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找曾经的高中同学劳A改、伪娘和小犬一狼现到也刚好到这边,我们是在Q上常联系着,他们在一家地下赌场、地下游戏厅和一座酒店看场子二千多块一个月,说白了就是给人家卖命,打架、催债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我向他们说了实际情况,希望能帮个忙。第二天,他们带了十几个人骑了八部摩托车在我出事的地方寻找那两个车牌号码,果然又发现那两辆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工人们正在搬货。我们十几个人把那两辆车砸得稀烂,能毁的都毁了,车窗玻璃更是首当其冲。一部分砸车砸货,另一些人提着西瓜刀围人,在场的只是昨晚为首的和他身边的两个人,还有三个搬运工。他们看到雪亮的刀,吓得两腿发抖,惊慌失措。
我说:“赔偿老子昨晚的损失,摩托车四千,你拿了我一千,精神损失费一千,还有我们这些兄弟的酒钱二千,共八千块钱。不给就把在场的所有人脚茎都放了。只要不死人,躲一下就没事了。”
牢A改又狠狠地说:“不给就是吧,兄弟们给我砍!”
为首的那人吓得跪倒在地上求饶,立马掏光了所有在场的人的钱包,好不容易掏出了六千六百五十二元,说不够再叫送过来。我怕他报警或者警察巡逻赶到,事不疑迟,必须马上撤退。于是我对他说:“看你认罪态度良好,其它的钱呢,我们就不要了。不过从今以后在这块地盘上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敢再骚扰我一次,就把你们砍成肉饼。以后只要我在这块地盘上除什么意外,就找你算账,你好自为之。最后,我提醒你,我做得很小,可以随时撤离,损失不大。而你在这开拓了稳定的市,发展规模大,如撤离,丢了这块市场你将损失惨重。如果你还想和我拼下去,我欢迎,大不了我不做了,我见你一次,砸你一次,看你还怎么做你的生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说完我们就骑车一溜烟跑了。十几个人聚在酒吧豪饮,酒兴一起,大家怀起了旧,说了些当年的趣事,让大家捧月复喷酒,我们都很怀恋那一段忧无虑的日子。
牢A改又说:“三年多不长不短,三年后谁也没有预想到今天兄弟们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况,在这样的地方重逢。”
无酒杯交错间,我问劳A改:“你怎么选择来干这一行?”
劳A改说:“我现在这样子能做什么?没文凭,没技术,没资本,没生产资料,啥都没有,就剩这条贱命,所以只好卖命了。去厂里打工没人生自由,就跟坐牢没个鸟样。又累工资又低,一个月的工资够点生活费,没有休息时间,血肉之躯被别人当作机器人一样磨,磨出来的价值都被搜刮殆尽,磨坏了身体还得自己医,自己又没钱,就只有等死。去工地,很累很危险,工资不稳定,平均下来工资也不高,环境差,常欠薪,摔死一个人,还不如别人碾死一条宠物狗赔偿得多。这世界除了有钱人、不要命的横行者往往少被人欺负,老老实实经常被欺负,你昨晚发生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别相信法律,法律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你没钱请好律师、没钱耗下去,吃饭都没钱,还打个毛关官司。更何况有些法律的制定是不是用来保护你的都还说不清楚。警察不是你保镖,也不是你亲哥,未必能够有效保护你,不过在你被搞残搞死后,他们会来查,至于有没有结果,还不能确定。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保护自己,其它一切都是扯蛋的。在这里干虽然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或者死于怎么样的下场,但至少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有质量的,有足够休息时间,吃喝玩乐几乎免费,出去很少被人欺负,能够找回一点做人的尊严。如果靠完全忍着别人的欺负过日子,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说:“也觉得你说得有些道理,有点理解了你所作的选择。不过感觉这样子有点颓废。”
牢A改叹了口气说:“这三年多来,东撞西闯碰得头破血流,曾经豪情壮志,现在渐渐明白这原来自己什么都已经不是。若有好路可走,谁又会选择颓废?”
小犬野狼对我说:“我当年还以为你会在读书这条道上大展宏图呢,没想到如今也跟我们景况差不多。”
我说:“人生无常,事事难预料。这些年来你在你们村,你们乡或者你们镇看到有几个靠读书宏图大展的?”
“这个很少听说,被读书搞破产的倒听说不少。”
“既然是破产生意,那你还指望我在这条路上宏图大展?”
