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凌慕哲与如诗如画在楼兰王宫内肆游,于高楼远眺,山峦原野,江河湖水,尽收眼底,实是天上人间。三人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楼兰王年轻时,只临幸过王后、俪妃和慧妃,自从王后去后,后宫的佳丽无一例外地被他遣散,导致楼兰王室败落,子嗣为稀,所以除了王室家族外,楼兰宫内还住下了一些国王的亲信大臣。内宫,自然入住着王室子族;前宫中府,住的是楼兰第一勇士(等同将军)萨拉图;后宫西院,是御吏(掌握兵权,但不带兵)苟矢;东院住的是相师魏仲;后亭之外,是权相一家,还有掌管国库的梁玉杭,以及知士(相当于古时的大学士)叶斛。内宫之外的大臣们未经批许,是禁入内宫半步的。二人将楼兰宫分析得透彻,大小官员职权也纷纷交待了凌慕哲。他一个劲地点头,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愈发坚定。
突然,他指着前方一座清雅的翘檐楼阁问道:“那是哪里?”如诗顺着凌慕哲所指看去:“那乃四公主的寝宫沐香苑。”“沐香苑。”凌慕哲喃喃道,“她可是我的妹妹……”
这时,沐香苑中一青发女子款款而出,正是熙若妗雪。凌慕哲心中一激灵,一甩袖向楼下走去……
“雪儿妹妹,这是要去哪啊?”凌慕哲横身挡住熙若妗雪的去路,言语中多有几分轻浮。
熙若妗雪闲若无事,一双灵目忽而溜转着打量起他来:浓黑的眉毛下一双迷人的眼睛,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浮也行。她傲然别过头去,细抚青丝,不冷不热:“三皇兄好闲情,专程拜访四妹来了?”凌慕哲被这一问给梗住了,他干咳了几声,面色极不自然地偷偷瞄了妗雪几眼:眉秀如柳。
熙若妗雪怎不知凌慕哲在看他,面上也不由地浮起两朵红晕。
“三皇兄怎么不说话?雪儿可没工夫招待你。”好一个孤傲清高的公主!凌慕哲调侃道:“好妹妹,哥哥来了,也不请去里边坐坐,未免太不尽礼仪了罢。”
妗雪一抬眼,触及他明眸的笑。只见凌慕哲象征性地整理了衣冠,双手一摊:“雪儿妹妹,请带路!”
妗雪走在前头,凌慕哲尾随着,不由地陶醉在她如画的背影中……
“皇兄请。”妗雪倩身而坐,几个女仆呈上一些饮品,静置在二人旁侧。
凌慕哲细细地打量着沐香苑内阁,不由地惊叹:无玉雕石刻之堂皇,无金镶银饰之俗丽,却多了几分雅致,几分自然,阁内万物,浑然一体,绝无半点做作与多余。
“皇兄除了对女子的香房感兴趣,可还有什么他好?”熙若妗雪淡淡地说,一边细细地品茶。凌慕哲斗觉失态,便安分地托起茶器:想我凌慕哲也有一口铃牙利齿,怎么到这女子面前就全数败尽了呢?不甘心,不甘心!他猛喝一口,目视着熙若妗雪说道:“哥哥看妹妹的房间,有什么不妥?”妗雪嘴边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妥。不过现在四妹最想知道的,是王兄在巫裟的光荣史!”凌慕哲心中一咯噔,面带异彩:“这、这……”这女子出口好犀利,我并非真正的炅梵,如此一开口,万一露馅,岂不完蛋?!
“三殿下、四公主,大王有诏。”凌慕哲正在犯难,一个声音忽于耳边响起。他思索片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急道:“知道了,我们这就去。”他转向熙若妗雪,“好妹妹,快走吧!好玩的事以后再说。”心中便舒了一口气。