁开眼,迷糊地支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主人,到晚饭时间了,刚才有人叫”雪狼从柜子里替她拿了一件披肩,披在她身上。
“天还没黑呢!怎么这么早吃完饭?”紫夕还没缓过神,懒洋洋的,好像还没睡够。她很快便意识到神仙阁是晚上营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要快点用完膳。
雪狼蹲,一手勾起她柔软的小脚,一手为她揉捻膝盖,“主人,我很抱歉……”
“这要什么好抱歉的!傻瓜!”紫夕笑笑,想当初她可是跪了一夜,“我走啦!”
送走紫夕,雪狼无力地靠在门上,手捂了一把脸。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无辜的,可他为了填补这十几年空虚的心,还是决定无耻地迁怒她。
快了,很快!他的白爪正伸向西阴国的王室,开始他复仇的第一步。
紫夕,我很抱歉,不只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