伪娘说:“话不能说得太绝了,海龟可能还有点希望。”
我说:“对,可能是我们太悲观失望了,我们曾经的兄弟总不会全都成水军吧?”
吃喝完后已到了晚上,又去KTV去歌,伪娘唱了一首田震的《铿锵玖瑰》颇为动人,灯光闪烁,伪娘亮出了他那如女人一样动听的歌声: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再苦再累无惧无畏身上的痛让我难以入睡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无怨无悔从容面对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所有人都为这假女人所感动,牢A改说:“这阴人总算唱了一回阳气一点的歌了。每次出来唱都是唱那些带哭呛的,听得老子心情不好就想砸酒杯。”
一阵狂然的掌声和欢呼声过后,曾经在学校以卖唱出名的小犬一狼来了一首DJ版的刀郎的《永远的兄弟》不愧是卖唱的,唱出了我们的共同心声,只是感觉他少了一个吉它没有了当年的潇洒。
牢A改唱了一首DJ《春天里》却不勘入耳,比人家杀猪的声音还难听,他却唱得兴致勃勃,台下哄笑不已,他在话筒上说:“这也是小品的另一种款式,你们懂的。”
最后我上台唱了一首《今生缘》小犬一狼说:“你变了”
我说:“哪里变了?”
“变得有些沧桑了”
“都这样了,能不沧桑吗?说我老了就老了吧,还说得那么委婉搞什么?我又没心脏病,你就直接打击我,没事。”
“不是,我是说你这歌唱得有点沧桑。”
“这歌本来就很沧桑,不是我唱沧桑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呵?”
“你越来越混了,爱说混理,已经达到混蛋级别了。”
“那不是混,是你理解出了问题,本来很清楚明了的问题,由于你理解不过来就变混了,是不是当年在女生宿舍楼下卖唱的时候被人砸坏了脑壳?”
“黑狗咬人真带劲,我无语了。”
“小犬一狼,狼狗杂交,连一条黑狗都咬不过,太丢脸了。”伪娘也煽火点火地加入阵营。
我说“妇人之见,可以忽略。不过建议伪娘你去做一个变性手术,以你的姿色变性后可能是个美女,嫁个有钱人,改变一下命运。”
“那你怎么不这样去改变一下命运?”伪娘愤愤不平地说。
“我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故装无奈地说。
“我赞成,去变过来做我老婆,俺现就差这么一着了。”劳A改嘻嘻哈哈地说。
“你和我竞争,你是对手吗?”小犬一狼对劳A改说。
“长得帅有什么用,现代美女都喜欢猪八戒,什么道理?人家有魅力,是那些花瓶所不能比的。”劳A改也不甘示弱地说。
“好了,别争了,妈的,现在都还没有加工出来,你们就在这争得头破血流地。这样吧,我出个了结的法子,谁出加工费,就把伪娘给谁。本来是想让他嫁个有钱人,既然兄弟们这么哄抢,肥水不落外人田,原材料是自己的,只要出点加工费,比去外面买合算多了。不过这还得看人家伪娘的态度,咱们总不能强买强卖吧,毕竟是自己人,得讲江湖规矩。”我这么一说,劳A改和小犬一狼纷纷狂笑叫好。
“妈的,一个比一个变态,老子不就是唱歌的时候装一下女人,这是艺术的需要,迫不得已。其它什么时候像女人了?不说不会变性,就算变性也不会嫁你们这样的变态!”伪娘微微生气地说。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瞎扯,直到深夜大醉,我们一伙人东倒西歪地去了他们的住所,果然比一般民房好得多,设备齐全,装修中上档次。
由于生意要紧,第二天清晨我就起身告辞,劳A改、伪娘、小犬一狼等一伙人来送行,说后会有期。回到仓库,仔细看了看钱包,昨天的六千多块现在只剩下七百块了,真的是花钱若流水。总算也找回了这一点损失,之后再把它连本带利赚回来就可以了。第一批货已经销完,我必须赶快上第二批货,货销得越快越赚钱,再次订货时,尽管仍然只是订一万瓶,老板态度好多了,电话上赞不绝口。
货下来之后,我又拿了牢A改的摩托车相关证件去取我那辆三轮二手摩托车,牢A改的是二轮的证件,而我的是三轮,很明显的漏洞,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去买新车还得花更多钱。没想到在取车时,交警看都要懒得看我的文件,真接叫我交罚款,似乎罚款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交了六百块总算把车好取回来了,没想到车又出了一点问题,又修了一百多块,真他女乃女乃的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