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仙山,林峰高耸,似接连天地的一个擎天大柱,流云异彩,恍若水银铺地,瑞气缭绕,珍奇异兽锐鸣嘶哑,别有份恍如遗失的空灵,主峰称为东华峰,山高百仞,绵亘数百里,峰峦蜿蜒秀特,苍茫若画,四周的八个次峰分别呈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之势排列,雄伟却不壮丽,肃穆却不压抑,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仙境,令所有凡人为之向往的地方。
翠峦峰内,岚气缭绕,竹声飒沓,层层翻涌,似波涛起伏,令人心潮澎湃。林内有一个白衣男子,发如泼墨,眉若皓月,一袭白色仙袍飘逸出尘,恍若隔世之灵。
身旁站着一个女子,赤色的发掩饰了她如水的剪瞳,仍有一丝骇人的寒意从她的发丝间漏出,冰凉的眸子度上了杀气,却无法破坏她的美。
“人你放还是不放!”两道阴寒刺向正欲抚琴的流月,不加半分掩饰。
琴声陡然响起,悠扬跌宕,妙不可言,如用“淙淙铮铮,若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似松根之细流,”用来形容,似也不为过。
“水仙,你需要冷静一下。”他的眉目没有动分毫,像个静心的智者,抚琴的手莹润如玉,灵活多变,此时的心情,都被掩盖在琴声之下。
一曲梵音,恍若天籁。
水仙冷哼一声,不嗤笑道“流月你少给我道貌岸然,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要你的命!”剑锋刺落了流月一缕长发,带着恨意的剑,他可承受得起!
无奈一声轻叹,琴声戛然而止,“水仙,救他,就是你进入东华,接近我的目的吗?”眼中的痛苦被更深的冷漠取代。
“我来东华就是来救他,顺便帮魔尊盗走虚华镜。”她的唇微微发抖,一种常人所看不出的悲凉覆上她的眼眸,只是短短一瞬,便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着了。
几千杯酒下肚,他已经对她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接下来,他还会对她做什么!
“顺便盗走虚华镜?”流月不齿笑道,“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他冷笑的唇显得有些踟蹰,似乎这些他早就知道,只是他想让眼前这个女人亲口说出,像个嫡仙,不惹凡间半点尘埃,可是他的心真能做到如此吗?
“夕舞的死,惊鸿的真实身份。”不加半点掩饰,似乎她根本就不惧他。
“被我发现你知道了这些,你预料得到会有什么下场吗?”冰凌雕勒的轮廓,阴沉的可怖,森然的眸子掠过的不舍,被一种不知名的冷酷取代。
她就这么恨他,恨到要让他亲手伤害她的性命!
水仙长剑一挥,一道强盛的红光,似来自地狱的烈火,在水仙周围熊熊燃烧,要把一切毁灭,斑驳的竹影,刹那间萧索成灰,流月手中的琴,包裹在一团火焰中,发出淡蓝色的光,那是来自天际的本真颜色,忽而炸开,像喷发的火山,吞噬范围以极光之势,迅速扩散,消退了火的炙热。
竹林声灭,蒙穹恢复了原始的沉寂,连天浩宇间,苍茫的容不下半分杂音。
水仙委顿于地,飞舞的赤发,猎猎起伏,火一样的红纱袍,彰显着一种颓废的美,口角拧出一抹苦笑,几丝咸涩,在口中蔓延,破碎的心,再一次迸裂成沙。
十指紧紧嵌入地下,她不能哭,她不能软弱,自己的放纵已经害死了尹峰,她不能再害了流月,她必须让他恨她,哪怕是利用曾经她爱过的男人,也许她对流月的爱已经超过了尹峰,只是她不自觉而已。
看着自己的狼狈样,不由再次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在他的心里终究只有惊鸿,为了惊鸿,他居然可以对自己下如此重手,风又活跃了,怜悯的拂过她的脸颊,一张被长发遮掩的难看到极致的脸,水仙是最爱美的,可现在伸手滑过脸颊的血迹,再塞入嘴里尝尝,心被撕裂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她的痛,就自己一个人承受吧,如果上苍要惩罚的话,就惩罚她一个人吧。
水仙无法抬头看清流月的表情,她害怕撞见他那张决绝的脸,这场爱情的游戏,输的总是最傻的付出最多的人。
冰凉的铁栅栏,刺骨的阴风,这就是她再次付出真心后得到的,她在赌,在赌她在流月心中的地位,可是她输了,输得很彻底,所以她放弃了,放弃了她对他的爱,她愿意为了他心里最爱的那个惊鸿做出牺牲,死亡,并不可怕,这只是一种解月兑。
体内的束控咒忍得她痛彻心肺,她终归是熬不住了,倒在了至凉的冰玉石上,在他的面前,她已经隐忍太久太久了,在那一刻彻底爆发!
千万缕鞭风,直愣愣的进入她娄弱的躯体,簌簌的泪,是迎上她的绝凉,怒放的红莲凋谢了,不带一丝预兆,凄美的近乎恐怖。
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
这章写的有点突兀,后面会有所解释,浅浅只是一时激动,就想写了,浅浅写写觉得应该吧水仙换成女主角,哎浅浅脑子短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